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141)

作者:来往皆过客


蘇祿緋抽出一本壓在底下的奏報打開一看,皺眉道:“大理寺少卿換人瞭?勇毅侯府,樓戎是誰?”

“前些日子,你病的時候,原少卿回鄉丁憂,大理寺丞樓戎繼任。我查瞭樓戎其人,是勇毅侯樓衿之子,他還有一個妹妹,還未定親。勇毅侯於定康七年病逝後,至今尚未襲爵。”

蘇祿緋嘆瞭一聲,定康帝是真的不喜封官進爵。隻是她對勇毅侯其人非常陌生,似乎從未有人跟她提起過,於是問道:“勇毅侯也是阿娘舊部嗎?”

高府賀壽

“勇毅侯府複雜之處就在於,勇毅侯出身九方軍,但是他夫人不是。”

“即便是九方軍,女子為官為將也沒有很多,他夫人不是九方出身,也不足為奇。”

“勇毅侯夫人,是前朝貴族出身,皇親舊戚。”

蘇祿緋啞然,沒料到江楓舟所指的複雜,是腳踏兩個陣營,“這樓衿是在押寶嗎?兩邊都不落下。”

“結果現在就變成瞭兩邊都不待見。樓戎其人學識品行皆優,可無奈就是不得提拔,他的妹妹至今尋不到好的親事。勇毅侯是軍功授爵,其子若不得承襲,侯府恐將不續。”

“怎麼,他想讓我出面助他?”

“在殿下襲爵之初,樓戎曾經找上王府自薦,但顧長史考究瞭一番後,回絕瞭。”

蘇祿緋詫異,顧常毅一向愛才惜才,若是連他都回絕之人,“可是他為人不妥?”

“可能顧長史還是顧慮勇毅侯夫人多一些吧,她與汝陽縣主交往密切。我想少卿一職能由他繼任,應當也是那邊出面運作瞭。”

“呵,若是汝陽縣主有心幫襯勇毅侯夫人,其子樓戎何苦至今還在為侯府存續發愁。看來是最近才發現其有利可圖吧!”

“正是”,江楓舟沉吟道:“這也是我關註大理寺和樓戎的原因。大長公主究竟想利用他做什麼,尚不可知。大理寺負責複核刑部獄案,若有異議可上奏聖裁,又有審理王公貴族之權。大理寺卿為九卿之首,少卿之職也可稱位高權重。殿下,大長公主意圖雖尚不明朗,但絕對是來者不善。”

“她從收買禮王府侍女開始,就已經與我撕破臉皮瞭。”

“徐久德尚哲圖王女一事,徐駙馬還做著當上瞭草原可汗姑父的春秋大夢,但是佑安長公主深知其子已經被踢出朝堂重臣之列。涼州侯灰溜溜地回瞭封地,軍馬場已歸在聖上之手,涼州商號半死不活。鄭國公一心隻想爭奪九方軍權,大長公主如今隻靠魏恭王這麼一個廢物。若想扶三皇子上位,必須先要解決掉殿下,瓦解太子在邊疆軍權上的勝算,才能給三皇子贏得一些機會。”江楓舟每說一條,取一粒銀杏果仁放在桌上。

蘇祿緋捏住瞭最後一顆代表魏恭王的銀杏,稍稍用力,果殼粉碎,“大理寺也好,魏恭王也好,既然她的寶壓在三皇子上,便也好說。”

立秋之後,月夕之前,三皇子送嫁歸來回瞭鸞京。這一趟說是送嫁,實則也是定康帝想讓他外出遊歷鍛煉一番。

“我瞧著,三皇子的野心,從一開始隻埋藏於心,現在卻是生根發芽瞭。”三皇子今日歸京入城,江楓舟在雪中春二樓的雅間上憑欄眺望,見他神色之自信得意,與離京之前的模樣大相徑庭。

“一路上他結交甚廣,待人謙和有禮,甚至遇到困苦百姓,親自佈施予以錢財救助,頗得民心。他之前在京中可是與太子兄友弟恭,一副對權利不爭不搶不關心的模樣,也不知今後二人會如何相處。”蘇祿緋看著朱翼記三皇子一路上的所作所為,不管是他發自內心,還是出於何種目的,百姓是真真切切受益瞭,蘇祿緋倒是對他刮目相看。

“心性在權利面前,不值一提。三皇子是否有心爭儲與太子為敵,單看他日後的皇妃就可以知道。”

蘇祿緋聽到他提及三皇子妃,來瞭逗弄他興致,“那江公子以後想娶一位什麼樣的夫人呢?”

江楓舟沒想到她話題轉變的如此之快,騰地紅瞭臉,被自己嗆咳瞭幾聲,清瞭清嗓鎮定道:“在下已經與殿下私相授受,還望得殿下不離不棄。”說完,撐起手杖轉身離去,步伐之敏捷,平日少有。

這下輪到蘇祿緋傻眼瞭,對江楓舟的大膽發言一時沒反應過來,任他溜走瞭。

看著他麻利的腿腳,蘇祿緋感嘆道自己那藥浴的方子還真是管用。喬渲在身後幸災樂禍地咧嘴一笑,向來都是少主在江公子面前更勝一籌,沒想到也有馬失前蹄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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