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残疾大将军怀疑人生了(42)
穆长钧整个人都颓了。
这是怎么了?
苍天呐!
他穆长钧是触怒了哪一尊大佛?六七年前稀里糊涂看上了大哥的房里人,历练这些年倒更加长进了,这回看中了大哥的正室夫人!?
穆长钧不是那起没人伦的东西。大哥还没收房的侍妾就算了,大哥明媒正娶结两家之
好的妻子,他真的不能碰啊!
说来也奇怪,他原本只想再见小丫鬟一面,再听她怒怼自己两句。
如今发誓不能碰大哥的妻子后,他跟万蚁噬心似的难受,只想立刻和颜小姐谈谈,好生深入的谈一谈,问问她为何要隐瞒身份,为何对自己不冷不淡的,为何把自己吊得七上八下,像毛头小伙子一样彻夜难眠。
不知不觉间,他越走越近,穆长沣先一步察觉他,扭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穆长沣早就知道弟弟回来了,许久不见,弟弟没来看望自己,他也并无兴趣召穆长钧过来。
兄弟间的罅隙出现后,没那么容易弥补缝合。
穆长钧走到穆长沣和宴云面前,正式的和他们行礼,他失望的发现,整个过程里,“小丫鬟”那双黑水晶似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戏台,半点余光也没分给他。
“小丫鬟”对他的忽视,更让穆长钧难受。
刘夫人叫他上楼去说戏,穆长钧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大下午加一整晚,穆长钧都心不在焉的,眼前总是浮现颜小姐那张清丽绝伦却又冷漠异常的脸。
入夜后,刘夫人闹停了一整天,身子骨实在是撑不住,告诉穆长钧和穆长沣她先回去歇着了,特意嘱咐颜玥儿,等会儿她喜欢听什么戏,叫戏班子随便唱就是。她知道年轻人没那么容易困觉。
宴云起身,脆生生的应了刘夫人,等刘夫人走了,果然戏班子一折子演完,问主子们下面还唱什么,宴云笑盈盈的说:“那就捡你们自己喜欢的唱吧!”
专业人士最喜欢的戏,肯定是最好听的。
穆长钧又一步一步乌龟似的往大哥大嫂身边挪。
他听见“小丫鬟”用脆生生的小奶音问兄长:“哎,这回戏台上是两个男人吧?他们唱了半天,在讲什么啊?”
他见兄长面露难色。
这场戏叫《花为媒》,确实是下里巴人、普通人最爱听的新戏,讲述的是两个如花似玉的男人看对了眼,彼此相爱,分手,又和好的狗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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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穆长沣面露难色。
戏台上正演到两个长身玉立、唇红齿白的年轻书生赏花看对了眼,以花为媒,步步试探,迂回谈情。
一个貌若天仙,显然是动心了却躲躲闪闪,惹得另一个颜如宋玉的以并蒂莲水中鸳比拟,词儿一句比一句热烈。
宴云睁大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两个男人的互动,其实他只知道古代有《梁祝》,还以为戏台上演的就是这出著名的化蝶悲剧。
只是耐着性子听了好一会,华丽的唱词不太像书呆子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对话啊。
“这个么……这个么……”穆长沣罕见的结巴了。
两个美貌书生在花丛中穿来绕去,你追我躲的,终于两人撞了个正着,矮个儿娇媚的书生撞进高个书生的怀里,高个书生搂着他的腰,念白道:“在下寓所就在附近,我们不如同宿同眠,做一对帐底并蒂莲?”
矮个书生含羞点点头,两人手牵着手在戏台上绕了一大圈,负责背景道具的杂役将一张大床搬抬上去,意思是这里已经变成了书生的寓所,床铺宽大舒服着呢。
高个书生将床帐掀开,和矮个书生相视一笑,两人动作如出一辙,同时弯下腰躺进床里。
这肯定不是三年秋毫无犯的梁山伯和祝英台!
只知道《梁祝》梗概的宴云直到这一刻才确认自己猜错了,他执拗的盯着略显狼狈的穆长沣,追问:“这出戏到底讲的什么啊?莫非你也不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吗?真糊涂……”
妻子竟然怀疑自己?
穆长沣硬着头皮将故事情节简略讲了一遍,又说:“这个戏不好,唱的全是些淫词艳曲,光天化日下成何体统?叫他们换一出再演!”
他说完,半晌没得到回应,抬头一看,何管家看的如痴如醉,根本没留意大将军少夫人在说啥。
也不能怪何管家看的入神,《花为媒》戏里大量的荤戏,本就是普罗大众喜闻乐见的。
两个男戏子在台上并不曾真正脱衣解带,但一句句唱词撩拨入巷,到戏肉阶段,帐幔低垂处,突伸出一只雪白纤秀的脚来,还伴随着戏班子杂役们躲在床后奋力摇床晃帐,代替里头刀枪剑戟、战事激烈,自然看的人又想笑,又觉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