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62)
我扛他扛的轻轻松松,一路上没觉出他有什么分量。
只觉得这厮大抵是在朝政下了些苦工,宵衣旰食的人就是这个样子。
身上没肉,都靠骨头撑着精神。
从前父皇也是这样,在勤政殿里一坐六七个时辰,眼睛都熬扣偻了,也批不完那些雪花似得折子。
我回府时,侍书茉莉都还没睡,静静地在西厢房门口候着,见我肩上还有个人,两人都愣了。
我见了侍书,还记挂着她昨晚冒着雨跑出去,知道是自己胡吣叫她伤心。
所以难免就要在嘴上多关怀一句:“昨儿淋了雨,今儿怎么还站在风口等”
侍书面上一红,眼里也是惭愧,或许是觉得自己也有不对,顺着我给的台阶就下了一步。
“怕小丫鬟们伺候不好,想着王爷在外面一天,回来若再不顺心,我和茉莉就该死了”
我乐了,单手扛住叶崇然,伸手在侍书脑袋上摸了摸。
“本王知道你的心”
茉莉开了房门,我跨进门槛,她又急匆匆跑在头里,和侍书一左一右捞起了隔开内室的珠帘。
我将叶崇然搁到榻上,又嘱咐茉莉去弄些醒酒的茶水,自己也坐在榻边上歇了口气。
叶崇然在榻上睡的四平八稳,我看着这厮,心里又犯起了难。
璞王府是个大府邸,一半地皮都能押五万银子出来,可见是个体面的亲王府。
可是自从华馨嫁进来,这么大的一个亲王府里头,就密密匝匝的装了一些人。
她住在东厢,一干伺候的小丫鬟也在东厢。
西厢是我的,两进门的敞堂,三间并排的房。
头里是议事的花厅,中堂也是个坐着说话的地方,都不能住人。
唯独叶崇然现下躺着这一间内室,是埋了地龙,摆了香炉,添了床榻的。
可今晚若将他安置在这里,我又该去哪里睡呢?
东厢去?
不好。
华馨明着是王妃,暗里却我如假包换的小妹,她胆子那样小,我不能做让她提心吊胆的事。
那本王睡到哪里去呢?
书房?
那儿也没个榻呀......
花园?天气也渐渐凉了,我即便是个武将,身子骨倒也没有那么硬朗。
叫风卷一夜肯定头疼。
我这厢正胡思乱想,侍书就端着醒酒的浓茶上来了。
我连忙将叶崇然提着腋下抱起来,叫侍书捏个瓷勺喂他喝。
最好是喝了这茶,他这个酒就醒了,赶紧拍拍脑袋回家去,省得占我这张好榻,搅了我的好眠。
然而叶崇然真是好难缠的一个醉鬼。
茶是一口一口喂进去了,可人是一丝一毫都没清醒。
我看着都气笑了,侍书茉莉也看着他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本王认了这个栽。
“你俩下去睡吧,只是这事烂肚子里,不要同外人讲,本王领了叶相回府”
侍书茉莉都点点头,十分乖觉的退下了。
我将叶崇然搁到榻上,伸手解了他的外衫,留了件中衣给他蔽体。
又一边给他盖被,一边发了几句牢骚。
“叶崇然啊叶崇然,要是依着本王从前的性子,你这个长相,醉成这样上了本王的榻,那是要遭些罪的”
“遭什么罪?”
嗯?
醒了?
第49章 ●
我抬头看他面目,只见烛火之下,叶崇然的那张脸比平日还俊三分,润八分,好看十二分。
脸上英气不说,还蹙着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是真的没看懂他这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如今醉的一塌糊涂,躺在一个断袖王爷的榻上。
寻常男子即便碍着本王的身份不敢喊叫,可心下一紧,面上一窘是少不了的。
他却笑了,是笑什么呢?
我没有想明白他这一笑,下一刻他就从榻上坐了起来。
相爷眼角那颗暗褐色的小痣,模模糊糊在我眼前一晃,忽然就变大了许多。
两张脸贴的近了,小痣才能显出大来。
叶崇然亲上我了。
还不是蜻蜓点水的那个亲法。
他一只手扣在我颈子上,狠命将我往他怀里带了一把。
我真是受了惊吓,一点儿防备都没有,结结实实叫他抱了个满怀。
叶崇然身量跟我一般高,就是比我清瘦些,我着实没想到他能有这份蛮力。
方才脑子没转过来,叫他一扑得中,如今惊吓劲过去了。
我便也在手上使了劲道,将他扣我颈子那只手掰开,又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将他推开了些。
叶崇然却不依,方才还混沌着的眸子,此刻烧起了连片的欲火,直勾勾盯着我看。
都是男人,本王自然瞧的出来他想干什么。
叶崇然像是发了痴劲,见我不肯让他近身,顿时来了脾气,以手为刀想劈我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