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个鬼！”有纪直接把白板从底座上面拆了下来，挡住了自己。

她会平等地暗杀所有知道自己黑历史的人！

等打闹结束，五条悟才重新恢复了难得的正经，刚才的打闹只是看有纪有点太紧绷了，所以给她放松一下，比较他是寓教于乐的教学派~

因为仔细调查了网球界的情况，他现在所知道的信息其实会比有纪要多了，他从有纪的手上接过白板，又重新把它放进了底座上，然后在白板上写下了“修罗神道”四个字。

然后他合上笔盖，用笔敲了敲这四个字，问有纪：“知道这个吗？”

有纪点点头，又迟疑地摇摇头。

她听说过“修罗神道”，但也只是听说了这个名词，具体的东西并不是太清楚，毕竟她自从成为咒术师之后，网球界那边的事情就关注得非常少了。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五条悟的咒术小课堂上听到他来讲解网球知识。

“修罗神道，又称地狱之路。是必须经历过多数严重的败北后将那些不甘与执着的意念融入网球精神中加以通过地狱般的锻炼而达到的一种阶段，踏上了阿修罗神道高级阶段后的网球手能够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异次元领域球技。”五条悟看上去真的做了好多功课，说得非常详细，末了还补充道，“抱着必死的决心从地狱里面爬起来什么的，这不是跟无我境界完全相反嘛。”[1]

“就是完全相反的。”有纪思考了一下，肯定了五条悟的判断，跟崇尚返璞归真的快乐网球完全不一样的理念，以苦修入道的境界，把人逼到绝境里面突破的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式，让人迈出那一步。

怎么感觉像是天才和普通人的两级分化。

有纪小声吐槽道：“所以天才打快乐网球，普通人苦修进入修罗神道吗？”

“可是在我看来，有纪酱也是天才的行列哦！”五条悟接道，“不用妄自菲薄啦，我可是最近好好地了解过你在网球界曾经的事迹哦！网球周刊都报道你有令人羡慕的天赋，就算在咒术界，你也是千年来第一个突破了术式限制的人。”

说到这，五条悟顿了顿，摸着下巴做思考状：“在那群唯术式天赋论的老头子那，如果知道你的真实术式会被气死的吧？”

五条悟确实从有纪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咒术方向。

自几百年前咒术界建立之后，一直都是阶级出生固化非常的严重，世家出身的咒术师在咒力的运用和术式的强大程度上都普遍比出身普通人的咒术师要更加出色——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算五条悟自己也是世家出身的既得利益者，他所寻求的改革也是在积极从普通人中挖掘咒术师，从下到上来改变这个阶级形态。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这样的事实也在困扰着他，开发术式的经验可以交由高专进行教导，但是术式本身呢？

难道生得术式真的有高低之分吗？

无下限也并不是非常bug的术式，只是因为六眼的存在，而给它附加上了这样强力的效果，夜蛾校长的术式本身并不具有攻击性，但他创造出来的咒骸军团规模能够达到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

所以术式的强弱到底是谁来定义的？总监会和御三家吗？

五条悟最先从跟早川纱奈的正面交手中找到了一些答案。

在早川纱奈的领域中，他最先感受到的是无边的负面情绪，那些情绪在不停地诱导人去自我了结，当时他就意识到，对方的领域居然是跟他的“无量空处”类似的，向敌人灌输信息的领域。

只不过他灌输的是基于六眼获取的海量信息，而早川纱奈灌输的是她无数次感受死亡之后滋生的负面情绪。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五条悟会夸她一句好学生。

当初被他狭隘地定义为最弱术式的“情绪操控”，居然被早川纱奈开发到了这样的程度，五条悟从她的身上验证了一件事情——没有弱的咒术师和术式，只有不会拓展术式的咒术师。

当然咒术师的等级还受本身拥有的咒力量限制，抛开所有的其他因素不谈，五条悟认为自己的这个推定是正确的。

而当有纪告诉他自己已经学会了极之番，正在研究了领域展开的时候，五条悟立刻反应了过来，全靠网球技能在进行战斗的伊集院有纪，正是这样一个更好的新课题。

他有预感，如果有纪能够顺利的领域展开，这个新课题会颠覆整个咒术界。

[1]来自网王中关于修罗神道的介绍，其实我一直觉得抱着必死的决心苦修，从地狱里面爬出来什么的不是跟死气挺像的嘛（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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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最近可算是经历了大起大落。

只是一次学校社团的活动，没有想到就被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仅如此，还在情急之下吞下两面宿傩的手指，一睁开眼就要面对死刑。

“咒术师”，这样一个全新的职业就那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夜蛾校长是个非常负责人的人。

因为入学高专的学生在学习咒术运用的同时也成为了咒术师，要开始进行咒灵祓除的任务，所以他希望这些一头热的少年少女们并不是因为所谓的“英雄主义”而来到高专成为咒术师，他们应该提前了解成为咒术师到底意味着什么，会肩负怎样的责任，遭遇怎样的危险和磨难。

“所有的咒术师都是疯子”

他们的疯狂全因为常年与咒灵打交道，看清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负面情绪，全年无休的咒术师生涯会慢慢消磨人的意志，改变人的精神，如果没有足够的觉悟来踏上这条路，上一个因为精神崩溃而叛逃的诅咒师犹在眼前。

夜蛾正道希望所有学生都想清楚这一点，所以自从他当上校长开始，那个特殊的“入学测试”就一直在东京咒术高专延续至今。

虎杖悠仁灰头土脸地从校长室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伏黑惠在走廊上跟人说着话，那是一个个子不算太高但气场莫名非常强势的女生，没有穿高专制服，手上提着一个纸袋子。

虎杖悠仁本想猜测她是不是高专的教职工，但是视线对上女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脸庞，他又开始摸不准了。

女生正在表情严肃地跟伏黑惠说些什么，伏黑惠那张面瘫脸难得露出了一丝气恼，然后略显无语地冲她点点头，从虎杖悠仁的视角看过去，他似乎在说：“知道了，以后不会这么莽撞了。”

难道是伏黑的姐姐吗？

五条悟正从校长室里出来，他被夜蛾训了几句，不痛不痒地掏了掏耳朵，走到虎杖悠仁地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走廊尽头的那两个人。

“呀！”五条悟突然兴致盎然起来，他按着虎杖悠仁的肩膀，伸出手朝那边挥舞了几下：“有纪酱回来得这么快啊？是因为难得见到惠被揍成那样吗？”

听到五条悟的声音，伊集院有纪打住了对伏黑惠的念叨——她虽然毕业了，但还是在高专二年级的那个班级群里，昨天伏黑惠去回收咒物的时候被两面宿傩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被五条悟抓拍上传到了群里，有纪在第一时间，注意力就放在了伏黑惠旁边那个粉发少年身上，对方身上的咒文她无比熟悉。

当晚有纪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机。

来了，终于来了。

她想，千年棋局的最后一个人，也入局了。

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在一个高一的少年身上，复活了。

正巧今天没有课，有纪就紧赶慢赶回到了高专，正巧听说那个被两面宿傩附身的少年在校长办公室接受“入学测试”，有纪就去找了伏黑惠。

彼时刚刚从医务室接受完家入硝子的治疗回到寝室，正在呼呼大睡，就被有纪从床铺里抓了起来，先是详细问了一通昨晚发生的情况，然后有纪就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