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268)
作者:来往皆过客
康平攥著衣袖,“不知道昨夜發生瞭何事,一早黎統領跪在彥山堂院裡請罪,喬總管也侯在院外。公子,要不我們等會再去吧。”
蘇祿緋的酒量,說深不深說淺不淺,但烈酒摻果酒還是第一次。
轉醒的一瞬隻覺後腦被竹杠敲過,一個姿勢睡瞭一夜的脖頸、手臂和後腰都僵硬得很,她皺著眉頭一點一點挪動著酸麻的右半身,緩瞭半晌才將自己翻轉過來,指間卻在身側摸到瞭一截衣帶。
拿起來定睛一看,還有些迷茫的眼眸瞬間清明,立刻低頭看瞭看自己還是昨夜的衣衫未換,長出瞭一口氣。撐著身坐起,頭暈眼花之間對上瞭霜兒的笑言,“殿下,可要更衣?”
蘇祿緋拎著那半截衣帶,問霜兒,“這是怎麼一回事?”
霜兒朝院中跪著黎周一努嘴,瞪圓雙眼,對她的翻臉不認賬故作驚訝,“殿下,您…不記得瞭?”
蘇祿緋迎著刺眼的豔陽,看到瞭跪在院中的黎周一副戚戚然,又看瞭看手中的裡衣系帶,仔細回憶著昨夜的紛亂,記憶卻在她推開邀寵的男侍出瞭雲外雪頂閣、見到黎周的一瞬,戛然而止。
霜兒難得在少主的臉上看見慌亂之色,蘇祿緋一指黎周,又指著自己,不可置信地問道:“我…他…我把他……”
“沒有”,秦淺笙端著早膳出現在門口,出聲打斷瞭她的胡思亂想,“要是成瞭,他還能看見今早的太陽?他現在是因為沒成,犯瞭忤逆之罪,在這聽侯發落呢。”
蘇祿緋沒好氣地擺手,讓黎周該什麼就幹什麼去,不要在這給她添亂。
她現在是不僅後腦抽搐的疼,連前額和眉心都悶疼,喝酒誤事,她現在對昨夜的記憶有一半是空缺的。
蘇祿緋泡在浴桶裡,對昨夜她的放縱十分後悔。霜兒搓熱瞭手心中的玫瑰浴油幫她舒緩著頭上的經絡,笑問道:“殿下,黎統領的身材如何?”
蘇祿緋惱羞成怒,回頭瞪著霜兒道:“你再說,就將你攆出彥山堂。”
霜兒“呵呵”笑道:“我知道殿下可舍不得。不過殿下,醉酒傷身,可千萬要小心。”
“嗯,唉,頭好疼啊。”
洗凈瞭一身酒氣之後,秦淺笙抱臂環胸坐在桌前盯著蘇祿緋用完早膳,又服瞭一碗解酒的湯藥,無視她的心虛,從袖中取出一疊信箋文書,推開她面前的碗碟擱置在瞭桌案上道:“早上鬥爺把你要他買的隔壁宅院地契,官府的文書手續都送來瞭,修葺用的是江傢送來的銀兩,我做主從王府撥瞭五千兩過去,開府所需的一應用度和傢具物件,由言筠派商號的人操辦。另外,王府長史也要另請高明,江傢見縫插針想將小兒子送來,我幫你回絕瞭。我看白翦就不錯……”
“阿叔!”蘇祿緋見他話風逐漸離譜,出言打斷瞭他,“長史由阿娘的舊部孫冕出任,衡淵堂還是由川焦協理。”
秦淺笙點頭,“還行,沒誤瞭正事,那我就放心瞭。你過完生辰,我就啓程回江淮瞭”,探過她的脈象,他準備起身,“還有,對江楓舟,你們兩個的事,我不會再反對瞭。”
聽到他這樣講,蘇祿緋剛要舒展眉心,卻聽他繼續說道:“反正他今後也沒有辦法和你育有子嗣,他願意,我也不攔著。”
“什麼叫沒有辦法育有子嗣?”蘇祿緋擰著眉,沒聽懂他的意思。
“他用一碗絕子藥換我同意,他要一輩子呆在你身邊,我自然不會反對。”
“什麼?”蘇祿緋大驚,噌地從座位上站起身,結結巴巴地問道:“絕…絕子藥?什麼絕子藥?”
“就是,你爹當初服下的那種。”
“你給瞭?”
“現在大概,已經送到林照堂……”話音未落,蘇祿緋已經飛身掠出瞭彥山堂。
林照堂內,康平端著溫度適宜的藥碗,奉到瞭江楓舟身側,說道:“公子,藥好瞭。”
江楓舟接過,隨口問瞭句,“殿下醒瞭嗎?”
康平的一句“醒瞭”還沒說出口,餘光瞥見公子日思夜想的少主正急奔而來,身形掠過林照堂的花門,朝這邊跑來。
蘇祿緋一腳踏進林照堂的院門,遠遠就望見江楓舟端著那藥碗,已經仰頭喝下瞭數口,隻覺周身的血都沖到瞭腦頂。
大步沖進堂內,來不及繞道桌後,探身一撐桌面,伸手將他已經喝瞭大半的藥碗掀翻。
藥碗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將江楓舟的一句“殿下”堵瞭回去,手還僵在半空,怔怔然地看瞭一眼地上的碎瓷,擡眸間盡是她痛惜焦急之色和起伏不定的喘息,額頭還有密密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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