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爹爹有个白月光(83)

作者:桐花半落时


她把燈掛在洞裡,暖暖的。

她覺得很充實,很自由。那日傍晚,她站在湖邊,見晚霞如綺,美得心醉。她不由得寫道:“你看到瞭嗎?”

晚上,她收到瞭他的信。上面寫道:“看到瞭,很美。真想和你一起看。”

她不由得有些鼻酸。

薑鳳離的影子開始從她心中淡去,他的臉逐漸模糊。

漫長的冬天過去瞭,雪開始融化。

她的洞府旁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樹。她不知道那樹叫什麼,但現在,它高大的枝幹上竟開滿瞭絢爛的花。它們粉白粉白的,花瓣紛紛揚揚。她給白羽的信裡放瞭幾片。

她開始想他。想和他下棋,想和他擁抱。

那日黃昏,她坐在樹下,看到瞭一個由遠及近的身影。他穿過茫茫荒原,一步步地朝她走來。

他穿瞭一件淺青色的衣裳,裡面是白色內襯。瀟灑自如。他步履輕快,沒多久就到瞭她的跟前。

她心跳如雷,呆在原地。

白羽走到她跟前,道:“朵朵,我來接你瞭。”

她的衣衫和頭上都積瞭不少花瓣,風吹起她的裙角,她依靠在樹幹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麼久沒見,她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既陌生又熟悉。她有些不敢看他,便把臉轉開,眺望遠處。

白羽蹲在她面前,問她:“朵朵,你有想我嗎?”

她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一句話也不和他說。

他半跪著,把她摟緊,道:“我每天都好想你,想得快瘋瞭。”

她又有瞭一種想流淚的沖動。

“朵朵,和我回去吧。”白羽再次用頭貼在她的額頭上。他的面具冰冰涼涼的。

她伸出手,想揭他的面具。他卻握住她的手,道:“別,我怕嚇到你。”

她堅定地揭開,然後看到一張疤痕縱橫的臉。

白羽自卑地將臉瞥開。

她掰過他的頭,輕輕吻瞭上去。

白羽僵在原地,瞪大眼睛看她。她的吻很溫柔,蜻蜓點水般。他感覺自己再次碰到瞭花瓣,馨香,寧靜。

他閉上眼睛,開始熱烈地回應她,越來越深入,神迷。風吹起花瓣,掩住瞭他們的身體。他抱起她,回到洞內,並將她放到石床上,壓瞭上去。

洪水淹沒瞭他們。

意亂情迷之際,他不自覺地呢喃道:“阿月。”

她沒聽清,卻閉著眼睛,在浪潮的高處,把薑鳳離和白羽的臉拼湊到瞭一起。一半英俊邪惡,一半清朗醜陋。

重生

白羽看似斯文,實則兇悍異常。姒憐月簡直不理解,他一介書生,哪來那麼好的體力。

她實在無法忍受時,就一腳把他踹下去。白羽也不生氣,而是大笑著,又把她拉下去。

他們一直生活在荒原上。隨著春季的到來,荒原染上綠意。

夏季,草地柔密舒適,野花馨香撲鼻。他們肆意地與大地融合,享受生命的勃發。

閑暇時間,兩人就釣魚,打獵,下棋,他給她唱歌,講故事,教她吹笛。

他吹得很好,隻是一片葉子,他也能吹出纏綿輕快的曲調。

洞外的冰融化後,那個小湖又變得湛藍清澈。天熱的時候,他們會一起下湖玩耍。白羽有次乘她不註意,沉到水下,讓她好找。

那是一個午後,她睡醒後,發現洞內隻有自己一人。她叫瞭他兩聲,無人回應。她以為他去打獵瞭,於是在附近山頭轉瞭一圈,依舊沒發現他的身影。

她又等瞭一會兒,他還是沒回來,就有些急瞭。荒野不乏野獸,甚至有成精的妖獸。白羽隻是個普通人,她擔心他被野獸叼走瞭。她瘋狂喊他的名字,可那聲音隻是在幽靜的山谷間來回蕩漾,然後沉寂。

無邊的孤寂席卷瞭她,她跌坐在湖邊,像個被拋棄的小孩一樣,開始流淚。

她突然想到,興許他是走瞭。她不知道他能去哪裡,也不明白他為何要不辭而別。

當白羽看到她坐在湖邊哭泣時,意識到玩笑開大瞭。

他當時見她睡得正甜,就獨自下瞭水。他聽到她的腳步聲後,就臨時起意,埋伏進水裡,想等她下水時,裝成怪獸嚇一嚇她,誰知她不下水,反而到處找他。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想看看她找不到他會怎樣,結果……

她一動不動,安靜如斯,任夕陽從身上滑落,任眼淚彙聚成溪。

他心如刀割,意識到自己做瞭一件很大的錯事。當他從水底浮起來後,她的眼淚凝固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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