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蛇的小夫郎[种田](79)
“哎呀他乱说,回头我就骂他。”闻笙脸上红了个透,他伸手揉了把,“叫你瞧笑话儿了。”
王墨摇了摇头,担忧着问道:“笙哥,你俩是咋打算的啊?”
“没咋打算。”闻笙垂头瞧着腿面,淡声道,“他是家里的爷,若无意外,该是吴家的当家人。我呢,是个累赘。”
先不说他比吴庭泽年长了五岁,就说他俩这关系,被人知道了,都要遭唾弃。
王墨伸手拉住闻笙的手,急道:“你咋会是累赘!你那么好,我若是个汉子,都要欢喜你。”
闻笙缓缓抬起头,一双眼里雾气蒙蒙:“可这事儿是个死局啊,没有转圜余地的。”
他轻轻呼出口气,苦笑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不指望了,可他不一样,他有的是天地呢。”
王墨心疼他,可闻笙说得话不假,这事儿,没办法的。
就算小三爷拼死了要他,那吴老夫人肯吗?到时候闹大了,赶出门事小,被打死都未可知。
闻笙咬了咬唇,垂下眼睫:“小墨,算我求你,这事儿别跟旁的说,成吗?”
王墨呼出口气,将握着闻笙的手紧了又紧,郑重道:“我死都不说。”
闻笙瞧着他点了点头,温声道:“我信你。”
这事儿说开了,倒也没了之前的隔阂与不安。
王墨一偏头,就见闻笙的枕头边,放着个小编筐,里头团着丝线,和一个没绣完的荷包。
王墨瞧着闻笙:“笙哥,你在绣荷包啊?”
闻笙脸上一红,伸手将小筐子拿到了腿面上,给王墨瞧:“给泽儿绣的。”
绷好的绣面上,是一只小兔儿,边上还绣了「岁岁平安」几个字。
闻笙道:“他上回过来,说旁的都有荷包,叫我给他也绣一个。我想着那贴身的东西,都是自家娘子、夫郎给相公绣的,就没应。”
他垂下眼笑:“可不给他绣,他说啥不肯用买的荷包,就拿个破帕子装银子来我这卖惨。”
王墨听得耳根子生热,想着那少年老成的小三爷,在笙哥面前竟是这般模样,他瞧着那小兔儿,问道:“咋绣了个小兔儿呢?”
“啊……他属兔。”闻笙轻轻地笑,眼里却尽是落寞,“也就这一个荷包了,他快成亲了,往后便不用我绣了。”
王墨觉得喉咙口子发堵,抿了抿唇,没说话儿。
这大个宅院,锦衣玉食,可也将人囚得死死的,逃都逃不得。
屋外头,包子蒸好出了锅,香气扑鼻。
遥枝喂过小狗子,站在卧房门口敲了敲木门框子:“少爷,王公子,包子好了,我端过来吗?”
闻笙知道王墨得回去吃,要不三院儿那位爷又得想他。
他瞧去遥枝,道:“装两盘子放托盘里,小墨得带回去。”
遥枝笑着点头:“好嘞,我还熬了粥,做了小菜,一并给您装好。”
闻笙看去王墨:“我叫遥枝给你端过去,你快回吧,别叫人等急了。”
王墨脸颊红了红:“嗯。”
第四十五章
小狗子在前头蹦跳着带路, 两只毛耳朵一颤又一颤。
遥枝在后面端着托盘,最后头,两小哥儿缓缓地跟。
送王墨进了院儿, 闻笙停了步子:“我就不进去了,等你闲了,来找我说话儿。”
“好呀,你快回去吃饭, 好晚了。”王墨摆了摆手,转身进了院子。
院里头,孙婆子一早便回来了, 她瞧见王墨,匆忙走上前去, 拉着人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
昨儿夜里她不在, 今早回来, 正听见前院儿的几个老婆子凑在一块儿嚼舌根,说三院儿里出天大的事儿了,王墨被老夫人砸破了头。
王墨额角的伤挨着发缝, 这会儿已经结痂了,黑黑红红的一小片,不仔细瞧不出来。
孙婆子满眼的心疼:“哎呦, 咋搞成这样了?”
王墨垂下眼睫, 支吾道:“没啥,就不小心磕了下。”
“这大一片, 得多疼啊!”
王墨傻兮兮的笑:“方才闻笙哥给我上过药了,不多疼了。”
不多时, 遥枝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他到王墨跟前,躬身行了个礼:“王公子, 饭食给您放在桌上了,若没旁的事儿,我就先回了。”
王墨点点头:“麻烦你跑这一趟。”
“不麻烦,这应该的嘛。”遥枝腼腆的笑起来,“您若喜欢吃,明儿个我还包。”
王墨道过谢,正要回屋,却被孙婆子叫住了。
他偏头瞧过去,却见孙婆子张口闭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墨抿了抿唇,问道:“孙妈妈,您是有啥话儿想同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