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省却麻烦,这样一来足够的威慑力,就不会有人犯贱过来暗杀了。
果然热心群众整整齐齐的倒退三步,直接扩大了包围圈。
王繁英颇觉欢欣:“好极,这一招十分英俊。”
林玄礼:“那你真应该看看我上一个世界。我简直是美强惨的典型!当时那一场大战,打翻大明宫,摧玉柱,断金灯,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很过瘾。我这几辈子还没啥机会跟人玩命。”
王繁英:“你现在也蛮惨的。”
茶花婆婆听到巨响和猛烈的风声,回头看到本镇最好的刀客被他一掌打飞:“你的武功竟高强如斯。躲远些,我还是讨厌你身上那股药王门的味儿!”
林玄礼缓缓移步到旁边,吞掉解毒药,在水果摊上从香瓜吃到葡萄,还有些当地的芒果和奇怪的水果,来者不拒,全部吃一遍。
芒果没有后世那种纯甜肉厚多汁的口感,看起来品种都需要改良,主要是来晚了,要不然也可以抱着树吃新鲜荔枝。突然想到萧大哥有可能在出差时,在四川或两广地带坐在树下吃荔枝吃到饱,被萌到。
摊主躲在旁边假装这水果摊不是自己的,并非敢怒不敢言,而是根本不敢怒。这位大爷的武功如此高强,脾气还这么好,真不知道他怎么会和茶花婆婆结仇。
茶花婆婆治好了中毒的小伙子,看被打飞的刀客只断了一根肋骨,并无性命之忧,就缓缓站起来:“后生可畏啊。石一嗔还活着么?”
林玄礼点点头:“还挺硬朗的。”
“哼,杀人放火长命百岁。你跟我来吧。”茶花婆婆背起满是草药的背篓,准备离开小镇。
林玄礼顺手拿了一篮好吃的葡萄,丢下一把铜钱,沿途看到一块很好的腊肉也买了,跟着她离开小镇。
过桥,上山,翻过一座山,眼前出现一座繁花似锦的小院,那些斑斓的红叶在篱笆墙外摇曳,像一团团彩花,色彩浓郁的茶花如围栏般密集,高大挺拔,几乎遮挡住整个小院,被特殊培育过的球兰攀爬在篱笆墙上,垂下一团团蓝紫色的花团。
茶花婆婆进门归置东西,她房前屋后栽满了有毒的花草毒药,都不用养狗看门:“石一嗔现在还会随手杀人吗?”
林玄礼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不会了。家师当年的脾气确实很糟。婆婆,他和您是怎样的恩怨纠葛呢?”
茶花婆婆想起当年之事,微微的叹息一声:“山里有句俗话,发财的人家是官家,漂亮的婆娘是酿鬼。我当年年轻,人也娇艳,心高气傲。我娘确实是蛊女,只是我家的本事从不轻易示人,也不敢叫别人知道,传出去了就没人敢和酿鬼人家嫁娶。那年我在河边洗衣服,石一嗔不知道干什么跑来了,一眼瞧见我,就要收我为徒。”
林玄礼点点头:“师父的脾气到是没变。”
茶花婆婆把米下锅,又抓了一只鸡来杀:“我略会一点武功,又养着两条护身的蛊虫,看他说话没头脑像个人贩子,还在深山中探头探脑,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想来拐苗族的漂亮姑娘,骂了他两句。他一怒之下就要打我,还说我身怀绝技明珠暗投,实在是太蠢了——他的话自然比这难听十倍不止。”
林玄礼擦汗:“深有体会。”
茶花婆婆叹了口气:“我平生第一次动杀心,也是平生第一次知道自己有那样了不得的本事。我们两个在树林里打起来,误杀了两个跟踪我的流氓无赖,石一嗔故意撒化骨粉把他们两个融为血水,还恐吓我。”
林玄礼表面上认真点头,心说:这真的很传统武侠小说的女主开头。我凎,不会出来一趟捞一个师娘回去吧,虽然能多学点东西,但我感觉他俩得合起伙来给我找事儿。
茶花婆婆有些羞恼:“我当时被吓哭了,他就走了。又过了几个月,我弟弟进山采药,过了半个月都没回来,我去找他,才发现我弟弟不知怎的得罪了他,被石一嗔绑在树上试药,叫毒虫咬的遍体鳞伤,屡次中毒又解毒。折磨的只有一口气在,这些汉子的头脑都不好使,死也不肯求饶说软话。”
林玄礼微微有点尴尬了。
王繁英不失时机的扎心:“预告,尴尬的还在后面呢。”
“石一嗔看我去救我弟弟,又来打我,听说是我的亲弟弟,才在旁边袖手旁观。我哪里知道兄弟当时身中奇毒呢,越是帮他止血拔毒,越是血流如注,中毒越来越深。”
茶花婆婆想起三十年前的情景,依然不免掉泪:“石一嗔叫我磕头求他,才肯出手医治,我不信他有那么大本事。我竭力医治时,他就在旁边冷嘲热讽,说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他偏偏不肯出手。我弟弟就那么死了,他还要嘲笑我空有一身酿鬼养毒的本事,不知道该怎么用,连亲人都救不了,守着宝山讨饭吃。呜呜呜呜。”
林玄礼试图悄悄向外移动,毒手药王三十年前也二十多岁了,这干的什么事儿啊。
成熟一点好吗!!
从里到外散发着欠打,但是没人打得过他的气息。
茶花婆婆摸出绣着茶花的手帕,擦擦眼泪:“在那之后,我精研武功和蛊术,搬出深山到了苗汉杂居的村落,慢慢跟人打听石一嗔。才知道他是毒手药王,杀人无数,要求他救人却难如登天,但他只要出手就一定会把人救活。我一直想找他报仇,唉,又一直不敢去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