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诗诗还是不太想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就只能选择断绝关系。
刚签了合约,胡厂长又突然看着满脸愤怒的纪家根道:“对了,我记得当初陈同志立了功后,厂里还奖励了她两百块钱,诗诗是陈同志唯一的血脉,那些钱应该属于诗诗,该怎么做你懂得吧!”
纪家根没想到胡厂长还记得这茬,差点气吐血,愤愤不平道:“厂长,这都过了多少年了,那两百块早就花光了。”
实际当然不可能,但那可是两百块,不是小数,要让纪家根拿给纪诗诗这个不孝女,他情愿把钱扔了。
胡厂长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冷笑道:“钱花了是你的事,我现在只想见到两百块钱。”
胡厂长冰冷的视线像刺骨的寒冰,纪家根打了个寒颤,清醒了。
想到工作,纪家根还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不甘不愿的说:“我现在没钱,改天给。”
改天,纪家根的改天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这么好的机会,坚决不能错过了,于是纪诗诗主动道:“胡叔,我现在身上一分钱没有,要不你先从厂里把纪同志的工资支两百给我吧!”
“纪诗诗,你别太过分了,”纪家根怒目而视,像要把纪诗诗吃了似的。
纪诗诗丝毫不惧,胡厂长也看出了纪家的小算盘,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支工资不是难事,于是胡厂长一口答应下来。
就这样,纪家根痛失半年工资,接下来,胡厂长又让人带着纪家根去广播室,让纪家根道歉承认错误,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
虽然肯定还是有很多人不信,但总有一部分人会信,比不说好。
到了这一步,就没啥事了,纪诗诗和陈怀叙可以走了。
但纪诗诗的目光却落到了胡厂长的手上,没法移开。
第17章 表白
“厂长, 你有没有觉得,你的手有点特别黄?”
由于胡厂长是个好人,所以发现他身体可能有问题后,纪诗诗毫不犹豫指了出来。
“有吗?”
胡厂长下意识抬手, 又肯定的说, “没有啊!”
纪诗诗默默把手伸了过去, 有了对比, 这下胡厂长总算发觉,他的手确实有点黄。
胡厂长一脸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纪诗诗:“厂长,我会点医术,你要是嫌麻烦不想去医院的话, 让我帮你把次脉就知道原因了。”
“呵呵呵,”胡厂长尬笑。
让纪诗诗把脉,这么年轻一看就不靠谱, 况且手黄一点能有什么问题,还是算了吧!
只是, 该怎么委婉的拒绝呢?
这时赵秘书敲了敲门说:“厂长, 该去开会了。”
胡厂长:今天貌似不用开会……吧?
下一秒胡厂长恍然大悟,“对对对,是该开会了。”
陈怀叙人老成精,明显看出了胡厂长的意思,就给纪诗诗使了个眼色,毕恭毕敬说:“那我们也走吧!今天真是谢谢厂长了,老头子我别的好话不会说, 只想说一句,纺织厂能有您这么正直无私的厂长, 以后一定会兴旺百年的。”
夸奖话胡厂长听得多了去了,但胡厂长很明白,那些人基本说得都是客套话。
唯独陈怀叙,一脸淳朴和真诚,看不出半点虚假。
不是假的,那肯定是真的,胡厂长高兴极了,一时冲动竟然说了大话,“老人家,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以后要是遇上麻烦,也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到底的。”
赵秘书:……厂长你可别后悔。
胡厂长:笑死,已经后悔了。
陈怀叙心中一乐,故意把胡厂长的话当了真,浑浊的双眸亮了许多,感激不尽道:“谢谢厂长,你真是大好人啊!”
被发了好人卡的胡厂长:“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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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纺织厂,纪诗诗也没心情找工作了,和陈怀叙直接去纪家。
来的原因很简单,既然都断绝关系了,纪诗诗肯定得把她的各种用品收拾走。
纪家现在肯定没人在家,到了后纪诗诗直接暴力砸门。
进去后,陈怀叙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左边已经脱漆的橱柜,眼神复杂的说:“这还是当初我给你娘打的嫁妆。”
纪诗诗一愣,她从来不知道她娘还有嫁妆。
“外公,除了橱柜,还有什么是我娘的嫁妆?”
陈怀叙四处看了看,又指着碗柜,还有纪家根房间里的两口大樟木箱子,以及衣柜说:“这些也是。”
纪诗诗心里堵的慌,磨着牙道:“感情家里的大件家什都是您准备的,我爹用着这些东西不觉得亏心吗?”
陈怀叙凉凉一笑,“呵!你爹还有心吗?早被狗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