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少言寡语的赶车,拿着一本书慢慢的背。毕竟回去还要遭遇毒手药王的考试,考的稍微差一点都会被抽,亲亲师父很有可能一见面就下点毒让自己去解,当开学考试。
想到这里,脸上的的确确浮现出一丝阴沉忧郁。
平四在车旁步行跟随,胡斐又不会赶车,只看他年纪小,让他坐在车尾上。
夜宿在客栈里,马车也赶在院子里,平四:“行李要是不卸,小人就睡在车上,看着点。”
林玄礼摸出几根细细的丝线,缠绕在门窗的把手和两侧的拉钩上,又排布了毒针:“用不着。看看今晚上是哪个小偷中大奖。”
客栈里只剩最后一间客房,幸好食材还有不少。客堂里一些人在议论美丽富有的寡妇,在多地作案的胡二爷,年轻轻就遇害的金面佛。
人们感慨:“苗大侠一向除恶务尽,终于被人害了。我就知道……”
“奇怪啊,我听说胡二爷杀的也是坏人,怎么会去找苗大侠厮杀呢。”
“这有什么,胡二爷还给丐帮帮主砍了一只耳朵下去呢。”
“真可惜啊。”
苗人凤的风评很好。
林玄礼不想听他们叨逼叨,还得绷住脸色,也不能加入闲聊:“你们俩坐下,陪我吃饭。”
胡斐看看家大人,他不知道能不能答应。
平四说了几声不敢,一般下人都是拿主人的残羹剩饭到旁边去吃,碰上坏心的主家还会故意把鱼刺拌在饭里,见这位大爷一定要如此,答应一声,就在下首坐下。
林玄礼先炫饭,炸过的豆腐和鱼炖酸菜粉条,上好的五花肉固然找不着,烧咸肉做的也不错,虽然粗糙依然算是美味,可惜米饭只是粗脱壳,还带着麸皮,略微影响口感。
瞥了一眼胡斐的吃相,他真的被平四教的很好,虽然平四自己也不懂什么礼节也不认得字。“阿四,你胳膊是怎么断的?”
平四实话实说:“被土匪砍的。他要抢东西,上来就是一刀,砍断了一只手。这种事儿还挺常见,没死就谢天谢地。”
林玄礼微微颔首:“你还记得那人的模样么?往后遇到了,指出来告诉我。”
“多谢二爷。”平四迟疑了一下,他确实还记得那个人的模样,但这些年从来没见过那个恶大夫:“二爷,小人冒昧问一句,您这是要往山海关走么?”
“去苗人凤那儿,看看他的灵堂安排的怎么样,用不用我帮忙。”
胡斐还不知道苗人凤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听人说过他的一些事,暗暗的仰慕,打遍天下无敌手听起来真的很威风。苗大侠又很神秘,总不露面,留足了想象空间:“二爷,你是苗大侠的朋友?”
林玄礼不想写新剧本了,没必要费力,倒了一杯酒哈哈大笑:“我和他打过几次,也算是故交。你猜谁赢了?”
胡斐摇摇头:“猜不出来。”
平四暗自畅快:“苗大侠现在是没法再跟二爷较劲,就是他输了。”
“说的很对,哈哈哈哈。”林玄礼吃着吃着就想起这个烧咸肉应该加点糖,然后想起扬州,想起韦小宝,暗暗算了一下时间线,哪怕是同一个世界体系下,现在也没机会去看看这位鹿鼎公。倒是能去瞻仰丽春院…那有屁用啊名人遗迹没什么可看的。
胡斐直愣愣的问:“二爷,你和苗大侠比武,究竟是谁赢了?”
“其实是他赢了。哈哈哈哈哈。”
……
苗人凤还在认真COS胡一刀,躲在暗处吃点干粮,至于什么时候出现,就看什么时候大雾弥漫。
东北的冬季清晨经常大雾弥漫,浓重时五步之外只能隐约望见人影,这就很适合他出场。
虽然大雾天他的视线也受很大影响,但听力不会。任何武功比他差的人所在的位置,只要细心静听,都能听出来一些,也能先人一步的避开。
田归农和范帮主嘴上说的马上要去吊唁,实际上在呼朋唤友,招揽人手。
范帮主:“实在不知那个胡二的武功有多出神入化,想必尤胜于苗大侠。咱们得按照,能击杀苗大侠的标准来准备。”
田归农早就准备很多年了,只是范帮主满脑子都是侠义,苗人凤没羞辱过他,俩人没仇。“范兄,实在不瞒你,兄弟我心量狭小,当日我用弹弓打胡一刀相帮,苗人凤受我救命之恩,却来折了我的弹弓,还当众羞辱我,那时候我真是动了杀心。”
默默站在窗口等着被发现的苗人凤:???无耻之尤!
范帮主点点头:“咱们三家和胡家有血海深仇,本不用讲究什么江湖道义。苗大侠他为人太古板正直,与你我家大业大的江湖人不一样。”
田归农道:“兄弟私下里琢磨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对付他们这样天纵之才的武林高手,就得用铁链勾爪,控制住了。还有,得用些……毒粉毒镖。”
苗人凤勃然大怒,这俩货色要不是世交,要不是还要钓鱼等结果,恨不能立刻进去把田归农杀了。我并没过分古板固执,实在是田归农太不要脸。
他指尖微微一碰窗户,旋即往后几步,在大雾中若隐若现。
晨曦快要浮现出来,雾气也快要散了。
田归农厉呵:“谁!”拔剑跃至窗口处,侧身缓缓掀开窗子,横剑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