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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猜测正确与否,这种想法使得收入《法兰西的浓情蜜意》的那篇文章在缠绵表象之下多了一抹古怪底色。
西格听闻波佩尔的写作经历,他也走了一趟图卢兹市。
在那里确认了让·杜邦与欧文、哈罗德的生活踪迹。杜邦与两位伐木工没有相识交集,但都生活在同一个街区。
至此,可以证明此前的推论正确。
一本“针线书”的流向:「?」→让·杜邦→欧文、哈罗德。
除此之外,法国之行没有别的收获。
无从得知让·杜邦是从哪里搞来的书,这个「?」也无解。或许是从二手书摊买的,但已经无从查起了。
不过,西格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考角度。
今年年初,让·杜邦因为“针线书”被害。欧文与哈罗德拿到书,在秋天来到了剑桥。
两年前,剑桥杰克学院图书馆出现了“针线书补录”,它神秘消失了。
换句话说,读了上册的人,不知道在剑桥的补录早就被取走。
读了补录的人,是否读过上册?
读过的话为什么没有收好,或者直接毁去?还放任它被留在法国?
或者没有读过上册,那又是否知道这套书的其余部分在哪里?
最初刊印这套书,究竟印了几本?
每本书之间相互关联吗?是单向给线索,比如读了A册才能发现B册的踪迹?或者只读其中一本也不妨碍寻宝?
那就引发新的问题:
什么“宝藏”不用集齐线索就能去寻找?它真的是实物吗?
西格无法回答。
布兰度也给不出答案。
如今只有蛰伏,等运气降临,将来遇上某个人、某件事、某个事故触发新线索。
破译“针线书秘密”要有足够的耐心,对今天挖出的珠宝也要缓缓图之。
不缺大笔钱款,不急待珠宝变现,先把它们存起来。
存在哪里呢?
以布兰度的视角审视如今的银行,是这家不安全,那家也有漏洞,指不定哪天保险库就被盗了。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存一家银行的风险高就分散储存,也留一部分在朗博恩的书房里。
五六百件珠宝首饰,价值很高,数量听起来不少。
一旦使用粗放收纳的保存方式,它们的空间占比却很小,区区两个篮球大而已。
班纳特先生与嘉丁纳舅舅没看出布兰度带回了珠宝,以为老旧手提包中又是一本本砖块似的书。
“明天父亲与我要返回朗博恩。”
布兰度对嘉丁纳舅舅说,“麻烦舅舅不时留意一下222号的情况。房子是被拆空了,倒不担忧再丢东西。无人居住,说不好会引来游手好闲者砸窗户玩。”
无人居住的房子无法及时修理门窗,说不定就引发破窗效应。
先是某几个人砸窗户玩,后来引来一群流浪汉入室也不无可能。
嘉丁纳舅舅:“放心,我会帮着看守。也不用太担忧,最近四个月的治安比以往好了不少。去年,《大伦敦警察法》颁布,9月29日苏格兰场正式成立了。
这一带汇集银行、交易所、珠宝店,是主要巡逻区域。自从伦敦警察定期巡逻,扒手与流浪汉的踪影也少了。”
布兰度:“但愿吧。”
该怎么说实话,即便再过三百年,她也无法信任伦敦警察厅。一时间,居然说不清哪个时段的苏格兰场更令人腹诽不已。
反正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222号遭遇入室打劫,盗匪眼含泪光愤而离去,因为无物可劫。
大不了就把这栋楼拆除重建造,建造费就用几件珠宝折算即可,她去找一位建筑大师来好好设计。
*
翌日,伦敦放晴。
元旦之后,大雨、大雪与阴天上演了近半个月的连环计。
终于在1月15日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布兰度早餐后立刻出门。
