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灝然用湯匙給爺爺和奶奶舀瞭一勺蒸水蛋，再給江達和孫素梅舀瞭一勺。

“謝謝少爺。”孫素梅吃瞭一口，點頭稱贊，說：“嗯……好吃！雞蛋和水的比例剛好，蒸的時間也剛好。看似最廉價最簡單的菜式，其實最考功夫。”

韓露學著江灝然剛才的語氣說：“大少爺當然厲害，他認真學起來，什麼都會。”

大傢都笑起來。

其實韓露說的也是事實，江灝然從小聰明伶俐，學習成績優異，是同齡孩子中的領袖，所以他才一直以來都有資本那麼驕傲。

晚上，江灝然和韓露穿著同色系的紫色上衣和破洞牛仔褲，去參加袁傢三小姐的生日會。

這是韓露第一次進夜總會。年輕的男男女女，有的衣著性感暴露，有的服裝標新立異，也有穿正裝禮服的。

袁傢三小姐化瞭很濃的妝，穿著紅色露臍背心和黑色長裙，站在門口招待客人。

她一看見江灝然就抱瞭抱他，把臉頰貼瞭上去，然後興奮地沖場內的人大聲喊：“Hey!Guys! 灝然哥哥來瞭，輸瞭的人自動轉賬給我。”

她對韓露點頭笑瞭笑，算是打過招呼，便拉著江灝然坐到舞臺前最佳位置的卡座裡。

“灝然哥哥，隨便點東西吃，先坐著，我待會兒再來。”袁三小姐說完走回瞭門口迎客。

江灝然看著韓露的驚訝表情，解釋說：“三小姐比我還大五六歲呢，已經有倆孩子瞭。那邊——”他指瞭指入門處一個抓瞭刺頭發型的紅衫黑褲男人，說：“他就是三小姐的丈夫。”

坐瞭一會兒，韓露指著自助餐區小聲說：“我去拿點東西。”

她走出十來步，便看見七八個男女紛紛走過去圍著江灝然，態度熱情，衆星捧月般，不管什麼年齡都叫他“灝然哥哥”。

韓露微微笑瞭一下。果然，他江灝然出席誰的私人Party，那便是誰的榮幸。甚至剛才袁三小姐已經跟朋友打賭，灝然哥哥會來參加她的生日會。

生日會很熱鬧，甚至有點瘋狂。舞臺上的表演有鋼管舞、雙人舞，舞者衣著暴露、動作色情。

江灝然附在韓露耳邊問：“你會不會覺得尺度太大瞭，不自在？”

韓露摸瞭摸有點火燙的臉，一來她喝瞭酒，二來這些表演也確實太曖昧瞭。

江灝然牽著韓露的手站起來，跟主人傢告別。

“哎呀，灝然哥哥別走，才十點多，還沒吃生日蛋糕呢。”袁三小姐用嬌嗲的語氣說。

“我現在習慣瞭早睡。”江灝然說。

袁三小姐看著穿瞭情侶裝的兩個人，做瞭一個刮耳朵羞羞的小動作。

兩人走出夜總會，司機早已把車停在路邊。

韓露隻要喝瞭酒，哪怕是一口也會臉紅。她今晚喝瞭兩杯雞尾酒，此時臉上和脖子都泛著緋紅，人卻是清醒的。

坐在二排，韓露挽住江灝然的手臂，把頭挨在他的肩上，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

她想起一年前的四月1日，在金茂大酒店，江傢請客吃飯，簡單祝賀江大少爺成傢立室。散席後，也是坐在豪華轎車的後座，自己也是裝作喝迷糊的狀態，不光靠在男人的肩上，一隻手還不老實地環著男人的腰。

想到這裡，韓露不自覺地彎起瞭嘴角。

江灝然低頭看著韓露，撥開她的劉海，說：“我知道你在笑什麼。“

韓露搖搖頭，笑著說：“你一定不知道。“

江灝然說：“我知道，我一早就知道瞭。“

他用手輕輕地順著女人亮澤柔軟的長發，然後親吻著留香的發絲，說：“從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當時裝醉靠在我懷裡，裝醉走不動讓我抱你。還有，我一早就知道——你喜歡我！”

再裝一回吧

韓露一驚，擡起頭，眨瞭眨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江灝然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腰，說：“我是誰？你騙得瞭我？小露，再裝一回吧，你醉瞭……”

韓露撲哧的笑瞭一聲，然後很配合地閉上眼睛，倚靠在男人的懷裡，全身放松，柔弱無骨。

車子開進城堡，在車庫停好。自動門打開，江灝然半扶著韓露下瞭車，然後抄起她的膝碗，把人橫抱起來。

一年前的記憶一下子被喚醒。對，當時就是這樣的情景。韓露半瞇著眼睛，把柔軟的手臂掛在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抱著女人走上二樓，走進客房，輕輕地把人放在大床上，為她脫去鞋子、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