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61)
我心里暗暗称奇,怪事怪事,端庄持重的相爷也有求不来的人?
人生在世,治愈心伤的法子有许多,比如醉酒,比如睡觉,又或是吐一口小血。
总之发泄出来,混过那愁苦的时辰,慢慢也就好起来了。
但还有一个办法,虽然不厚道,却是最有用的,这法子便是比惨。
自己在情爱里受了磋磨难受,若此刻有一个比你还难受的人出现,讲一讲他是怎么被磋磨的,你就能好受许多。
人之天性,就是如此。
我来了兴致,决定今日就用叶崇然的求不得,来安抚安抚自己的求不得。
掌柜的适时端上了一坛梅子酒,并四碟干果鲜果。
我捏了酒盏自斟自饮,然后盯着叶崇然迷迷蒙蒙的一双眼睛。
举杯虚敬他一回后,便道:“表兄,你且展开说说,是怎样的心上人,又是怎样的不敢亲近,子戎给你分析分析,看看你二人有无修成正果的可能”
叶崇然苦笑一声,拿起酒盏灌了自己一口,竟真的酒后吐真言起来。
“他是个......最不能专心的人”
不能专心的人?那是什么样的人?
思来想去,我觉得只有一个可能。
便小心翼翼开口道:“表兄喜欢的......不会是个青楼女子吧?”
叶崇然摔了手里的杯子,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
“去你娘的!”
第48章 ●
噢,原来斯文人骂街,是这个样子。
我越看叶崇然越觉得有兴味,不过一口小酒下肚。
往日那斯文老成的做派,竟通通灰飞烟灭了。
叶崇然这句粗话骂完,又好似认出了我是谁。
直着一双眸子,蹙着眉头思索。
半晌,手上的礼又抱了起来。
“下官失言,王爷赎罪”
“无妨”
我知道叶崇然是醉的狠了,平日清清明明的一双凤眼里,此刻满是些翻江倒海的情肠。
这厮那个不能专心的人是谁呢?
得是怎么个天上有地下无的人物,才能让相爷牵挂成这个样子?
又是怎么个孽缘手段,能把相爷逼到酒桌前心碎豪饮?
我还欲再问,可叶崇然这读书人的酒量,却是撑不住了。
只见他光洁的额头往桌上一磕,嘴里唔唔了两声,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不论我怎样的连拍带打,也没能将他唤醒。
他又是独自出来饮酒的,身旁没个小厮,也没个照管的人。
我看着醉成一滩水的相爷,觉得很不好处置。
就丢在这里?
不好吧......
怎么说也是一起密谋造反的交情,丢在这里叫言官碰见了,搞不好还要写折子掺他。
他这样年轻,又是这样的重臣,平日也是一只很招人妒忌的出头鸟。
盼着把他拉下马的人,和盼着我死在边关的人,应该是一样多的。
我跑一趟,把人送回相府去?
不行,不行。
我一个断了袖的王爷,将一个醉了酒的相爷送回府,这事儿兹要是传出去,那就不是一般的闲话了。
叶崇然拿命搏来的清风官名,很可能就被我带累完了。
啧,真是难办。
因着难办,我索性就不办了,干脆一壶一壶的叫酒来喝。
想着等等看,兴许这厮醉个一阵子也就醒了。
到时候就什么烦恼也没了,他自个儿清清白白回家,本王也省心。
存着这个主意,我这个酒一直喝到了下午,喝的一双眼睛都红了。
叶崇然却还是没醒。
这五六个时辰里,我伸手探了他三回鼻息。
头一回是怕他醉死过去,悄无声息就断了气。
第二回是正午时分,我坐在这个软榻子上坐的腰疼,他趴着想来比我还难受,可他又丝毫没动弹的。
我很怕他死在这里,于是又探了一回。
到第三回,已经是傍晚时辰,我自问是个有耐性的,可此刻也着实让时辰熬没了好心。
这一回探他气息,我心里想的是,若他死了就好了。
省得本王为难,腰子都快坐断在这里。
然而相爷还是没死,气息绵长不说,面色还红润的很。
我捏了捏眉心,骂了一句造孽后,便将人提起来扛到肩上,乘着宵禁前一刻,将人扛回了璞王府。
本王这辈子就扛过两个人回府,头一个是付桐,路上心急火燎,满脑子都想着要做些下火的事。
不想就闯了大祸,一个疙瘩结在心里,一辈子化解不开。
如今又扛了叶崇然,这厮的皮相比付桐还端正好看些,可我全然没有胡来的心。
夜路走一回见了鬼,我心里还是有个惧怕的。
叶崇然是文人骨相,这种骨相不大挂肉,可穿衣裳好看,肩宽腰窄的,很有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