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梅歌(79)
作者:紫月糕
大街上瞬間響起瞭秒懂且猥瑣的笑聲。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黃謠傳的更快的東西嗎?
何況徐白四十無子,讓人懷疑到他的能力上,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瞭。
“你!”徐白一張臉先是一片煞白,心虛得眼神四處亂瞟,對上他人譏諷的笑聲,更是氣的一張臉漲得通紅,卻無論如何不肯講剛剛那個借口說出口,隻一味大罵:“你豈敢胡說!”
這般心虛的作態,這般無力的說辭,隻有一個可能。
呦呵,還真說中瞭?
奚九酒毫不意外,她見的多瞭,越是自己不行的牲畜,越會折騰一些花樣折磨別人找自尊。
“既然你說不是,那便當我是胡說的吧。”
不知怎麼,徐白卻覺得奚九酒這退讓比罵她還氣人呢?
趁著他氣的走神的功夫,奚九酒繼續輸出:“還是你要說她偷瞭東西逃跑?”
“可莫要取笑瞭,她來時滿大街都見著的身無長物,這若是偷瞭東西,還往我車上鉆,徐孝廉莫不是想說我是同夥?
來來來,徐孝廉,咱們這就上番禺縣衙分說明白!她是你傢妾室,受你污蔑投訴無門,我可與你素無幹系,敢這般污蔑於我,我奚九酒定然和你勢不兩立!
屆時這誣告良民之罪若是做實,你可配不上這孝廉兒子!我定然書信一封寄予朝集使,駁瞭你的功名!”
一說到功名,徐白頓時急眼瞭:“你敢!”
“我敢不敢,你可敢試試?”
奚九酒在車廂外一路輸出,車廂裡,攢竹也開始瞭她的表演。
在翠娘扒著車窗即膽怯又盼望的時候,攢竹突然嘆瞭一口氣:“娘子這般,也不知能拖延到幾時?”
“拖延?”翠娘心中一緊,“奚行首,奚娘子也沒辦法嗎?”
“滿大街都看到你上瞭我們的馬車,我們不過尋常商賈,如何能顛倒黑白呢?”攢竹幽幽地看著她,“難不成真的讓娘子背一個拐帶她人妾室的罪名嗎?”
哪怕是在徐白傢中日夜遭受折磨時,翠娘都沒有這般後悔!
“不敢,不敢……”就是名分已定,所以就算是奚九酒也無計可施!
看著已經逃出苦海的柳柳,翠娘在一線之隔,卻要墮入深淵瞭。
攢竹看著翠娘,眼神幽深都像是深井,口中說的:“但卻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翠娘像是抓住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攢竹正色道:“像他們這樣欺軟怕硬的人,拿住瞭他們的把柄,是不會為瞭你一個妾室強硬到底的。你好好想想,有什麼事情,是你能用來交換自由的?”
她們要救她,哪怕是有對簿公堂之憂,也要救她!如果連她們都不管瞭,翠娘會被打死的。
一條人命,值得她們全力以赴。
可救風塵的事,她們經常幹。
就是經驗豐富,才格外明白,隻有值得被救的人,才能被救。
若是自己不能堅定,別人怎麼搭救都是白費力氣,非得她們自己下瞭那個最狠的決心,破釜沉舟,才能有那一點機會。
所以奚九酒要慫恿柳柳上公堂斥責範龐略賣拐帶,所以攢竹是一定要逼翠娘親自出面的,喊一聲冤,道一聲屈,這是她自己的決心,也是和徐白徹底決裂的證明。
若是機會到瞭眼前也抓不住,這樣的人她們是救不瞭的。
柳柳也在擔憂:“是啊翠娘,這徐孝廉在本地財大勢大,可不比範龐隻是一介商賈,娘子一個人可如何是好?你有沒有聽過什麼他的把柄?能不能換你一條生路。”
攢竹指點她思索方向:“如今要他出妾,恐怕難得很,他今日丟瞭大臉面,自然更加不會放過你,你想要活路,唯有義絕。”
要義絕,必然是他做瞭不義之事。
翠娘撓破腦袋拼命的想,卻不知道能不能用:“我,我不知道,他,他逼我去侍候他人,這,這算罪過嗎?”
攢竹一張臉跟數九寒冬的冷風凍住瞭似的:“抑妻通奸,算一條。”
“可,可我是不是正妻,我隻是妾室……”翠娘低低哀泣。
以妾室招待他人,素來是文人的風流雅事,換妾更是屢見不鮮。
哪怕她如今是良妾,這也能算是罪證嗎?
“再加一條毆妻折傷。”攢竹撫著她手臂上的釘子,“一條不夠,那便再加兩條,若能勾動旁人惻隱,你便算是成瞭。”
到時候奚九酒就不是仗勢欺人,而是見義勇為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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