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纪那三年打网球的经历，因为她的网球水平很高，技能池非常地宽泛，所以才导致每次战斗的时候，都用层出不穷的网球技能效果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就连最初，她的同期们也没能猜出她的术式。

咒术师们对于术式的运用往往是基于生得术式的特性，进行大胆地想象和延展，但这一切地基石都是术式效果，而有纪就像那个误入人群的魔术师，在所有人都在专攻一个方向的时候，她开始了百花齐放。

说实话，这没什么不好，技能的多样性甚至包括了她后面研究出来的组合技能，更让她的战斗技巧多了更多的变化，打得人眼花缭乱，但是对于有纪来说，似乎极之番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的【极之番-天罗地网】，是依托于组合技能的基础上演变出来的，但是如果想要更进一步，有纪就必须做出更大的突破，去理解自己的术式的本质，战斗方式的本质。

现在她的术式和战斗方式基本上是毫不相干的，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有纪试着去请教了五条悟关于【领域展开】的事情。

她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在自己钻研不出成果的情况下，会聪明地求助老师，咒术界最强，对术式理解最精准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为什么非要去钻牛角尖自己闭门造车？

——然后就被理科生五条悟给讲解蒙了。

无下限术式的特性让五条悟为此研究了很多年的“芝诺悖论”和“极限”，而文科生有纪在他讲高数的时候，确实是有一点思维没能跟上去。

……毕竟东大新闻系是不学高数的。

眼看着有纪理解得很艰难，五条悟放弃了对自己术式的讲解，开始帮她研究起了术式。

最近去查了好多数据的六眼摸着下巴看着有纪，冷不丁地问了她一个问题：“我听说网球界有一个什么无我三大境界，最后一层无我境界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使用呢？”

有纪僵住了。

“无我三大境界”，是来源于前世界第一的网球手越前南次郎所提出来的，三层境界包括：千锤百炼之极致、才华横溢之极致和最后一层天衣无缝之极致。

她确实在五条悟面前使用过前面的两层，对方还好奇地用六眼研究过，最后得出结论，这是精神力的一种具象化利用，跟咒力没有任何关系。

有纪没有用过天衣无缝。

因为那是她网球生涯中，唯一没有越过的高峰。

根据越前南次郎的理论和当时国中生中唯一开启了“天衣无缝之极致”的越前龙马所说，天衣无缝其实是一种返璞归真，忘记所有的“招式技能”，全凭直接来打球，享受最初的、对网球的热爱和打网球的快乐。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

伊集院有纪所享受的从来不是网球，而是“胜利”。

所以，她无法开启天衣无缝。

无我三大境界的最后一层，拒绝了她。

关于构造术式的理解是本文的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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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全新的方向

虽然这件事情确实给了她非常大的挫败感，但有纪不理解，“无我境界”跟她的术式有什么关系呢？

有纪眼中的疑惑太明显，五条悟忍不住笑出了声：“该不会有纪酱你没有学会最后一层吧？”

有纪沉默。

她在心里默默流泪，不带这么杀人诛心的，这不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吗！

“不会吧——”五条悟夸张地拉长了尾音，听上去极为欠扁，“你真的不会啊？”

“那是因为！那是有特殊原因的！”有纪梗着脖子嘴硬地争辩着，但却只字不提所谓的“特殊原因”到底是什么。

五条悟像抓住了她什么把柄一样，新奇地凑了上来，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有纪：“什么特殊原因，告诉老师吧？有纪酱不要撒谎哦~”

“才不撒谎啦！”有纪脸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怎么也没有办法把那个被她列入“人生一大滑铁卢”的耻辱给宣之于口，对上五条悟那洞彻人心的眼睛，又好像被瞬间给看穿，无处遁形。

有纪闭上眼，横着一条心，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让她觉得挺羞耻的原因。

没有想到说完之后，却半天没有动静，有纪小心翼翼地睁开左眼的眼皮，果然看到五条悟在捂着嘴憋笑。

“不许笑！”有纪恶狠狠地说。

“噗……”

“都说了不许笑了！！！”

十分钟之后，五条悟蔫得就像一颗被蹂躏的小趴菜一样，状似委屈巴巴地倒坐在椅子上，趴在椅背上对着有纪嘟囔：“那个什么无我境界的开启方法是这么唯心主义的东西吗？”

破罐子破摔之后的有纪好像打开了什么阀门，她双手抱胸以一种“错的不是我错的是无我境界”的心态对五条悟点点头：“没错，谁家好人的终极绝招是这种东西啊！”

五条悟摸着下巴思考：“仔细想想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欸，很多Jump漫画不都说终极奥义是返璞归真嘛。”

眼看着有纪在他对面自认为隐晦地瘪了瘪嘴，但是其实被五条悟看了个正着，他忍住笑安慰有纪：“没事有纪酱，如果这条路不适合你就算了。”

“所以到底为什么领域展开会和无我境界扯上关系啊，我的术式是构造啊？”有纪问。

“不不不。”五条悟伸出了一根食指，左右摇摆了一下，有纪似有预感一般坐直了身体，果然下一秒五条老师小课堂就开课了：“据我观察，有纪酱你的术式虽然是构造术式，但你走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特的道路。”

他在不知道从那里掏出来的小白板上画了一个可爱的网球，旁边打上箭头，写下了“构造术式”几个字，然后用教棍指着网球说：“诚如你来找我的时候说的那样，你觉得你的术式跟你的攻击手段是有所割裂的，这句话我完全认同。”

“但是有纪，这不应该是困扰你的东西。”五条悟双手打开，做了一个拓展的动作：“没有人规定过术式必须要按照什么方式去使用，你只是走了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没有经验也非常正常，谁说这条路就不可以呢？”

他在白板上写下了“无我境界”，在上面画了一个重点的标记：“所以我去调查了一下网球界的情况，发现似乎打网球也有所谓的终极奥义存在，能让人大幅度地提高实力，但没有人见过你使用最后一层，所以我料想你是卡在了这一步。”

“这个世界上的力量体系非常多，你应该是知道的。”五条悟说。

有纪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咒力、魔法、死气，甚至于网球界也正在追求更加魔幻的精神力具象化，她有听过日本征战职业网球的朋友说过，他们已经开始打异次元网球了，这个事实一度让有纪震惊不已。

网球的世界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力量体系虽然不一样，但是它们进化的方向其实是殊途同归的。”五条悟写下了“咒力”和“领域展开”两个词，在旁边跟“终极奥义”画上了等号。

有纪看明白了。

五条悟想要告诉她，虽然她自己觉得网球和咒术体系是割裂的，但其实它们的发展进化方向是相同的，既然自己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能够把这两个体系给结合起来，那么就证明它是可以互通的。

五条悟看她那个恍然大悟的样子，就知道她终于走出了自己的思维盲区，鼓励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非常坏心眼地直接大力揉成了鸡窝，然后对着有纪有点疑惑的眼神开始闪耀七连拍。

有纪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捂住自己的头发到处乱窜，躲避五条悟的手机，大喊：“不许拍！”

“有纪酱不要躲！还是很好看的！”五条悟一边手速非常快地把照片上传到群里，激起了一连串的问号，在禅院真希“你还没有被打死吗五条悟？”的评价中叉着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