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故人归(127)

作者:来往皆过客


最起碼,她有生之年,要砍掉定康帝為太子謀求的左膀或右臂。

蘇祿緋雖然傷瞭左手,倒是不影響和太子下棋。太子聽聞禮王妃為昱陽與大理寺卿的侄女正式定親,隻嘆息一聲,倒是沒再說什麼。蘇祿緋知道他仍對哲圖王女猶豫不決,便提起瞭西川王世子與西河世傢林氏之女的事情,感嘆著造化弄人,若太子能幫西川王世子心想事成,隻怕會得他萬分感念。

太子收回瞭停留在遠處樹蔭下乘涼的太子妃身上的視線,將手中的白子扔回瞭棋盒,幽幽說道:“賢王還真是喜歡成人之美。”

蘇祿緋見太子這局沒有繼續下的意思,也將黑子落在一處後,向後一倚,不在意太子的話裡有話,笑道:“都是表兄,若太子皇兄不忍嫂嫂不高興,京中不是還有一位表兄呢嘛。”

太子一時沒反應過來蘇祿緋說的是誰,蘇祿緋提醒道:“長公主殿下還在為表兄徐大公子尋覓良緣。”

還真是,太子把徐久德給忘瞭。說起來,佑安長公主是蘇祿緋的姨母,他的姑姑。於蘇祿緋是表兄,於他也是。

太子笑瞭,笑得暢然,縈繞心頭多日的煩惱迎刃而解。他重新執瞭黑子,又開瞭一盤棋局,蘇祿緋欣然奉陪。

定康帝為長公主之子徐久德與阿不都部哲圖王女賜婚,晉徐久德為承恩伯,加封中奉大夫。聖旨一出,引得長公主險些去宮門前哭鬧尋死,被駙馬徐霆死死攔住。看似加官進爵,實則是讓長公主府徹底與實權之職無緣。

“殿下,你再怎麼不樂意,聖旨已宣,誰也改變不瞭。而且這王女,是阿不都部可汗的姑姑,那日後我等便有機緣與草原聯盟。這總比濟晏從八品小吏苦熬數十年要強吧!”濟晏是徐久德的字,為其祖父所取。徐霆將哭鬧不止的佑安按回座椅,音量因隱隱怒氣有些拔高。

佑安看著徐霆一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模樣,氣得面肉顫抖:“蠢貨!說那位是王女,其實她就是個棄子,不然太子為何不將她收入東宮。蠻夷之輩,也妄想做我兒的正室,讓我兒如何在世傢面前擡得起頭。”

先不說徐久德尚草原公主後,再也無法與其他世傢大族聯姻不說,若今後阿不都部有叛逆之心,那麼徐傢便是第一個被拉去祭旗,是朝堂爭鬥的炮灰。

徐霆可不這麼想。阿不都部自太祖起兵時,便與赫青鐵騎共抗北夷,又擁立太祖登基,是北疆對抗羅剎最重要的屏障。朝廷對阿不都部的重視,必將延續下去。本來他還愁濟晏考取的功名不理想,於仕途開局不利,沒成想天降富貴,竟做瞭草原可汗的姑父,他不理解佑安究竟有何不滿。

蘇祿緋倒是對太子的行動力刮目相看。六月蟬鳴,鸞京的夏日燥熱無雨。蘇祿緋蹲在她的菜園前,看著蔫蔫的綠葉,對正在指揮何叔將藤蔓纏繞在涼棚之上的江楓舟道:“不行就把這些菜都收瞭,往各府送一送,也好過爛在地裡。”

江楓舟聞言一笑,“聽殿下的意思,竟是還想往大長公主府和長公主府送上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如今佑安長公主還不知道指婚一事是蘇祿緋在背後的串掇,若是讓她知道,隻怕要不顧臉面,打上賢親王府讓蘇祿緋好看。

“那倒不必。皇後壽禮,準備的如何?”

顧長史不在,這等說大不大,卻事關緊要的瑣事,令蘇祿緋頭疼。

“禮單已經擬出來瞭,殿下若不放心,也可拿去問問禮王妃?”

“還有太子妃即將臨盆……”蘇祿緋翻看著林女官奉上的禮單,直觀地理解瞭什麼叫花錢如流水。

“不止”,江楓舟指著大戲樓的方向,說道:“還有下個月的乞巧宴,秋夕,王府修繕之後還一次都沒有過宴請京中顯貴。”更不要提維系瞳山每日運轉和供養訓練衆徒的花銷。蘇祿緋想到親王俸祿那點可憐的銀兩,覺得自己著實虧欠瞭阿爹和言筠許多。

六月初五,皇後壽辰,普天同慶。定康帝後宮原隻有一後一妃,惠妃去世後,昭寧公主出嫁,三皇子送嫁未歸,遂和泰殿奏中和韶樂後,禮部捧文武百官所進賀皇後覽文送內閣,定康帝命賢王、禮王妃等九人入宮賀壽,千秋宴在皇後的仁明殿設筵。

兒時噩夢

六月初八,迦上可汗離京北歸。定康帝將原有的草原可汗賞例由緞、佈,折銀賞給四百三十兩白銀,依舊如來時一般城郊設茶踐送,另賞迦上可汗雕鞍、馬鞍、茶、褂袍、靴襪、緞佈,銀五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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