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朱小姐和我交情不深,她为人极认真勤恳,英勇无畏,仔细可靠。识文断字,受高人传授使一只亮银锤,还会一点道术,能克制鬼怪妖魔。”萧峰按惯例猛夸一顿,突然笑笑:“但性情诙谐,好说好笑,一起行动的时候总喜欢在备战的时候大讲杀鬼的笑话,事后又研究用妖怪心肝卤了下酒。”
他生平不喜欢多看女人一眼,但一个砍妖怪、讲笑话的高手能记住。一起骂妖怪、骂朝廷、在妖怪的老巢门口、在衙门口帖大篇幅的骂人话,那真是爽快可喜。
赵煦道:“听着有几分像佶儿。他若在这儿,也要拿妖怪下酒来吓唬妖怪。当年他去杀丁春秋时,便把他说成是老妖怪,现在看来还不算什么。”
谈起丁春秋和玄慈,这也算是虽然素未谋面,实际上达成合作。
赵煦啃了一个馒头喝了两盅酒,着急学着修炼运功,引动元气:“穴道经脉我都记得的。”
……
国师头戴僧帽,身披锦斓袈裟,手执一百零八颗嘎巴拉佛珠,每一颗佛珠上都带着三条交汇的人字缝。满面慈祥和蔼:“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普渡慈航的索命梵音萦绕在耳边,这梵音咋一听像是佛教经咒,实际上则是一种妖术,能控制人的精神,意志略微薄弱的人,听到索命梵音就会完全被洗脑,跪下磕头祈求,自愿走过去给国师吃。
在这皇宫之下的地牢中,靠着墙角坐着的年轻人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要起身的意思,甚至动也不想动一下,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屑。
林玄礼全凭意志力和他对抗,心里抱定了国师必死的信念。就算英英没能找人来干掉国师,万一大哥失败了,照样会有仁人志士来杀他。世事总是如此,多行不义,那就有人前仆后继来杀他,直到有人成功。原著里好像是……俩男的,别的忘了。
“别叨叨了,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普渡慈航做拈花一笑状,用荷花轻轻敲向铁链,铁链像是被重锤一击:“晋王何必口出秽言?需知一点无名火,烧尽功德林。”
铁链的另一端是铁钩,就勾在晋王的琵琶骨上,几乎和血肉长在一起,这一击之下他被迫往前一匍。铁钩撕扯的皮开肉绽,鲜血一股股的往外流。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一团触手被他一砸,又有血滴下,猛地弹起,把流下来的血吸的干干净净。
林玄礼的衣襟散开,晋王的秋香色蟒袍快要被弄成一团皱皱巴巴的破布,撑着地勉强坐起来。百会穴、心口和丹田被刻有符咒的紫金锁魂钉贯穿,钉子头约有铜钱大小,錾刻着精美的莲花纹。
虽然趁机魂魄飘荡了一下,依然被牢牢钉在肉身之中,逃不出去,死不了,这破玩意还会吸收体内的内力和精气。
普渡慈航非常想要知道这天外来客怎么来的,要他的法门,要飞升上界:“晋王殿下,五浊恶世回头是岸。人间皇位乃是牢笼,晋王殿下若能迷途知返,天外有三十三层天,贫僧愿与晋王同登天界。”
林玄礼闭目不语,倘若易地而处,他会说同登极乐世界。
但现在他只想闭嘴,以免妖僧开发触手的新作用。
不行,该装还是得装一下:“修行之人意志坚定,百折不挠,九死无悔。你有本事,自己参悟这飞升的奥妙。”
第255章
王繁英打量他现在的样子, 不仅锁了琵琶骨,双手被铐在身前,还打了锁魂钉, 又坐在一堆触手旁边。看着就很极限制:“他有什么新花样?”
林玄礼慢悠悠的说:“我已经一个多月没睡着觉了。这几只触手会在我要睡着的时候给我一下子。”
“怎么给你一下, 干你吗?”
“想点好的成吗,算我求你了。”林玄礼幽怨的叹息:“我就怕这个。咱俩是玩的挺花的, 但还不至于到这一步。这只是妖魔鬼怪的世界,是倩女幽魂,但不是成年人才可以玩的游戏啊。在你面前把我给干了,这什么破剧情。诶这些名词我怎么记的这么清楚。”
王繁英一点都笑不出来:“哼, 为了你这混账行为, 我废了好大力气,才调动时间线, 把萧峰送到你出事之后的时间节点。你就在这里享受触手的服侍。落点在皇宫里,还自己去见国师, 你怎么不坐到他腿上去呢?”
“我哪知道他是千年老怪啊。”
王繁英呵呵冷笑:“不知道你还有理了。既知道他是国师, 还敢来当这个晋王,不去深山老林、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躲着,修炼好了再出来冒头,年纪轻轻啥也不是, 就出来犯贱。你也不怕落一个神魂俱灭。看你这个熊样,你活几辈子,难道就靠我来救你吗?”
林玄礼又疼又烦闷,虽然没指望她能安慰自己吧,虽然说我确实是自作自受, 但你骂了快两年了!勉强忍了忍:“骂完了没有?说说他们的进度。”
王繁英本性也不爱抱怨:“你六哥被救出来了。”
“呼~”他往下一躺:“那就好,我还真怕他也和满朝公卿一样……”
被妖怪吃空血肉, 徒留空壳。那我终生都有愧。
王繁英之前什么进度都不给他说,现在干脆都告诉他:“你大哥在努力工作时正经不错,占据了蜀地和琼州、湘乡,这三个地方不给朝廷缴纳赋税,只给他缴——只不过他人好,只要原本的五分之一。水路把持住了,大明的盐引制度基本上荒废了,私盐产业也大半在他手里。丐帮以前就带一点零打碎敲的运送私盐。占据良田,收拢流民数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