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60)
第47章 ●
话说罢,小姑娘一叩首,起身就跑了。
我眼睁睁看着侍书捂着眼睛跑出了书房,伞也没拿。
那样单薄一个身子,就这么横冲直撞的进了雨里。
心里知道方才是说错话了,也不知打哪儿来了那么一句,惹的小姑娘伤心。
我瘫坐在椅子上,气自己说话不留心,也气侍书管束我,一股子邪火冲到天灵盖上。
抬起手来就狠砸了一拳,椅上的扶手遭了殃,我这一拳没收住气力。
扶手带着半把椅子,一起碎个稀巴烂。
他娘的,没一个叫我省心的。
......
翌日。
天光微亮,我从榻上起了身,窗外天色叫昨夜一场雨洗的碧蓝。
我平日早起总要先喝一口热茶,今日伸手去摸榻边的小几,却没摸到那杯热茶。
茉莉听见了我起身的动静,领着七八个小丫鬟来伺候我更衣洗漱。
我想起昨晚同侍书拌的那两句闲嘴,顿时后悔了。
于是趁着茉莉给我理衣领的空档,对她说道:“你姊姊呢?”
茉莉眨眨眼,眸子里一片清澈,好似全然不知我和侍书昨晚的事,只乖乖答话。
“姊姊早起就不见人,想来是去书局了吧?姊姊常常早起去买书的,说有些紧俏书难买的很,一些秀才天不亮就等在书局门口了,去迟了就没有了”
我点点头,知道这是侍书有心躲我。
于是嘱咐茉莉道:“你见了你姊姊跟她说一句话,就说书房里有一套没拆封的《玉龙大侠传》,是本王从边关带回来给她的”
茉莉乐滋滋的点头,只说自己晓得了。
我今日还是无所事事,宫里既然没有因为墨点儿的死传召我,想来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过去了。
也是,别说死了一个没要紧的太监,就是死了我,只怕宫里那位也未必放在心上。
反正呆在府里也烦闷,不若出去走走,许久没回来,也确实有些想念的东西。
我上了街,四处溜达着闲逛,自打回京还没好好的四处看看。
自小长大的地方,没有不怀念的道理,只是逛着逛着,我就莫名想起之前同阿尔野说的一些话。
我说空了就带他回来看看京中繁华。
这话现在听着是个笑话,可当下说出来的时候,是十分真心的。
因为心里牵扯着这么一段回忆,我这个街是越逛越扫兴。
最后索性加快步伐上了御街,循着第三个岔口的小巷子走了进去,酒幡没变,上头还是写着桃花坞三字。
这里的果酒一绝,我和颜问慈都尝过其中滋味。
今日我一人前来,不为缅怀那段酸涩的过往,只为痛痛的醉一场酒。
不想进了酒肆二楼,人还没坐到靠窗的位子上。
就见叶崇然换了朝服,穿件浅灰的长衫,干干净净的坐在小榻上独饮。
“表兄?”
叶崇然原是看着窗外的,此刻听我叫他,顺势回眸,这一回眸回的很好看。
本就是个光风霁月的人,此刻未着朝服,只这么一件素色的长衫,更显人儒雅。
一双眼睛也不似往日清明,有些散碎的醉意酿在眼底。
我知道这果酒的厉害,晓得他这个状态,少说是醉了七八分了。
他扶着桌沿儿起了身,想同我行礼,可脚底下却没了章法。
眼看要摔,我伸手扶了他一把,又将人按在跪坐用的小榻上。
“不拘这些虚礼,叶相是怎么了?中午不到就在这里喝闷酒?”
叶崇然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守节守礼讲规矩的人,就他平日在朝堂上那个兢兢业业的样子,我都想象不出他醉酒是怎么个情形。
今儿这是怎么了?
圣僧开荤?
叶崇然不清醒,可也许是本能,他到底没有失了仪态,坐着仍对我拱手。
只是反应慢了,手拱了半天,嘴里才慢吞吞接话:“下官拜见王爷”
我乐了,方才问他的话,他大抵是没听见。
叶崇然行完了礼,手却一直没放下,半晌又抬头看我,眸子里满是不解。
“你怎么不说免礼?”
我愣了,向来守规矩的人,突然说了这么句责问人的话,倒很有趣。
“免礼”
叶崇然这才放下了手,半晌,好似又想起什么,猛然抬头看我。
“王爷怎么在这里?”
我有心逗他:“自然是来喝酒”
叶崇然闻言甩了甩头,似是脑中十分昏聩:“下官失态了”
“叶相究竟是怎么了?白日里买醉?”
“下官有个心上人,却因着身份不敢亲近,是以白日买醉,只为消愁,不过王爷不必忧心,今日下官休沐,不会耽误朝中的差事.....”
他像是自说自话,又像是在对着我吐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