今天下午两点启程回朗博恩,上午需要办妥在三家不同银行开设秘密保险柜业务。在不暴露储存物品的情况下,分散储存地下挖出来的首饰。
正午,十二点半。
三分之二的地下珠宝,变成了三把银行保险柜钥匙。想要开启保险柜,不仅需要钥匙,还需要两道密令。
布兰度暂租了两年保险柜,希望在租期结束前能够弄清这笔珠宝的过去。
眼下,找一家咖啡店随便吃点简餐就该往回走了。
这会正处在伦敦西部,靠近西区剧院地带,她看到一圈围起来的施工带。
路边竖着一块大型广告牌,「爱德华剧院:今年复活节与您见面,欢迎您的到来」。
豪华建筑的外部已经全部完工,现在应该在进行最后的内部装潢与设备调整。
她想起来了。
班纳特先生年少时与同伴一起寻找「爱德华街」,因为伦敦有太多重名的路,误入了一家蒸汽朋克风格的面具咖啡店。
此处是咖啡店的原址所在地,家教艾莎说过这里正在新建一座剧院。广告牌上「爱德华剧院」应该就是新剧院的名字。
剑桥年市,提供沃德被害线索的冯·菲利伯特先生,名“爱德华”。
布兰度边走边回忆,穿过一条横马路。
只见转角「甜蜜蜜咖啡店」的落地窗边,正坐着那位被她想起的人。
埃里克重返伦敦的第十六天,终于见到了倒闭报社老板阿尼尔。
阿尼尔回家乡过圣诞节去了,节后又重返伦敦。
前一家报社倒闭了,他计划另起炉灶,从头再来。继续做报纸,但把以往的都市新闻换成文艺娱乐,接下来就是要找投资人。
该省则省,把倒闭报社办公室内的纸张类杂物带回了租屋用作厕纸,也不放过以往投稿者的手写稿。
废纸利用,不必大惊小怪,当下的省钱群体都是这样操作。
不过,将别人的手稿也作此用途,被原作者知道了,心理上是会有些膈应。
因此,被自称是读者的男人找上门,询问能否购买一份广告栏的投稿原件时,他没有说出一些实话。
阿尼尔讲得漂亮,留一些稿件作纪念,证明曾经的《泰晤士河周报》存在过。
来人很幸运,要找的11月广告栏原稿尚未来得及进入厕所。要这份原稿,给十英镑即可。
埃里克暗生恼怒,当然看得出阿尼尔对废稿的真实用途没讲实话。
B先生的手稿差一点遭遇悲惨命运,更庆幸自己来得够快,将那一封加密回答抢救了出来。
作为对于阿尼尔的惩罚,撤销原计划的投资。
原本想让《泰晤士河周报》改头换面重生,以此纪念B先生在这份报纸上第一次给他回应。
取消投资,是最轻的惩罚了。
埃里克带着B先生的原稿,扔下十英镑,头也不回地离开。
来到在建剧院附近的咖啡馆,挑选了阳光最佳位置坐下。
他才郑重地展开那一页信纸,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欣赏起来。
信纸上,B先生的字迹非常稚嫩,像是初练字的孩童,甚至有一丝笨拙。
最后的落款「B」,写得圆乎乎的,宛如变形的数字「8」。
这样写字真是为难B先生了。
埃里克笑了。
眉目舒展,由心而笑。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正如B先生特意挑选倒闭报社刊登回复,他在书写时特意模仿了笨拙字迹,也是为了遮掩身份。
真是很有趣的一个人。
圆圆的签名「B」,一点也不傻乎乎,反而更显特别。
埃里克收好信稿,叫了一份午餐。
等待上餐时,他垂眸默默思考着真实的B先生会是什么模样?
下一刻,一道问候声响起。
布兰度:“冯·菲利伯特先生,午安,又见到您了。”
埃里克抬头,瞬间换上神色古板冷硬的面孔。
他似乎有些忘了来人是谁。故意慢了两秒,语调毫无起伏地打招呼:“抱歉,我忘了如何称呼您,剑桥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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