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婚”(出书版)(32)
“啊?哦!我的意思是,我已经轻车熟路了,你就乖乖待在府里,等我把他们的罪证搞到手,替你父亲鸣冤。”
“郡主……”郑易心下震动。
“哎呀哎呀,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此行并不是为你,而是为了……为了惩奸除恶,帮你只是顺带的事情,放心吧。”
郑易努力平复心绪:“草民绝不会让郡主独自涉险,请郡主许郑易一同前去!”
李颐听看着他好生奇怪:“你以为这是去逛窑子吗,有什么好争的,你去了,我还要照顾你呢。”
郑易顾不上脸红,急急肯定道:“草民绝不会拖郡主后腿!”
“不带不带。”
要是被他发现宋炽有一身功夫的话,说不定又会惹出什么事端。
李颐听已经决定了,郑易却还在旁边不依不饶地争取。正争执不下的时候,“噗”一声,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冲破窗户纸,夹着道凌厉劲风砸在了郑易的后脑勺上。
似饱含怒气一般,脾气之冲,手劲之大,飞啸着砸过来,当即就把郑易砸得泪花一溅,“嘶”地痛叫一声,蹲在了地上。
李颐听立刻冲过去推开了窗子,却连个背影都未捕到,窗外只剩下摇晃不止的树影。
“没事吧?”李颐听回身扶起郑易。
他捂着后脑勺摇头:“不必……嘶,方才是什么东西?”
李颐听捡起骨碌滚到桌下的一锭银子,上下翻了翻,摸了把底部凸起的字眼,又咬了一口:“是银子,而且是官银。”
“这是何意?”
“我也想知道。”是谁,又是为何,在此刻送来这么一锭官银?刚才他们说的话,又被听去了多少?
等等,官银。
李颐听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周府替魏登年挨板子的时候,他面前就有这么一箱东西,好像也是官银。
周府,官银。
一个县丞,家里怎么会有官银呢?
“他在提醒我们!”
红豆捧来了夜行衣,李颐听一把接过丢开,眉毛都扬了起来:“不用去周府了。红豆,你立刻吩咐下去,帮我查查最近这十年来以郸城为中心,周边县城乡镇里有没有发生过天灾人祸,严重程度就按照朝廷有无拨过灾银、数量多少计算;再查灾银流向,每一笔不清楚的款项我都要知道它的去处!多派点人手,调度方面我会去跟外祖母禀明的。”
红豆不疑有他:“是。”
“郡主的意思是,他们私吞了灾银?”郑易头上的疼痛缓了一些,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猜的,但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郑易一头雾水:“那是谁在帮我们呢?”
能轻易进入守备森严的太师府里,又清晰知道他们动向的,李颐听脑子里几乎在一瞬间便得到了答案。
除了他,谁会处心积虑藏好周家的把柄,又隐忍不发呢?
李颐听低低笑起来。
“郡主,郡主?”
郑易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啊”了一声:“我也猜不出来是谁。你脑袋要紧吗?要叫大夫吗?这一下砸得有点狠啊,先前我还以为是来谋杀你的。”
郑易道:“幸好证物不是把刀子。”
李颐听深以为然:“今日你便再在这儿宿一晚吧,房间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了,明日我再让几个府卫与你一同回家,守在郑家护你周全。”
郑易朝她深深一躬身,拱手:“多谢郡主。”
翌日,李颐听还是偷摸去了一趟周家。
在这之前,她特意与红豆分头协作,让她出场转移视线。
周家大房的院子比其他地方难进多了,丫鬟婆子加起来便有十六个,恐怕宫里低阶点的妃嫔都没有这种待遇。
小心地避开了这些人,李颐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周家一家子都被召去门口接驾,李颐听趁此机会在卧房里摸摸瞧瞧,找出了床底下的暗盒,果然一箱子全是官银。
她不动声色地退出去,回了太师府,又派人把红豆找回来。
被打发去的府卫在红豆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小丫头“哎哟”一声,懒懒地从周县丞搬来的凳子上起身,笑得十分讨打:“郡主说突然身子不爽利,不来喝茶了,你们都回吧。”
跪了两炷香的县丞和大房努力笑得不太勉强:“是,姑娘慢走。”
李颐听原本不用这样大张旗鼓的,她大可以搜集好证据,直接打着她外祖母的名号去周府搜查。
可她更想在魏登年的人生拐点到来之前料理了周家,让他对周家的恨积攒得不那么足量。
但她没有想到,拐点来得那么快。
卺朝重武,每隔两年就会在各地挑选一些不错的苗子作为皇帝的亲兵储备,分营分地地历练培养。在营中期满三年后,赏赐相当丰厚,而十分优异的则会留在朝中,保证卺朝武将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