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在上(51)
“是水会老,还是茶生了霉?你还要混淆视听么。”朱宪戚的声腔攥着冰冷,“从一开始我背后就只有一把刀,这把刀……不是泼风刀。”
闻言,朱见澌抿唇。
朱宪戚缓缓挪身,上身越过茶盘,靠近他:“是一记惊雷,惊落匙箸的惊雷!它太像刀了,可它具有一击毙命的威力,让我没有余地!”
火炉上滚响咕嘟声,茶烟弥漫,朱见澌脸色铁青。
朱宪戚双目赤红,一掌撑响了茶盘,陶杯悉数歪倒摔出水,他的手顷刻湿了,犹如血淋淋的心境。
朱宪戚狰狞地说:“煮酒论英雄?五哥你……”
“是想整死我么?”
——
“出事了。”江走目中流转惊骇,转身去寻商启怜。
岂知他已经负距离地压来,江走呼吸里是万山秋的芳冽,她道:“喂,启怜。”
“我在。”商启怜恢复神色,拿出指头冷不丁往她后脑戳了一下。
“啊!”这股敏感新鲜的痛意闷在深处,江走抱着头可怜道,“别按,很疼。”
“你肿了。”摸上去有凸起来的弧度,商启怜哈哈哈大笑,说,“撞树撞的吧。你是猪?”
“我肿了你还笑,醉鬼。”风水轮流转,轮到她做猪了,江走气得牙痒痒,作势要揪他的脸,结果发现:“……你别抱我,我动不了。”
商启怜正欲求不满地箍着江走,江走渐渐绷紧身板,面容却显以憨涩,她傲娇地道:“头是真疼,帮我把簪子摘了,我手臂抬不动。”
商启怜应了,去摘。
乌发倾泻春声,摘着摘着,商启怜就萌了心思,去玩她的耳垂。
江走背对他端庄亭坐,思绪早就不兴隔壁,她耳垂凉,越发能够回应对方指尖的热意。
啪嗒。
钗簪被他丢落,江走在他怀里轻轻一跳,移眸去望,偏头的瞬息,一道吻肆虐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读过煮酒论英雄典故的小可爱应该知道朱宪戚为何会说“惊落匙箸的惊雷”
·万山秋:我只能帮到这了,启哥加油,你可以的( ̄▽ ̄)
第27章 醉酒
唇齿相交,万山秋暴烈的口感宛如燎原大火,在江走贫瘠的舌尖炽盛地烧。
江走被索求过度,经受不住醉酒的他,立刻咬以反击,商启怜虽是有所坚持,最终在江走狂躁的气势里败下阵来。
两个人气息紊乱,江走缩着背不断咳嗽,商启怜仅淡喘几秒,就扳起了她的下巴。
他盯着江走的嘴唇,视野宛如抹了水般纷乱。
江走的声音忽清忽糊:“我的带刀官大人,隔壁怕不是真的会打起来。”
商启怜一边缓解舌端的痛意,一边迟缓扬眸,与江走茫茫对视,微翘的发丝熨帖脸庞,江走瞧着一愣,商启怜则有点落寞地轻舔唇伤,敛眸说:“好,我们也打起来。”
不等江走回怼,他再次拥抱她,很黏人。江走趴在他的肩膀,扫视几案边零散的空酒壶: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
头顶虚传一声:“我本来想灌你的……”
江走:“哦,你要灌我啊?”
商启怜不再发话。
沄醴楼最烈没有之一,万山秋的后劲来了,汹涌澎湃排山倒海地来了,一般人确实吃不消,而商启怜身经酒战,今夜尽管喝得猛,只感觉不大舒服而已。
他昏沉地闭眸,醺醉的他怀里必须搂点东西,最好香香软软,江走感受到他的臂膀慢慢押注力度。
江走犹记那次鞭罚,事后他未再外出花混,勉强称得上“自戒”,许是太久没沾福水,今夜不慎破了例,既如此,就破罐破摔吧。
她使了巧劲挣脱:“我再点两壶,咱们碰着喝。”
“……”他栽倒过去。
江走被他一扑:“商、商启怜?”
“……在。”商启怜埋在她的发里,闷闷应道,“叫你夫君干什么,要吃糖葫芦?”
“你对糖葫芦到底有什么执念。”江走用尽浑解数也抬不动他,商启怜突然蹭了蹭,从衣领里掏出那条葫芦坠,拿到她眼前,邪气地冲她勾唇,一脸骄傲:“你给我戴了这个,我一辈子不会摘。”
江走使劲憋笑,她好想把这一幕裁下来,等明日这人酒醒了好当面嘲笑一番。
此时的商启怜很听话,江走小心地摸他头发,丝毫不扎,特别舒服,商启怜没有锐冽毕现,反而安静地去嗅她的手,闭上了湿蒙蒙的眼眸。
与素日里百般调戏捉弄她不同,今晚的他……
乖得出奇!
某个奇怪的点子在心田破土发芽,江走非常跃跃欲试,她对商启怜的脑袋揉圆搓扁,然后捏着他的脸颊笑嘻嘻说:“启怜乖。”
商启怜眸光清湛,一如豪荡的春波,酒劲把他的凌厉与嚣薄杀至片甲不留,他任由江走玩弄,不忘点头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