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即我谋+番外(8)

作者:良好睡眠

太傅听他与那小厮的说辞分毫不差,苦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语重心长的叹道:“公子与皇上真是同心同德。”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明朗的情绪,一时叫江昭听不出褒贬,只得俯首作揖对太傅承诺:“昭儿会去劝劝父皇的。”

“公子有心了。”

为着向太傅承诺过,江昭下了学堂就在长安宫侧殿中温习功课,不多时听闻皇帝回宫,脑子里又不断想着《礼记》中对婚礼流程的记载,按着规矩,皇帝今日当宿在频阳宫,可他却回来了,悄无声息的坐在书案前,一语不发。

等等,再等等。

江昭在侧殿中等到了入夜,正殿中陆陆续续点明了烛火,许是父皇还未过去罢,可我,又能说什么呢?如是想着,江昭不知不觉走到正殿,立于门前,还未想好如何开口,就听皇帝问道:“昭昭儿可是想父皇了?”

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一句问话,此时却叫江昭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应答。

皇帝见他不如往常那般扑向自己,旋即就明白过来,他心里有事,遂带着几分笑意向他招手,道:“过来,来父皇身边。”又拍拍自己身旁的空处。

江昭见他心情尚可,这才迈着小碎步过去,在他身旁空出的位置坐下,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洞房花烛夜,父皇为何不去与新入宫的娘娘行夫妻之礼?”如此羞耻的话配以他满脸天真,一时叫殿内众人都忍俊不禁。

旁人憋笑憋得辛苦,然而在江昭脑子里,“夫妻之礼”仅仅是夫妻对拜的意思罢了。

皇帝有些诧异,这孩子怎么半日未见就懂得这些事了,忍不住轻轻捏了他脸一把,嗔怪道:“你这碎娃,说话怎么没羞没臊的?”

江昭见状,才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说错了话,小脸一红埋了头就往皇帝怀里钻,羞人答答的还不忘打破砂锅,问到底:“父皇,昭昭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啊你!”皇帝见他如此,也不愿敷衍小孩儿的好奇心,将手一挥屏退众人,又轻轻拍着江昭的后背,思忖着如何向他解释,半晌,才开口问道:“昭昭儿觉得夫妻之礼是什么?”

“是拜堂成亲。”江昭神情认真,说完又意识到问题所在,若如此简单,应当不必屏退左右,遂问:“父皇可还有别的解释?”

皇帝心道你想得如此简单,我也不好解释的太深,想着又下意识的用手指挠了挠脸,才解释道:“并非只是简单的拜堂成亲,男女间有肌肤之亲,才叫做行夫妻之礼。”说完觉得还缺些什么,遂补充了一句:“也许还会有小孩子的。”

江昭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按太傅所说,冷落皇后,于礼制不合,遂又问:“既迎娘娘入宫,父皇又为何冷落?”

皇帝语重心长的答道:“不是冷落!”他向来不愿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困惑于朝堂之事,只得点了他额头,带着几分揶揄道:“你娘才是我的妻,自然只能与她行夫妻之礼,你这小兔崽子,闲话真多。”而后不忘嘱咐一句:“往后别将这些话挂在嘴边,不知羞。”

“昭昭知道了。”江昭应声,抱着皇帝,将头靠在他胸前,听着一声赛一声均匀的心跳,只觉得父皇在的日子是这么好,好到他想将太傅教的为君之道,仁义礼智信全抛诸脑后,就做父亲膝下承欢的普通孩子。

皇帝抱着江昭,看着这满殿的大红喜字,龙凤花烛,不由得想起年轻时与王氏一起度过的那段光景。

那时众人还可直呼他名讳江岐,十二三的年纪,是先帝膝下不出众的一个孩子,王氏是世家女,名唤秋予,生得温婉可爱,如精灵一般,与皇长子江沛年纪相仿。

他们相识那年江沛十七岁,初入沙场,小胜回朝,封睿王,先帝设宴,百官入宫庆贺,一时风头无两。

彼时江岐已与他几月未见,便早早立于殿中一侧,巴巴的等待他从自己身旁经过,好与他说上几句话,以表达自己对他的思念之情。

等了许久,才见江沛入内,与众人谈笑,刚要到自己跟前,就转头去了王丞相那里,那时江岐年幼,听不明白他们在谈些什么,却见丞相身旁那姑娘面色微红埋着头不时悄悄打量江沛,叫江岐不明所以。

江沛好武,开府建衙不久就在府中设立角斗场,时常宴请京中的世家公子小姐入府相聚,也就那时,江岐贪玩,求了又求,叫江沛接他同去,江沛素来疼爱幼弟,耳根子软,听不得他可怜巴巴的求自己,也就请了君父命,为他得了个恩典,带他入府与自己同住。

起初江岐见王氏女站在楼阁上为江沛加油助威,心中不悦的是这家小姐怎么眼睛粘在我兄长身上,后来发现江沛对她不过平平,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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