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135)

作者:来往皆过客


“賢王也是早産?”定康帝喉嚨被上湧的氣息堵得發脹。

“是。”

定康帝橫亙於心間十七年的心結,今日瞭然。

“賢王現在情況如何?”

“回陛下,信州陳公子贈瞭一株百年丹參,於殿下的病癥有奇效。現下病情已經平穩,再靜養些時日,便可無礙瞭。”

“陳公子?”定康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誰。

“是信州侯之子,陳韶陳公子。”

定康帝並不關心陳公子,聽到蘇祿緋無礙,“嗯”瞭一聲,疲憊湧上心頭,於是他揮瞭揮手,令秦淺笙告退。他臨出宮的時候,大太監帶著諸多賞賜等著他。秦淺笙冷冷地看瞭一眼,淡漠地行禮謝恩。

接下來的兩日,蘇祿緋依然在沉睡。晚間左東闌入府時是走的正門,得通報後再進入王府。

與往日的靜謐不同,這次他一邁入府中,便從四面八方感到肅殺之氣縈繞左右。迎接他的是蘇祿緋剛歸京時守衛在身側的那名女侍衛,他略施一禮,青棠在他解下佩劍之後,帶他去瞭林照堂見江楓舟。

寒鴉衛查到瞭些蛛絲馬跡。乞巧宴過後的兩日,禮王府上一名侍女突然消失,其在京郊的傢人也突然失蹤。經查此女是禮王世子院中的二等侍女,平日裡負責照顧世子飲食。江楓舟將喜蛛進入錦盒的猜測說與瞭左東闌,“看來,這個推測不無道理。”

朱翼前往西平與江淮的探查還沒有傳回有用的消息,駱十升回到秦府徹查,沒有發覺什麼異樣。近年來秦府的傢丁侍從極少有變動,在老仆故去後也沒有添置新的傢仆,蘇祿緋心疾之事應當不是從秦府流傳出去的。

那麼便是睿王府或者淺川堂瞭。如果真是這二者其一,江楓舟也不打算對寒鴉衛如實相告。敷衍著與左東闌交換瞭幾條沒有什麼價值的消息,便想打發人出府。

左東闌抱臂環胸,看著林照堂外侍立的豐致,問道:“瞳山之主,現下可在府中。”

正欲提筆批閱奏疏的江楓舟一頓,再擡眸時神色冷瞭幾分,“左大人這是何意?”

“我知道江公子既然能做賢王殿下最信任的幕僚,靠的自然不是您這翩翩君子之姿。我猜江公子也是瞳山之人吧,可對?”

江楓舟放下筆,右手插回袖中,淡淡笑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想見見那位瞳山之主,紅魔掌令。”

江楓舟直直地望向左東闌,堂門口的燭火幽暗,不及桌案旁的明亮,他有些看不清左東闌的神色。而左東闌定定地看著江楓舟的眼眸,右手已經習慣性地按上瞭佩劍。隻是佩劍在進入王府時被青棠收走瞭,他右手按在腰間,沒有避讓江楓舟探究的目光。

“府上並無左大人想見之人。若您有什麼話,不妨說與我聽。說不定等殿下醒瞭,就可回複您。”

左東闌嗤笑瞭一聲,無所謂他的含糊其辭,伸手打開瞭房門。廊下的豐致見他出來,神色一凜,左東闌回頭對他說道:“你我皆知,這次行兇,就是沖著賢王殿下來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江公子好自為之。”

說完,他擡步出瞭林照堂。接過王府侍從手中自己的佩劍,在王府外翻身上馬,蹄聲陣陣,很快消失在金魚巷的盡頭。

左東闌之言自然是傳到瞭赤緹的耳中,他問江楓舟:“你猜測這次是誰主謀?”

江楓舟摩挲著頸間的紅繩,“能在京中禮親王府內院做手腳的,大長公主府應有參與。其餘的,還要等西平和江淮的回報。”

兵不刃血,這不是紺蝶的行事風格,更像是內宅後宮爭鬥慣用的伎倆。

赤緹頷首,的確,與紺蝶打交道二十餘年,這回確實不似蛾子的手段,“隻怕,還有後招。”

江楓舟點頭,祁魏舊戚後宮的醃臢手段,他是世傢子弟出身,自然是有所耳聞。既然基本可以確定府中並無背主叛徒,江楓舟試著開口道:“少主身邊的幾個侍衛,還望掌令大人寬容。”

赤緹似笑非笑,不予置評,而是隔天將喬渲和臨一放出瞭地牢。他們傷勢不淺,寶芙親自前去為二人上瞭藥。直到七夕過後的第六日午後,蘇祿緋才徹底轉醒。經秦淺笙和吳老再次細致診脈,終於可放下心來。

禮王妃得瞭消息,立刻來探望她。

“讓舅母擔心瞭。”蘇祿緋還有些無力,唇色蒼白,屋裡濃重的藥味讓她有些咳嗽。

禮王妃抹著眼淚,自責道:“都怪舅母,沒能保護好你,讓歹人鉆瞭空子。”她想想都後怕,若真的是因為她府上的侍女被人收買,害瞭蘇祿緋的性命,有朝一日下瞭地府都無言面對嫻真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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