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即我谋+番外(7)

作者:良好睡眠

他们是这尘世中最平凡不过的一对夫妻,可夫人却在伊束两岁时染了肺病,而后几年一直缠绵病榻。

那年中北与中山国交战,伊石领兵出征,战事正酣,却收到家书一封传来夫人病逝的消息,如壮士断腕一般,令他失魂落魄的痛。

等到大军凯旋回京,夫人已下葬许久,两个孩子也长高了不少。此役是伊石从军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令他一跃至武将之首,叫人艳羡。曾有人调侃,升官发财死老婆,算得人生三大幸事,可也有伊石这般,愿生生世世守着夫人过平凡小日子的男人。

此后将军没再续弦,而是独自将一双儿女抚养成人。

想到病逝的母亲,伊束不由得红了眼眶,若是娘亲还在,自己在及笄之时就应当定亲了吧,也不会非得入宫。可话说回来,娘亲见自己入宫,想必会很难过。

之桃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唯恐自己提到了她的伤心事,连声安慰道:“小姐莫想太多,听说行礼就得折腾一日呢,歇一会儿吧! ”

伊束静静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心中发问,做皇后,我行吗?还未想出答案,门外就传来一阵鞭炮之声,想来是宫里迎亲的队伍到了。

吉时一到,总管太监奏请伊束出府,并请她拿上两个苹果。宁王妃为她盖上红盖头后,粗浅安慰了几句,又将皇帝提前亲笔御书的“龙”字和一柄羊脂玉的如意放进喜轿中,众人这才恭送皇后上轿。

十六个宫人将轿子抬得四平八稳,伊束端坐其中,轿前是提着藏香的侍卫开道,两侧又有数十名红衣护卫把灯,入宫门后,才由着文武大臣前引后护,声势浩大的进了太和殿前广场。

还未来得及行大婚的繁琐之礼,伊束就听见殿外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公子沛将军战报!九黎诈降,我军伤亡惨重!”而后喧闹之声不绝于耳,伊束还未听清他们在讨论什么,就被一队宫人簇拥着送进了频阳宫,伊束在榻上坐了许久,身子有些发虚,刚晃了一下,就听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安抚道:“娘娘莫急,皇上处理完事务便来了。”

伊束心道,做皇帝真是不易,大婚之日还得处理政务,便也没再想什么,就静静端坐着直到晚膳时分,殿外仍然毫无动静。

如此饿了一日,方才听得有人推门而入,伊束满心欢喜,以为是皇帝处理完事务来揭盖头,却只听见那嬷嬷道:“娘娘请先吃些糕点垫补垫补。”

“嬷嬷,之桃呢?”伊束早已饿过了头,暂时无心进食,按着规矩,之桃应当守在她身边的,整日不见人,真真叫人担心。

嬷嬷语气虽恭敬,内里确是冷冰冰的,应了句:“在殿外守着呢,明日方能入内伺候娘娘。”

伊束颇有些失望的低低哦了一声,又埋下了头,待那嬷嬷要走时,才要了块太师糕在手中捏着,待人又出去了,才慢条斯理的入口。

如此过了许久,伊束将将要昏睡过去,又听得殿外传来声音,惊得她霎时来了精神,又端坐起来。

她不敢怨怼,从前不明白兄长说得将军府在朝堂之上如履薄冰是什么意思,今日枯坐了这一日才醒悟过来,自己并非入宫稳坐后位,而是皇帝手中的人质罢了。再者,江山稳固不可能只依靠某位大臣的忠心,人心很黑,说不准的,自古帝王需要的是听之任之的忠犬式大臣,而非父亲那般忠于原则的蛮牛。

如是想着,伊束苦笑几声,坐得更加直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啊写啊,啥时候能再写男女主对手戏啊

存稿不易,且存且珍惜

☆、前尘旧事(上)

距此不远的长安宫中,皇帝早已脱下喜服,此刻正坐在书案前阴沉着脸,不知在思忖些什么,往常伺候他的大太监李厘立在一旁默不作声,殿中就如此静到极致,过了许久,才被他开口打破。

“昭昭儿可是想父皇了?”这话是对他的儿子江昭说的,刚过九岁的孩子,无忧无虑的年纪,稚嫩又干净,每日下了学堂做完功课就爱粘着自己,父子二人各做各的事,偶尔交流,就如此共处一室,已成习惯。

皇帝大婚并没有对这样的日常产生什么影响,江昭这几日学的是《礼记.昏义》,因此明白了婚礼流程。今日他照常去听教,在学堂听课方才一个时辰,门外来了个小厮不知向太傅说了什么,待他走后,太傅无心讲课,只过一刻,就听他怒骂一句:“荒唐!”

江昭不解,上前询问,太傅解释道:“大婚之日,尚未合卺,皇帝就散了婚仪,冷落皇后,何其荒唐!”江昭听完,心道父皇断不会如此不守规矩,旋即推测,向太傅解释:“父皇应当不是有意冷落,也许是大伯在西南平乱,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急需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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