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微微颔首:“慢慢的治,不必着急。不必为了一点小事让宫中担忧,大过年的,就说我是吃坏了肚子。”
老太医满脸柔和的答应下来,回宫复命时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赵煦不信:“没有别的隐患吗?”
老太医说:“秦王内力强横,臣给许多武将把脉,都没有他那样强盛的脉象。因此即便有什么病症,也难以判断。至于吐血,年轻人没见过世面,以为是饮食不协导致的,以臣愚见,看起来更像内伤。”
赵煦:“什么内伤?”
老太医道:“可能是运功修炼时行气出了岔子,也有可能是与人切磋时被人误伤。”
官家陷入沉思,到不觉得会有人误伤弟弟,武德司那些人弱的打不过他,强的又懂事不会争锋斗气,哪有和领导打架不放水的笨蛋?思来想去,还是那个原因。
那就是一炷香之内是安全的,长达一个时辰就会导致蠢弟弟生病。他自己肯定不明白,他总是粗枝大叶想着吃饭,除了朕也没有别人能让他不辞劳苦的按一个时辰。也不必停止不做,只要控制好时间就行了,叫他们在做一些更短的计时香来。
刘清菁抱着小女儿在旁边听了半天,有点怀疑:“接连两次弄的这样严重,每次都是长时间陪伴官家之后,官家,你就不觉得蹊跷么?”这点争宠的小伎俩已经被我一眼看穿!
你又不是唐美人,你又不是刘美人,你又不是林妃,你又不是阿柔、阿月那几个贱人,这样装腔作势的干什么。
这也就是你,其他宫妃想要装病争宠只会被冷落,官家只喜欢身强力壮珠光宝气的美人。
赵煦简直难以置信的瞥了她一眼:“有什么蹊跷,你又不懂医术,不要妄自猜测。”
刘清菁:“官家,他这不就是故意让你心疼么?也没费多大力气,弄的这样功高盖世,好像离了他就不行了。官家对他的恩赏够厚了。”
赵煦只觉得跟她讲不通道理,心说我又行了那天,你可是连声夸他人又有本事又孝顺。“你不懂。”
……
派个人去皇帝寝宫里偷东西,难吗?
通常来说比较难,此处除外。
魏长史刚刚在屋里徘徊了半天,被请出来,换了一些人进去,在院门口遇到萧远山:“萧老先生,王爷的身体你是知道的,一向康健。今日…实在有些蹊跷。”
萧远山本来就看谁都是坏人,听他这么一说,更为确定。
林玄礼被人环绕了许久,屏退左右,才请他们进卧室里说话。
萧峰放下刚出生的宝宝过来探望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走到床边伸手一探,眉头紧皱:“好严重的内伤,伤在心脉上,昨夜有强敌袭击吗?当今天下,谁能叫你受这么重的伤?”
林玄礼有气无力的摇摇头,让他用内力帮自己疗伤:“自己作的,不听娘子的话就是这个下场。”
萧远山开启阴谋论模式:“真不是…被人下毒了?”如果说契丹的风俗是皇室容易造反,那宋朝的风俗就是比较善于下毒。前有牵机药杀了李煜,还有一些亲王无故发疯和夭折。
“当然不是,谁能给我下毒,石一嗔又没来。”
林玄礼道:“疗伤到不急,我开了方子让谢宝去到处采购,回来泡在里面修炼就好了。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萧峰帮人疗伤的经验比谁都充分,很快就确诊他的内伤虽然严重,但能治好,而且不会留下后遗症,也就松了口气:“你说,我一定照办。”
“去我六哥寝宫里,有一个黑白两色的磁州窑折枝牡丹大罐,里面有一件沾血的衣服,撕破了一些,给我拿回来。”
萧峰不问为什么,直接答应:“行,今晚就去。”
萧远山问:“元旦宴会上看你吃的不多,吃的直皱眉头,真不是有人暗中下毒?”有人的意思就是当今那个小皇帝。
“话别这么说,六哥和我恩爱两不疑。”
萧远山对此不置可否,他进宫溜达时候听到过宫人议论,皇后对十一郎的观感不算很好,嫌他不够巴结也不够尊重自己。这枕边风和兄弟之情比起来,感觉前者能赢。
王繁英终究还是无语了,总会在突如其来的时候乱用比喻。
林玄礼沉吟片刻:“六哥和我说话时不用大内高手守夜,是有些话不方便他们听见,但宫女还是有的。有个宫女看到我吐血,还嚷出来了。当时虽然趁人不备,把衣衫塞进花瓶里,恐怕还是会被人翻出来。咳咳咳咳这事儿弄的,我本来想给他治病,差点把他吓坏了。”
那些不方便叫人听见的话,不是军国大事,而是一些低俗八卦。
包括分享一些‘不得不学!唐宫辛秘之适合生儿子的姿势’,这玩意就见仁见智了,毕竟唐朝皇帝基本上都有子嗣,但宋仁宗很致力于此,但没有任何成效。
萧峰:“少说两句,你一说话内力乱行,心脉受损。贤弟,你先忍一忍,别说话别乱动,专心静养。”
林玄礼:“好难哦。”
“王妃和我爹爹都在你左右,纵有什么事也不用你亲自动手。只有说话要忍一忍。”
林玄礼非常之幽怨的叹了口气,看着老婆:“戒酒戒荤腥戒说话,我干嘛不出家呢。”
王繁英冷酷无情的说:“不许听戏,不许叫人进府里来说书演参军戏,你现在不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