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135)
二叔有些感叹,“大哥也想不到,你跟幺弟关系最好。”
我回想起三叔年轻那会带孩子犯的各种错,承受后果的全都是我,绑在太阳下晒一整天之类的事他可没少干,“我也没想到。”
二叔刚才端着茶壶下来,从茶几上拿了只小杯,给我倒了些,还是碧螺春。我们家里的人口味出奇一致,可能跟爷爷奶奶的习惯有关,不知不觉都养成了类似的爱好。
二叔说,“我叫你来不为别的,只是想问问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我知道在他们这些不知情的人眼中,最不可能动手的人,现在却拿着这把屠刀,准备往汪家人和上峰脖子上砍。张启山当年都没做到的事,吴邪怎么可能做得到,但是吴家解家的种种安排又表明,无论我爸生了几个孩子,总有一个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某些涉及计划的事不能泄露,我只能挑挑拣拣,把正在发生的和已经发生过的经历说给二叔。这种感觉很奇怪,时空断开,但我却知道另一个地方发生的事。
二叔对爷爷和解九的安排一概不知,听罢叹了口气,“爹当年给你起吴邪这个名字,也算是预见到这一天了。”
看二叔放下心,我才问起这座四合院和地下室的来历。
二叔看了看墙上的各种碑文,“是因为我做过一个梦,爹托的梦。”
爷爷死后过了两个多月,二叔做了个梦,爷爷让他去一个地方的墓里,把所有墓砖搬走,又列举了各个地名,要求把墓碑盗走。
二叔醒后,以为是自己思父心切,但爷爷的话语权,无路是活着还是死了,在吴家都是最重的。所以,二叔还是记下梦里的地名,组织一个队伍前往这些地方,前后一共花费一整年的时间,期间资金开销惊人。因为需要保护砖块,不能有一丝丝损坏,这跟土夫子常用的一言不合就开炸的作风严重不符。最开始有两个伙计想偷懒,用炸药炸通道,好在被人发现,这才完整拿走了所有的墓砖,那座墓现在已经填了土石回平,地理位置在辽宁。而地下室的碑却散布中国各大省市,其中有两块,已经流落到了国外,还是去年才收齐的。
我隐约察觉出一丝怪异,问二叔有没有没有上土料的砖?
二叔指着墙角一堆立方体说,“这几个没有。”
我走过去一看,上面的花纹正好是凤凰图腾,这些砖石里装的是什么,已经明了。
我问二叔,“长沙地震多吗?”
二叔说,“偶尔,但震级都不大。”
我站起身,看了看这间屋子,后背已然出了一层薄汗,“二叔,这些砖我明天派人来取走,看来您得重修一座院子了。”
二叔不惊讶,“好,我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搬家吧。”
当夜住在这里,二叔做了他拿手的西湖醋鱼。吴家春节有个传统,每人一道招牌菜,如此凑齐满满一桌,缺一个菜都不算团圆,其中我最爱的几道里,便有二叔做的西湖醋鱼。油温合适,鱼皮酥脆,醋汁浓淡合适,这道菜就像二叔这个人,哪哪都是合适。
第二天临行前,我嘱托政府会派军队过来接受这间院子,如果有什么异常,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二叔派来的人已经搬得差不多了,院子空空荡荡,跟我来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区别。
二叔站在正门那目送我,我正准备走,他又叫住我,我以为还有什么事要说,却见从他身后走出一个小伙子,剃个大大咧咧的寸头,眼角有道小小的疤。他朝我咧嘴一笑,脆脆地叫了一句,“小三爷。”
我愣了愣,想起了他是谁,心里百般滋味复杂极了,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什么话。
坎肩手里拎着个旅行包,瘪瘪的,看得出东西不多,对一个没家的人来说,远行确实不需要带什么东西。
二叔看着我,道,“坎肩要跟你走,你带着他吧。”
我看向坎肩,想起之前我俩的约定,笑了笑,“那把刀呢?”
坎肩面色平和,我不知道这几年他经历了什么,但第一次见面时,他脸上那股少年劲给我的印象极其深刻,听到荤段子还会羞涩的少年,此时终于消失得干干净净。
坎肩走过来,拿走我手里的车钥匙,盯着我的眼睛说,“扔了。”
我有些想笑,但怎么也笑不出来,我这是被原谅了吗。
坎肩打开车门,招呼我过去,“东家,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去北京的高速路,坎肩和我每人开几个小时,轮流休息。有时候他睡醒了没事做,便问我这些年干了什么,我跟他讲了些趣事和悲哀的事,他听完也没有很大的反应,像是习惯了故事中的奔波悲苦。
我又问他,“你呢?交女朋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