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梅歌(263)

作者:紫月糕


身為韋傢部曲,在法理上,他們可沒有自己的私財!

再忠心還是要先護住自己的,尤其是太過忠心,是會死的!

韋昌見身邊的護衛都開始動搖,神色大變,終於不在抱著活捉奚九酒的態度,下令:“殺瞭她!”

在韋昌的刀劍催促下,稀疏的弩箭擋不住絕望的護衛,他們被驅趕著,在倒下三個人之後湧進那個幾乎不能稱之為掩體沙袋。

奚九酒幾乎絕望瞭,她這隻學瞭一年多的武藝哪怕是單挑也不是這些精銳護衛的對手,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被砍出瞭掩體!

要不是以手·弩散架的為代價擋瞭一下,左手就不是深可見骨流血不止瞭,而是手臂直接離身瞭!

但是就算是絕望,也絕不投降!

哪怕是死也要戰鬥到死前的最後一刻!

右手掏出腰間的匕首,狠狠紮進那個要來抓她的護衛的手臂!

“蠢貨!這個女人兇悍,還想抓她?直接砍瞭她的腦袋!讓我來!”韋昌轟開團團圍住的護衛,自己來得最後這一個功勞,高高舉起瞭手上的刀!

他要砍下奚九酒的腦袋跟韋興請功!

橫刀狠狠劈向奚九酒的脖頸!

“咄!”鋒銳的箭矢如雷霆迅捷,神兵天降,狠狠撞開韋昌的橫刀!

韋昌回頭一看,一小隊兵馬飛馳而來,而當先一匹馬上的墨綠色衣裳的女子僅靠雙腿控馬,雙手脫韁挽弓射箭,而緊跟著瞄準的第二支箭,正指著他的頭顱!

緊跟著便是一道巨力,韋昌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狂奔的牛撞上瞭,脫力縮手連連後退!

一個皮膚微黑卻穿瞭一身蒼黃的年輕女子已經躍至奚九酒身邊,一把刀舞得水潑不進,直直把她身邊再次圍攻的護衛盡數驅逐!

韋昌勃然大怒:“誰敢攔嶺南節度使門下行事!”

墨綠衣裳的女子飛馳進城,一勒奔馬,神駒撂起蹄子甩開韋昌,待韋昌回神,長弓尖端兇殘得停在他的眼前,有著不遜於刀劍的鋒利殺氣!

女子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孤,太平鎮國公主,李令月!”

殺人滅口

“殿下!”韋昌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公主居然親自帶人來廣州,還來的這麼快!

但李令月的眼神已經越過韋昌,落在城中某處,一邊張弓搭箭一邊揚聲道:“韋節度使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噠噠”得馬蹄聲穿過城門,規律,整齊,絡繹不絕得就像是一曲激昂的樂曲。

馬上騎士將李令月和奚九酒一同牢牢圍住,接著輕而易舉得驅逐掉離開崗位的守城士兵,控制住城門,接著像潮水一樣蔓延,逐漸靠近城門,李令月長弓所指的那條小巷。

透過敞開的城門,能看到官道通向的山林裡,人影影影綽綽,時不時有金吾衛的旗幟冒出頭來,誰也不知道那裡面到底藏瞭多少人!

隱匿在小巷中的韋興知道自己不得不出來瞭!

不然不知道李令月那個瘋女人會不會放箭!她的箭術,全長安都知道!她就算是射死瞭他再說一句誤殺,他還能活過來和她爭辯嗎?

韋興急忙從小巷中走出來,走到衆人的視野中,走到那殘餘的十幾個護衛中間:“公主殿下誤會瞭,此女貪婪狡詐,盜寶潛逃,某不過是派人清理門戶罷瞭。”

“清理門戶?”李令月冷笑一聲,“可是孤怎麼看你的文書裡寫的是,是奚九酒自作主張,橫征暴斂,才讓諸多世傢不得不鋌而走險以求自保?如此心腹,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突然就盜寶潛逃?你莫不是當孤好糊弄?”

前幾日送出去的請罪折子怎麼會在李令月手裡!

韋興顧不得盤算如何攻擊李令月截取奏折一事,他得先過瞭眼下這一關!

要是劉憐香已死,那自然好把事情圓過去,可是如今她沒死,通緝令還貼在城墻上!這自相矛盾的情景,最要命的是還被抓瞭個正著!還有一堆百姓看著呢!

韋興心知當下必然要給個交代瞭!

“誤會,都是誤會。”忽然,韋興一鞭子抽在韋昌身上,韋昌不妨來自背後的襲擊,被抽得撲跌在地,整個人都蒙瞭!

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韋興之後的話語:

“我也知道這其中必有誤會,便讓韋昌傳來劉憐香解釋清楚罷瞭。但韋昌素來與劉憐香不睦,先前派他去接應出使陳傢的劉憐香,他還搶奪劉憐香的功績,如今見她或許落難便來落井下石!假傳我意思,要殺她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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