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263)

作者:来往皆过客


“不必瞭。”江楓舟制止瞭康平,他有些拿不準是不是自己因為太過想念她,産生瞭幻覺。

隻是第三日清晨,那依舊縈繞他左右的熟悉香氣,讓他不由親自去問瞭喬渲,“殿下回來過?”

喬渲心下嘀咕,他這些天也發覺瞭,少主在躲著公子,但又非常惦念公子,不惜冒著被當成刺客的風險也要翻出宮墻回府來看公子,可就是不想讓他知道。

喬渲頭疼,少主沒說不讓公子知道,可是少主也沒說讓公子知道,他這個做下屬的夾在中間,頭疼得很,隻得模棱兩可道:“回公子,屬下未曾見到殿下。”

這是實話,少主歸府直奔林照堂,然後直接摸回宮中,連秦堂主都沒去見上一面。

江楓舟微微蹙眉,細究著他話裡的言外之意,說道:“我知道瞭,有勞喬總管,若殿下歸府,還請派人來通傳一聲。”

“公子放心,那是自然。”喬渲恭敬地告退瞭。

第三日晚,江楓舟一直沒有歇下,固執地坐在窗邊等著,銀杏趴在他腳邊,百無聊賴地啃著肉幹。

“你要是聽到她回來,一定要告訴我,肉幹管夠。”江楓舟對銀杏說道。銀杏瞪著圓溜溜的黑眸,歪頭看他,也不知道聽明白瞭沒有。

可惜銀杏叛變瞭。江楓舟熬不住坐在窗邊的輪椅上拄著頭睡著瞭,銀杏看到蘇祿緋之後,隻是站起來悄悄地走瞭過去,用頭蹭著她的手和衣擺,乖巧可人。

蘇祿緋靜靜地坐在瞭江楓舟身側,見他眉頭蹙在一處,很想幫他舒展開來。隻是一想到可能是因為自己愁容不展,又不由縮回瞭手。想瞭想,來到桌案旁,提筆留下瞭一封薄信。

蘇祿緋翻出王府的院墻時,江楓舟似有所感,從不安穩的睡夢中驚醒,看到原本趴在腳邊的銀杏站在瞭院中遠望,他不由喚瞭一聲,“殿下?”

銀杏聽見他的聲音,跑回來將頭埋在他掌心中,蹭著他的手,發出瞭嗚咽聲。他低頭摸上銀杏的頭,卻在它項圈卡著一張薄箋,展開一看,是幾行熟悉的字跡,墨痕未幹。

“嘉義伯府邸鬥爺已在操辦,為金魚巷盡頭臨近王府東角門的那處宅子。中書省鋒芒太盛,吏部司郎中的官職甚好,我已幫你應承下來。且安心養傷,九月前歸傢,等我。”

江楓舟細細地讀瞭很多遍,看著銀杏擡頭望去的方向,眉眼間染上瞭笑意。

康平一早來到內堂想要服侍江楓舟起身,卻見他抱著銀杏窩在窗前軟榻上,一人一狼都還未醒。

他以為是公子等瞭少主一夜未眠,不由哀嘆,悄悄退瞭出去,轉而去問喬渲:“總管,少主昨夜沒有回來過嗎?”

喬渲看瞭他一眼,淡淡地說瞭句:“窺探少主行蹤,你知道玄翼的規矩。”

康平連忙擺手道:“屬下哪敢,隻是我傢公子……”

“公子是少主的公子”,喬渲打斷他,意有所指,“別總惦記著那些沒用的,好好侍奉,不然仔細著你的皮。”

康平為那句“公子是少主的公子”,讀懂瞭喬渲的言外之意,臉色從鬱悶苦惱轉為豁然開朗,喜上眉梢,行瞭一禮告退轉身回瞭林照堂。

蘇祿緋啓程前往東北境後,寶芙出宮回瞭王府。

秦淺笙一直沒有回江淮,在江楓舟養傷的這段日子,替他處理起瞭朱翼和衡淵堂事務。

白翦再一次跟在許京身側,隨著甲字營與蘇祿緋一道出發去瞭東北境,康平對這事有些憤懣,江楓舟倒是一笑置之。

大難不死之後的每一天都是平白得來的福氣,她既然說瞭等她歸來,那他便在傢安心等她。

賢王儀仗車駕出燕州入榆關之前,華雷事先準備好的替身,悄無聲息地彙入瞭隊伍,接替瞭蘇祿緋的位置,繼續每日端坐馬車之中,跟隨隊伍行進。

為瞭避人耳目,黎周等一應侍衛全部留守。蘇祿緋在青棠和三名青翼的護衛下,快馬往遼中疾馳而去,赤緹已經安排好瞭一切,在那等她。

她要打一個時間差,親手除掉鄭國公。

行進的隊伍中數名寒鴉衛的密探,奉定康帝之命,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定康帝出發前在上書房召見她,用祁魏四大傢族的半數財産,換她除掉鄭國公。

無論是瞳山殺手也好,還是其他方法也罷,隻要世人不指摘是帝王容不下宣德皇後母族就好。

帝王之言,說是商量,實則是命令。蘇祿緋自然無法推辭,況且,這正合她意。

隻不過要讓定康帝失望的是,他希望蘇祿緋替他背這份罵名,她偏不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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