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蛴螬就会炸开,需要这样喂养三个月后,就能起到特殊的解毒效果。
聊到医术时芥蒂渐开,林玄礼对她这个水准的人,也用不着保密,一连说了两个毒手药王精心研制的秘方。
茶花婆婆虽然收过几名女徒,也传授给其他蛊女医术,但她独步西南,也难得有实力相当的人切磋医术:“后生仔,我有个徒弟,年方二八,生的花容月貌,只是因为是蛊女,没人敢娶她。你若愿意留在本地,老太婆做主把她嫁给你。”
林玄礼刚要用薛鹊当借口谢绝,突然神色一变,盘腿坐在火塘旁时在地上一按,越过火塘,一把按住茶花婆婆的肩头,伸右手往她后心一抓。
茶花婆婆手里的匕首已经抵住他的咽喉,渗出一丝鲜血。
她又怒又气:“你年纪轻轻,何至于如此无耻?真不愧是石一嗔的弟子!继承了你师父的德行。”
林玄礼也知道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自己拉一下肩膀都算非礼她了,更何况是大半夜喝着酒聊着天,又不是青天白日。默默往后挪了一点,把右手攥住的短箭给她看,有点想问我师父当年到底干了什么,又有点恐惧于答案,他不至于那么丧德行吧?在姜铁山的记忆力,他也是一心研究毒药不近女色。
把短箭丢给她:“不知道是不是陷害我。”多亏我话痨且没走,这要是我乐颠颠下山去了,明天茶花婆婆死了,好嘛!猜猜谁是凶手?我老婆看了都觉得我是杀人夺宝的凶手。
茶花婆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发狠道:“不用你管!”
她猛地站起来,气的脚下乱了方寸,头上的银饰窸窣做响,绣着茶花的蓝布裙子翻飞。直接冲出屋子,绕到屋后跃出篱笆墙,越过高高的地栽茶花。
林玄礼赶紧追过去,免得她遭遇什么不测。
追到跟前,看到茶花婆婆把一个壮汉身上插了十七八个血窟窿,令人怀疑她的蓝布衣衫是不是为了溅上血迹也不显才穿的。
茶花婆婆挥刀斩断这壮汉的头,以便缓解尴尬:“白天被你打飞的刀客派来的,他不甘心受辱,也不敢去攻击你。哼,无耻之尤,亏得老太婆两次救过他的命。你且自便,我去给他送礼。”
林玄礼再跟着她保护她就很不礼貌:“我去把葡萄吃了,解酒,嗯,也该启程了。茶花婆婆,等一下,我师父的德行,做弟子的也不敢评价,但他老人家应该只是狠毒,不是下流吧?”
这个性质很不同啊!这完全决定了毒手药王的格调,以及程灵素是否安全,以及我是不是要考虑干掉他。
茶花婆婆小脸一红,但刚刚的误会完全是因为他扑过来抓住自己肩膀,这谁能想到是背后有暗箭伤人:“哼。他只是狠毒。”
而且打人时毫不留情,真的会把人按在地上,然后抡圆了拳头揍美女。
林玄礼微微松了口气,这次来上学总算是不丢人。
双方分道扬镳,吃着葡萄牵着马下山,这才想起双方到现在为止,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算了,这些细节不必在意。
原本想深入苗寨尝试研究当地病患,但各个寨子都有自己懂医药的长者,绝不信任一个外人。
也有一些地方的苗人和清廷本来就是敌对关系,靠近都容易打起来。
晃来晃去,到了清朝和缅甸的边境处,偷越国境之后原本担心他们不会说汉语,自己会的外语又不多,翻过去才发现嘿嘿,边境上的缅甸人会说汉语!
新的人设是‘来寻访毒虫练习医术的广州大夫’。
此时已是六月中,烈日炎炎似火烧,飞舞的蚊虫和硕大蜻蜓几乎遮天蔽日,呼啸如黑云。
由于虫子的浓度太高,他洒在身上用以驱虫的药水和佩戴的香囊几乎起不了多大作用,还是随时随地有一些没头脑的虫子撞上来。
每天拿在手里盘的蛴螬都需要多吃水果,进入城市后发现当地时疫频发。
林玄礼一路上简单学了几句缅甸话,分别是吃饭住店结账,以及:有人会说汉话吗?
住店时先往床铺上狂撒驱虫驱蚊驱虱子跳蚤的药粉,等发挥作用,现在住店成本骤增,住店十文钱,洒药二十文。下楼打听:“你们这儿的名医呢?我听说本地有一位著名的医师。”
一身绿色蚊子包的伙计:“大夫到是有,可就是买不到药。大夫教我们用薄荷和马齿苋捣成泥,您来点吗?”
缅甸的城主、城市军队长官、大地主(此处为一个人)只做一件事:奇货可居!
市面上缺什么,就不卖什么。
进行非常彻底和专业的价格调控,主要是三点:涨价!涨价!还是他妈的涨价!
很可惜薄荷和马齿苋满地都是,无法垄断。
林玄礼跑到这儿来也只干一件事,悄悄潜入,用终于配置成功的毒药洒在大地主身上。
耐心等了一个时辰,这胖子依然□□的呼呼大睡。两名婢女彻夜为他扇扇子解暑。
忽然一声痛呼,死胖子醒了过来:“谁打我?啊?谁打我?”
没有人打他,但目标身上缓缓浮现出鞭痕,而且是屡次出现,伴随着体内的剧痛,在众人面前慢慢浮现出一道道鞭痕。
城市里最德高望重的老者:“天谴!!这一定是天谴!!”
林玄礼蹲在阁楼里用药粉给自己画了个圈,躲在圈里拿香蕉配芒果啃着吃,顺便盘新的蛴螬——不小心注入过多的内力真的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