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神的自觉(56)

作者:文选与文

要想驳斥人家,不管是正理歪理,总之要驳得对方哑口无言,才是大快人心的事。

“姑娘别误会,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姑娘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在家中会会男子也没什么,将来传出去,恐怕也是一段佳话。”

桓聂说的云淡风气,要说当时风气呢,也确实如此,男女婚嫁,若是贵族富室之家,反而自由许多,只要不闹出什么未婚育子的故事,倒也不见得有多少流言蜚语。可他这样说,却是在栖缅心头扎钉子了。

试想一下,一个年轻男人坐在你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你们之间敌友未明,也没什么好暧昧的,你要做何感想?

栖缅颇有被戏辱之感,她心中憋着火,今日被桓聂这小子刺激了好几次,心情跟个浪头似的翻滚不停。她攥紧衣襟,想要发作却又不敢。桓聂是什么人?且不说他的身份,单单是这样一个年轻健壮的男人,栖缅已经招架不住,又何必老虎身上拔毛呢?

所以,栖缅努力告诫自己,沉住气,沉住气,不要惹毛对方。桓聂的屁话说够了,就该走人了,他这样的勋旧子弟,也不至于作出什么不合身份的事。她想起自己好歹也是个正经的破落神族子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别去做哪些辱没身份的事。

“姑娘——”

桓聂拉长了声音,没得到回应,他又道:“栖缅——”

这声音足够大,栖缅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来看着对面那个人,却发现对面没有人,她移动视线,桓聂已经站起来走到门边了。

“不送送我?”

他说着这话,仍是一副笑脸,栖缅见了,只觉得胆战心惊,然他到底要走了,心中又是一喜,不觉有些松懈。

栖缅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把桓聂送到院子里,只见桓聂在梨树下驻足,一颗垂下的梨就在他头顶。还未到梨成熟的时候,小小的一颗颗梨已然挂满了枝丫,别有异趣。

“你未嫁,我未娶,不考虑考虑吗?”

桓聂在梨树下转过身子,定定地瞧着栖缅,那眼神,好像是认真的。

栖缅吓了一跳,正不知如何回应时,对方已经朗声大笑。

“开个玩笑,不必当真。不过这神都俊才,栖缅姑娘尽可考虑。”

桓聂笑着说道,等话音落下,笑容及时敛起,“梨树之下,正宜送别。就到这儿吧,姑娘止步,桓聂告辞了。”

他转身离去,倒是一副再也不回头的样子。门开了,桓聂走到外边,又转过身来将门掩上,随即消失在栖缅视线中。

栖缅怔怔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大步走到门边,刚准备把门栓上,却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悄悄开了个门缝,把脸贴在门上,透过门缝瞧了一眼外边的小巷,只有墙壁和地板,连个行人都没有。她忽然感到失望,恋恋不舍却动作迅速地关上门,失魂落魄般走到梨树下。

就好像永别一般,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栖缅没法解释自己的心情,她看着那棵老梨树,呆呆地出了神。

还好,什么都没发生,桓聂从哪儿来又回哪儿去了,不是最好的结果吗?可她心里乱的很,没个来由,又是为什么?

栖缅低头,吃饱喝足的黑白无常在蹭她的衣裳。她笑了笑,桓聂这个不速之客,到底没有黑白无常更得她心。

今天的事,就这样吧。

第31章 争夺花魁

这世上,有风流的人,就有风流的地方。这日,桓聂与好友源时庆出了门,到了平日里常去的青楼里,听说正在竞花魁,不由驻足观看。

此时,楼上楼下已经挤了黑压压一帮人,有放声高呼的,有故作风雅的,熙熙攘攘,跟个菜市场一般。

“今日也忒聒噪。”

桓聂进了一间雅阁,要了酒菜,还不曾叫来姑娘作伴。源时庆去外边瞧了瞧,回来道:“听说这花魁是个绝色丽人,外头的人都在争抢,是少有的热闹。”

“花魁,哪里来的?”

桓聂从酒杯中抬起头来,“源兄呀,跟你说说鄙人这些年的经验。女人嘛,穿着衣服,是各色美人,要是脱了衣服,都是一个样。”

源时庆皱眉,“让你这样说,好好的兴致都没了。”

“怎么,你对那花魁有兴趣?”

“咱们瞧瞧去。”

源时庆只管拉起桓聂,二人一同到了外边,原来人声鼎沸,此刻却突然静了下来。

只见一美人怀抱琵琶,款款而来。远远地看,只觉得体态柔美,风姿绰约,一举一动都是风情。待走近些,一颦一笑,婉转流连。看那年纪,不过是二八年华,大不到哪儿去。

楼上楼下的人都在看着那美人,有人屏住了呼吸,有人停住了吵嚷,有人想法子露个头,一个个都被吸引过去,魂魄都跟着美人乱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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