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钟遥遥(91)

作者:吃一整天


“說到創作,讓你看看我寫的詩吧!也算是投桃報李瞭。”

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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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蟋蟀

月光,池塘

寧靜的音符,跳躍,跳躍

在水邊,在榆樹之上

//

十年前,一百年前

十年之後,一百年後

//

依舊是

//

清風,蟋蟀

月光,池塘,

寧靜的音符,跳躍,跳躍

在水邊,在榆樹之上

——也可能是柳樹

十四月

//

盼望著,十一月過去瞭

然後是十二月

噢,有時聽說有十三月

十三月過去瞭

然後是,一月,二月

//

沒有多餘的位置,

十二個月排得很滿

再擠進幻想的十三月

完全成瞭一個大餡餅

//

沒有多餘的位置,

圓滾滾的車輪,隻需要五根輪輻

五根,最多七根,就很多瞭

一年需要四個季節

十二個星座,十二個生肖

一周七天

都已經安排好

//

沒有多餘的位置,

飛機隻有兩個翅膀

風扇三塊葉片就能轉得很快

奧運不是五環嗎?

倒計時一般從十開始

//

沒有多餘的位置瞭,

十三月已經足夠艱難

如果再加上你

讓十五月情何以堪?

盧文秋隻好又挑瞭一首張卓文的舊詩。

桃與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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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劍客之命呵

劍客命也

//

一劍斬落桃花

一劍劈下桃葉

一劍破開桃枝

一劍挑起桃子

一劍、一劍、再一劍

桃汁四濺,桃香四溢

//

一劍劃破喉嚨

一劍刺穿心髒

一劍沁入骨髓

一劍浸透靈魂

一劍、一劍、再一劍

劍意凜然,劍心凋然

//

此乃劍客之命呵

劍客命也

二宮對“觀鳥”這個例子的再詮釋,盧文秋記下瞭,抽瞭個時間去問張卓文。他聽瞭隻是一笑:

“恐怕當她知道‘不一樣的感觸’是什麼的時候,她會後悔先前的解剖吧!”

5/26 金曜日晴

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快讓人失去寫日記的勁頭瞭。還好總歸是無驚無險混到周末,這就值得再去“L’égalité”喝上一杯。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教人做飯,但薪酬給得確實很夠,比自己到處打零工舒服多瞭。谷村老師、小林老師、安藤老師,短短一個星期就認識好多人。跟著他們學□□讓我受益匪淺。

不說這些日常的東西瞭,我已經有些煩厭瞭。明天周六,我答應瞭二宮去悅文社,這一項可不能忘記瞭。另外應該還要再帶兩首詩。這我倒是沒關系,反正零零散散地抄瞭不少。讓我自己寫嘛,有點難,但抄下來,問題不大。

也許我總該自己寫一點。也許未來有機會,也許沒有。和她討論文學的時候,總有一種互訴衷腸的沖動。知音難覓呀,大抵憑借著這種沖動,我還是會寫那麼一點東西的吧。

和二宮聊得高興,又喝瞭酒,回到宿舍,竟然什麼憂愁都沒有瞭,也不打算去找佐藤瞭。

關於明天要用的詩,盧文秋原打算自己創作的,怎奈思前想後也不得要領。隻好抄瞭張卓文的一首,縫縫補補,修修改改,也當是自己寫的瞭。

春雨搖落之時

//

在三月的新綠中乘上木筏

沿著世界的邊緣前進

迎面是春日的新雨

送來遠方的芬芳

//

但我該如何抵達遠方

木筏又何時得以靠岸?

說來既然已是世界的邊緣

又何處可聞遠方的芬芳?

//

天上不過是海市蜃樓

木筏以外隻有鏡花水月

隻有木筏是現實的

不,毋寧說現實凝結成瞭

漂浮的木筏,

來得好些

//

倘若,我是說倘若

連木筏也隻是夢幻泡影

又該如何是好?

//

大概隻有飄飄忽忽的一場春雨

才能洗去這片幻幕

或是塑造出一片更完美的

沒有懷疑的鏡像

第二天盧文秋去到悅文社,在創作部,二宮還沒來,隻見到工藤撫子在一旁打字。旁邊幾個不認識的男男女女在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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