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鞋的血咒(44)

作者:西岭雪

“梦多一次。”我牵住他的衣襟,苦苦哀求:“只是一个梦,让我在梦中与你相逢,相爱。”

钟越不说话,但是渐渐的,他眼中充满怜惜与无奈。

我知道他为我心动,于是进一步苦求:“我并不求任何回报,只是想在梦中静静地爱你。只不过是一个梦,为何如此吝啬?”

“一个梦,多一个梦。如果你一直活在梦中,那么梦与现实又有什么区别?”钟越深深叹息,“芳菲,你说过只不过想要一个梦,爱是不问结果的。可是后来,你有了一个梦,就想要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想一直活在梦里。得陇望蜀,贪得无餍,这样下去,你会想要什么?让梦境成真,让我离婚,娶你,分分钟陪在你身边,直至你厌倦?”

他将我问住了。我竟也不知道答案。我究竟想要什么呢?一份偷来的爱情,一个不醒的绮梦,还是一场以破坏别人家庭为前提的婚姻?

我以为我最不要做的就是第三者。可是原来,如果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无论多么克制隐忍,最终走上的还是同样的路。

我哀哀地哭了,为了我必将破碎的爱情与不得不醒的绮梦。钟越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时,两只手上各端着一杯酒。玫瑰的颜色,凝脂般的质地,正是我日思夜想的“醉梦情痴”。

而这会儿,我却犹豫了,既然早晚要醒,又何必去梦?

钟越放下杯子:“不要怕,这杯不是‘醉梦情痴’,而是‘烟消云散’。喝下它,你就会忘记所有的事,包括我,包括爱,包括梦。”

然而,我却再一次犹豫了。尽管,我注定无法得到钟越的爱情,注定要从这场缠绵的梦中醒来,可是,我真的要连记忆也抛弃?

左手“醉梦情痴”,右手“烟消云散”,我,该选择哪一杯?

☆、在劫难逃

茉莉的人生被两个梦境导演了,当其中一个梦境成为现实,她只能,揣着不甘的惊恐,眼睁睁目睹自己,无可遏止地向无可改变的定局滑去……

在劫难逃

连谏

1.惶惑

闭上眼,那个梦就来了,象反复重放的镜头:场景生动,可以看见芙蓉的枝叶在窗外摇晃,窗内两人面容清晰逼真,床沿边缘垂下的手,疲惫而苍白,腕上插满了碎玻璃,已没了生命存在的痕迹,蔓延开来的血迹,落红斑驳地凝固在地板上,偶尔,有一两滴残存的滴下来,象寂静午夜的零丁残雨,刺耳的清晰。

茉莉认识那只手,是自己的。

梦里的沈浩良不见了昔日的精干,他对一位女子嘶喊:“心柔,你为什么要这样!”然后无力地伏到她肩上……梦嘎然而断,醒来的茉莉,冷汗淋漓。

在她试图绕过去看女子面孔的瞬间,梦象一截冰挂,清脆折断。

茉莉大大地睁着眼睛,这个夜夜重复的梦境是不是一种预兆呢?

浩良睡得很香,嘴角不时漏出模糊不清的呓语,姿态坦然而幸福。

想叫醒他的欲望,一次次被自己拦截,不会有实际意义,解释太太莫须有的怀疑,在每个男人感觉一定很无聊的事。

尽管不问,茉莉的心还是渐渐悬了起来,会在不经意间偷看他随身的东西,他洗澡时,偷看他的手机短信,转弯抹角从他朋友嘴里打探他女性朋友的名字,心柔不在诸多芬芳潋滟的名字中。

心却不能坦然,选了适当机会,干脆说出了心柔这两个字,若这是他的秘密,一经她说出,在他,一定不亚于突如其来的炸弹,他的眼神会给她一个恰当的答案。

是夜温柔,茉莉勾住浩良的脖子,媚态万千:“如果我们有个女儿,你猜,我会让她叫什么名字?”

浩良吻她鼻子上的细汗,知道说了也会遭到否定,干脆任凭她说。

茉莉盯住他的眼眸,故做玄虚说:“叫心柔吧,多柔美。”

浩良说:“好啊好啊,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绝无惊慌失措的掩饰和试图转开话题的意思。

茉莉在庆幸之余有些许失落,有点阴谋未遂的味道,然而,茉莉的心却没有因此而轻松,依旧惴惴着,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失眠。

2.上瘾

茉莉越来越憔悴,眼神空茫,身体象一张枯瘦的薄纸。

书房堆满了解梦的书,星相网站让她留恋忘返,看解梦答案时,心仆仆地跳着,象悬于头顶的魔剑正在坠落,心越来越乱。

她一定要解开那个梦,哪怕,只看一眼梦境以前或以后的某个瞬间,于是,茉莉决定睡觉,睡意却远离了她,压迫性失眠成了习惯,她只能一夜一夜地睁着眼睛,倾听浩良的呼吸,在黑暗中抚摩着他坚实的肌肉流泪,这是她最爱的男人,在梦境中的背叛让她失去了幸福的支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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