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138)

作者:来往皆过客


無論她怎麼央求祖父、父母,甚至是兄長,都無濟於事。最終高大小姐心懷怨恨,被迫嫁給瞭不愛之人,而江府中還有一人與高大小姐一樣滿腔憤恨,便是江楓舟兒時的乳母岑氏。在她看來,大公子風光霽月,前途無量,本應成為人中龍鳳,本應由大公子繼承江傢的一切,受其他世傢大族恭維尊敬,卻因飛來橫禍斷送此生榮華富貴。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個寄住在睿親王府,名叫蘇祿緋的低賤醫女。

高大小姐得知岑氏曾是江楓舟的乳母,嫁入江傢為少夫人的她,對岑氏格外關照,以禮相待。已成定局的事情,從蘇祿緋以先賢王後人現身、進京襲爵開始走偏。

岑氏得知她曾以為的低賤醫女,竟然是那位曾經權傾朝野的女親王之後,驚訝不已。但隨即,驚訝轉變為憤恨,在岑氏看來,她襲爵之後,不曾給過江公子應有的禮遇,卻讓世人多嘲笑江大公子以身殘之軀做瞭親王殿下的入幕之賓。

岑氏對蘇祿緋的憎恨到達瞭頂點卻無處宣洩,隻得日日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高大小姐從酒醉的岑嬤嬤口中,得知瞭心上之人墜落塵埃與自己抱憾終身的真相。岑氏還把蘇祿緋素有心疾體弱、懼怕蟲蛇一事告訴瞭高大小姐,若有機會,請她定要為大公子複仇。

與岑氏一樣,高大小姐將自己不能嫁於心上人、人生被毀的憤恨全部歸咎於蘇祿緋。當她看到涼州侯府在與新賢王的較量中慘敗,心生一計。她知道傢中與先賢王素有過節舊怨,祖父和父親想要竭力阻止賢親王府複起。

於是高大小姐修書一封,添油加醋,將蘇祿緋害江府大公子身殘一事說與瞭父親,禦史中丞高琦。這封信被嚴密監視江府的大長公主府探子截獲,於是便有瞭買通禮王世子侍女,在乞巧宴上借喜蛛害蘇祿緋心疾複發一事。

江楓舟前想後想,沒有料到此事的根源竟然在江府之中,還是他的弟媳與幼時的乳母所為。他無言面對蘇祿緋,對上蘇祿緋拿婚約戲謔的調侃,他無力辯駁道:“弟媳而已。”

“哦,那你這位弟媳,是如傳聞一般,美似天仙嗎?”京中曾盛傳,高府大小姐,名門貴女,貌若天仙,才情橫溢,娶之三生有幸。

“我沒有參加槐嶼的婚禮,也很久沒有回過江傢,我沒有見過她,不知她的長相。”

蘇祿緋聽著他老老實實的回答,翻瞭個白眼,起身就要走。江楓舟拉住瞭她,將一串迦南香嵌金壽字紋十八子套在瞭她的手腕上。蘇祿緋低頭看瞭看那有涼涼芬芳的手串,挑眉笑道:“江公子,這算是私相授受嗎?”

“若能得殿下接納,是江某三生有幸。”

蘇祿緋沒有摘下這串十八子,而是推著江楓舟回瞭林照堂內室,夏末午後的日頭暑氣仍然很旺,康平識趣地退到瞭外院。

蘇祿緋拿起桌上的空盞給自己倒瞭一杯恩施玉,享受著清爽鮮香,江楓舟來不及阻止,隻能將茶壺抱在懷裡,無奈笑道:“殿下,掌令不治罪於我已是萬幸,若讓他知道你在我這喝茶,隻怕要拖我進玄翼地牢。”

“阿爹不會,這不是你的錯。玄翼不敢緝你,豐渡沒這個膽子。”蘇祿緋一杯飲盡,將空盞遞瞭過去,示意他斟上。

江楓舟搖瞭搖頭,將茶壺放在瞭身後的花幾上,“殿下要對高傢動手嗎?”

蘇祿緋撇瞭撇嘴,將茶盞放在桌子上,說道:“現下不好對高傢動手,除非他們自己想不開觸及瞭聖上的底線,不然即便他們有意害我,我也動不得。”她看瞭眼眸色晦暗的江楓舟,起身拿回瞭茶壺,勸慰道:“別多想,這事與你無關。”

岑氏自江楓舟受傷後便不再照顧他的起居,高大小姐和大長公主府所做之事也不應累及江楓舟。但江楓舟心裡橫生瞭一道坎,“我怕這事,隻是一個開始。”

“兜兜轉轉,新仇舊怨總歸是要有一個瞭結,他死我活,或早或晚而已。你不必憂心,說起來,阿兄的傷勢修養的如何?”

強行結案

“正想說呢,得富陽侯府傳信,東海王的親事,定在瞭十月二十九。”

蘇祿緋沒想到這個喜訊如此突然,“十月末?”

江楓舟點頭,將那富陽侯親筆信遞給蘇祿緋,“侯爺蔔瞭一掛,算得那日是於二人今年最後的一個黃道吉日。王爺不想拖到明年,便定在那天,於梁丘將軍府禮成。”

“北地十月末已經開始下雪瞭吧,阿兄這是急著去入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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