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53)
晚上,宇轩打电话过来,跟李思筠说:“我妈也不容易,她有高血压,我又没时间照顾你,你就忍忍吧。”宇轩说的也有道理,李思筠也不说什么了。想到身患癌症的母亲,李思筠无能为力,深感内外交困,痛苦不堪。有时候,她会用手机上上网,逛逛母婴论坛,看到同样保胎的人的倾诉,才能让她有一丝丝同病相怜的安慰感。有很多人保胎,挂了几个月的盐水,到最后,可能依然没保住。李思筠看到有一个准母亲帖子,肚子里的小孩都九个多月了,她就去逛了一下母婴超市,也许是超市里空气不流通,比较憋闷,她挑选婴儿用品的时间有点长,回到家就发现肚子里宝宝不怎么动了,到了医院检查,被告知,胎儿死在腹中了。可怜的女人!她的那份痛苦,李思筠几乎感同身受,心酸极了。
一天同事阿秀来看望李思筠时说:“你买一些可爱的宝宝画挂在墙上,心情会好很多的。”李思筠让婆婆去买了一副大眼睛娃娃的画像。戴一顶红色的帽子,眼睛又大又圆,似乎是滴溜溜的那样望着她,脸蛋粉嘟嘟的,胖乎乎的,可爱极了。百无聊赖之际,李思筠就会看看她,幻想自己也能生这么一个可爱的乖宝宝,真的给了她很大的慰藉。李思筠时常抚着肚子说:“宝宝啊,你一定要坚强,在母亲肚子里要乖乖的,好好的。”李思筠还给她想好了一个乳名,人说贱名好养活,李思筠就在心里叫她“宝贝猪”,想像她胖乎乎像小猪仔一样可爱。
保胎的日子痛苦又无聊,忧虑也如影随形,李思筠已是高龄产妇,万一……自己都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吃太多保胎药,怕对胎儿不好,所以大多时候,就是减少活动,在家里待着。跟婆婆也没什么知心的话聊。同学,闺蜜,朋友,也各都为自己的生活忙碌奔波,谁有时间总倾听你的诉苦?母亲更是自顾不暇,父亲跟九十多的奶奶照顾着她,时常打电话过来哭诉父亲拿话气她,说她为什么还不死。种种烦恼压的李思筠快要喘不过气来。产检时医生说李思筠需要保胎保到生的时候,还有漫长的几个月,李思筠住的是单身宿舍,跟婆婆挤一张床睡不好,于是狠下心辞职去广州家里保胎了。
一天,母亲又打电话来哭诉,说是父亲不管她的死活,天天在堂婶家待到凌晨一两点才回。母亲在电话里哭诉了半个小时,李思筠除了安慰,别无他法。这时母亲已经知道自己是癌症晚期了,父亲告诉她的。上次去长沙最好的医院看了,医生建议不要过度治疗了,不然病人会更痛苦,就在家里静养,生活的质量会高一些。
一直以来,父母的感情就不好,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有时还会拳脚相加,李思筠常害怕得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惹恼了他们,把怒气发泄到自己身上来。而今,母亲癌症,父亲怎么会安安心心地照顾呢?可想而知,母亲在家是多么难过。而做女儿的,却因保胎,无能为力,李思筠心里悲哀极了。那一瞬间,李思筠想到了,父母在,不远游,父母在,做女儿的也不能远嫁啊,远嫁的女儿,自顾不暇,难以兼顾,常常在牵挂中,纠结和痛苦着。李思筠在电话中安慰了一下母亲,说是等保胎稳定了,回去看她,李思筠知道这么说,就像是空头支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看母亲。
挂了电话,李思筠给父亲打电话,让他好好照顾母亲。父亲不满地反问,“还要怎么照顾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要不,你和弟弟回来照顾吧,也尽尽你们的孝心!”电话里,两人聊的不欢而散。李思筠知道父亲的脾气,再勉强也没用。
保胎的日子一天天熬着过,李思筠有时会做做数学题。听说,做数学题可以当胎教,让小孩有逻辑思维,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坐在床上攻克一个个数学题时,日子也不那么难过了。想象着腹中的胎儿也或许在一起思考难题呢,觉得生命真是好奇妙,天生的母爱油然而生。有时也会听听钢琴曲,一为舒缓心情,一为让腹中的晓菲,也早早地接受音乐的熏陶。有时也在婆婆追各种剧时,瞄上几眼,消遣一下,日子也慢慢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到底会是谁?百无聊奈之际,开始了网络相亲,李思筠认识了自己老公。
女儿早产
天气一天天炎热起来,才5月,广州的夏天已炎热难耐,也许是因为孕妇的体温高。本是东北人的婆婆喜食凉的,冻的,而思筠体质虚寒,吃了凉的冻的容易拉肚子。但是婆婆说她怀孕的时候还经常吃冻梨也没事,言外之意就是思筠很娇气,娇气到甚至有些矫情。一听到婆婆说怀孕还吃冻梨,思筠不禁在心里打了一个寒战。果然南北差异巨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许是东北常年天寒地冻,所以东北人的体质也是天然能吃冻的。每一顿不管什么季节,婆婆基本都少不了凉拌菜。她做凉拌菜显然比别的菜式要好吃。而南方人,大多体质虚寒,生活中会把食物分成凉性和热性。女性要少吃凉性或者冻的食物在南方几乎是妇孺皆知的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