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残疾大将军怀疑人生了(41)
有淡金色的光从伤口边缘浮现,似无数丝线密密细细的织好伤处。
若好的太快,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宴云赶紧移开双唇,转而浅吻穆长沣的双肘。
如饮美酒一般陶陶然的幸福感顺着伤口往上蔓延,穆长沣耳根微红。
最近妻子和他之间的亲密接触日渐减少,穆长沣难免稍稍的担心。
突发事件考验出妻子的真心,她真的很爱自己。
宴云推着轮椅带穆长沣离开,除了他自己,无论谁来照顾穆长沣都是信不过的。
何管家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刚才少夫人那个“全怪你,都说你是全府最值得信任的可靠管家,我怎么觉得不是这回事”的表情,他没有漏掉细节,全部接收到了。
他冤啊。
明明是大将军自己的安排,结果大将军享受着病号待遇,一个字都不帮他辩解。
不过,从穆长沣小就照顾他的何管家,私心里把大将军当自己半个儿子看待。
他作为忠仆,完全不会计较那么多,只欣慰于少夫人待大将军的一腔真情。
大将军若永远好不了,身边有爱着他的少夫人陪伴,何管家他日寿数尽了也能合上眼,不担心了。
回屋后,宴云安置好穆长沣,亲自去厨房嘱咐厨子,让他们做些红烧猪蹄、清蒸鲈鱼之类促进伤口恢复的菜。
等他离开后,穆长沣重又掀开裤脚,拉高衣袖。
他觉得伤口有些痒。
让他和何管家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他膝盖的伤口竟在短短时间迅速愈合,只剩下浅浅的红色痕迹,手肘上的伤慢些,可也开始结疤了。
“怎、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穆长沣摸摸下巴,深沉的说:“或许是源于玥儿对我全心全意的爱,感动了路过的神仙?”
何管家……
我说够了啊大将军,啥事都能扯到少夫人爱不爱的,我知道她超爱你,远超过任何人,
包括我家老妻,行了吧?
*
三日转瞬即逝,戏班子在良辰吉日入将军府,阖府上下都热闹起来。
刘夫人久坐佛堂,许久没这样消遣过,为了多听几出戏,她坐在戏楼正位上,面前放着一张八仙桌,让厨房把饭菜做了端到这边来,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听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别提多惬意了。
在穆长钧的催促下,她派人去催老大赶紧过来听戏,隔了会儿,从戏楼上远远的看见穆长沣和宴云、何管家一行人过来。
戏楼的楼梯较为狭窄,穆长沣便没有上楼,只在一楼置了张长条桌,捡了许多点心小吃,和宴云坐在一起听戏。
其实宴云不想来的,她觉得全家上下坐一处听戏,规矩必然很大,又得戴上假发髻,妆容严整,手腕上坠着沉甸甸的金玉镯子——值钱的东西他喜欢归喜欢,可他只喜欢收藏好,没事儿听个响,不喜欢披挂起来,怪麻烦的。
穆长沣愿意陪妻子过来解闷。
他还记得妻子无意抱怨过一回,来西宁城这么久,他没上街逛过。
“你还是用那个黏着长头发的绸圈,简单便宜,也不必化妆,首饰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
宴云噘嘴,“这样打扮成何体统?别人看见了会说我的。”
穆长沣说:“我在,谁敢?”
宴云看着他,半晌不言语。
穆长沣又问:“怎么了?想去吗?”
“想,当然想!”刚才他只是觉得,睥睨冷傲的穆长沣实在是太帅了,不由看呆了。
戏台、戏楼他只在残破的书里读过一二,能亲眼看看,真是有趣!
见大哥大嫂不上楼,穆长钧等不及想看小丫鬟,便和母亲告了假,兴冲冲走下楼来。
还没走近,他远远的看见兄长清减了许多的背影,和明显带着四个轮子的木椅子。
穆长钧扎住脚,眼中隐隐有泪水涌现。
英雄不良于行,就如将军白首,总是让人心痛唏嘘的。
他正在唏嘘,突注意到坐在兄长身边的人,一袭绣满蝴蝶的粉色对襟长帔坠地,乌油油的长头发束成个不伦不类的低马尾,她侧过头凑近兄长说话,清丽的脸带着淡淡的笑,一如他梦里美好。
穆长钧!?
大哥大嫂能容一个小丫鬟如此放肆?
不对,他怎么没见着大嫂身影?
穆长钧扯住身边一个端着菜经过的仆役,竭力压住脸上惊讶,问:“我大哥身边坐着的女子究竟是谁?”
那仆役端着热汤急于上楼,看也不看那边,说:“回二爷,是少夫人啊。”除了少夫人,咱们冰清玉洁的大将军,还容过哪个女人接近?
穆长钧跟晴天被五雷轰顶一般,他扯住仆役不让走,愤然低吼:“你都没仔细看!”
那仆人要哭了,没奈何扭过脖子,仔细看了好几遍,说:“那是京城吏部侍郎府的颜小姐,咱们大将军的新婚妻子,是颜少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