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钟遥遥(197)
作者:吃一整天
說起學業,盧文秋難免訴瞭陣苦,說到山上長期把他當牛馬來使,弄得他一直是亞健康,自己工作也忙,要看的書也多,總之沒一天能消停。
“是這樣的,”她笑道,“早知道這麼忙碌,就不讀瞭,出來找個班上上不好嗎,凈找不自在。”
二宮說,她當時看修大的松下教授年高德劭,又著作等身,跟著他做研究肯定受益匪淺。沒想到剛入學兩個月,教授就病瞭,請瞭個不怎麼樣的副教授頂班,很多事情還是得一群博士生自己操辦解決。包括授課和項目對接。
“那你們運氣確實不太好。”盧文秋笑道。
“話說,你最近還有寫詩嗎?”她問。
“寫什麼呀,一點時間都沒有瞭。”
“我總有個念頭,就是退學去畫漫畫。”
“你不是說沒興趣瞭嗎?”
“之前是沒興趣,但後來我忙裡偷閑畫瞭一點,又自我感覺不錯。”
“那就畫唄。”
“嗯,也許我哪天喝醉瞭,就去和我爹說,不念這破書瞭。我就在劄幌這兒租個小房子,每天畫漫畫——畫夠它一百張,一天一百張!”
“你又喝酒瞭吧!”他笑道。
“哪裡——一點點、一點點,”二宮嘿嘿地笑瞭起來,“沒辦法呀,再不喝,我真要瘋瞭。我怕哪天就‘辭職’瞭。”
盧文秋一愣,說道:
“‘辭職’……你應該知道吧,創作部那事。”
電話那頭沉默瞭一會,重重地嘆瞭口氣:
“叫人有什麼辦法呢!多好一女孩子。”
“嗯。真讓人傷心。”
“我當時前幾天還和她通電話來著,讓她遇上什麼事情都放寬心,有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們,但她偏要自己扛……”
“其實……其實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我一直是那麼看的。她父母既然是那個樣子,聽說又沒有別的親人,就算是‘辭職’瞭,也不會傷害到誰——隻是讓我們傷心一會而已。行瞭,不說這個瞭,說起來我又要哭瞭。”
“嗯。”
“可惜這邊沒有‘L’égalité’。”
“也許隻是你沒有發現呢。”
“但願如此吧!”二宮再次嘆一口氣。
第 72 章
除瞭作曲以外,香音還要練習填詞。她這段時間聽瞭很多歌,對一般常用的詞,什麼“未來”呀、“世界”呀、“光”呀,都記瞭下來。有時真隻用一個詞彙,就能闡發一段文字瞭。
她也在圖書館借到幾部小說,慢慢讀瞭起來,讀完一本,就寫一篇讀書筆記。
托淺川女士的福,編者取得瞭香音的筆記本。其中有的內容充當瞭日記的效能,其中一些回想甚至包括瞭07年之前發生的部分,編者依照這些部分,修改瞭一部分先前的工作。讀者諸君如今所見,正是修改之後的成品。
此處編者一邊欣賞著她娟秀的字體,一邊隨意摘錄幾段,翻譯下來。
《飄》無疑是一部史詩瞭。盡管因為其奴隸制的傾向,長期以來飽受爭議,然其在美洲文學史上的超然地位,乃是無可撼動的。
……
對於斯嘉麗,向來毀譽參半。反對者稱其唯利是圖、不擇手段、泯滅良知;支持者則熱愛她的堅毅果敢、愛憎分明與審時度勢。實際上,斯嘉麗於紛亂時世橫遭變故,換作常人,真是精神為之消沉,凡心為之褪色,但她選擇逆流而上,擺脫貴族的身份,完成人格的成熟與升華……她溫暖的一面,使人感到如初春的陽光一般溫暖:對於前情敵玫蘭妮,她屢次在其落難時施以援手,而對第三任丈夫瑞特,她的愛情與感激融為一體,沉降成一種更厚重、也更深沉的情感。
……
我真是羨慕斯嘉麗,但我知道自己永遠成不瞭斯嘉麗。假設她是寒空的飛鷹,我隻不過是暖水中安閑浮遊的一隻天鵝,而已。我總是軟弱地沉溺於感情之中,卻又享受這種沉溺的感覺,真不知將來要怎麼辦。
……
還有另一本書的:她還看瞭《基督山伯爵》。
十九世紀的歐洲,正值工業革命的花期,真可謂波瀾壯闊。若是看看這時的文藝領域,更隻覺群星璀璨,壯麗非凡。而位於風暴中央的法蘭西,無疑是這一時代的翹楚。其社會變革之激蕩,文化事業之繁榮,帶來瞭浩如煙海的文明瑰寶,《基督山伯爵》就是其一。
(介紹情節)……讀之總能讓人時而屏息凝神,時而眉飛色舞,往往手不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