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梅歌(201)
作者:紫月糕
士人原本還想客氣兩句,但聽奚九酒這麼說頓時無視瞭她,直奔詩文而去。
陳六郎面對奚九酒的眼神是有點心虛的。
但還是撐著面子嘴硬道:“呦,奚娘子怎麼出來瞭?莫不是要重操舊業,親自陪酒吧?”
奚九酒懶得和他費口舌,一揮手:“給我打!”
頓時身強體壯的九館跑堂湧瞭出來揮舞起亂棍就狠狠打瞭下去!
陳六郎一時不查,被打的哭爹喊娘,可奚九酒猶不滿足,拿出一柄匕首來:“給我割瞭他的舌頭!”
陳六郎頓時瘋狂掙紮:“你敢!薛默都走瞭,誰還能護著你!”
“我不用別人護著,就憑我自己的人,也能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奚九酒揮手示意跑堂們把他都按住瞭,親自拿著刀,“可你,就算你傢裡護著你,也護不住你的舌頭!”
眼看著那截刀尖就要塞進他的嘴裡,陳六郎越發瘋狂掙紮,可眼神卻從奚九酒身上挪開,攻擊起按住他的九館跑堂們。
“一群給妓女幹活兒的龜孫玩意兒……”
一截匕首塞進瞭他的嘴裡一攪!
一截舌尖已經被剜瞭出來,落在地上還蹦瞭兩下。
這血腥的場面便是路人看著都十分膽寒!
奚九酒扔掉匕首,轉身吩咐:“敲掉他的牙,讓他再敢大放厥詞!”
一個白佈包被塞進陳六郎的嘴裡,接著九館跑堂掄圓瞭胳膊,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啊!”
白色的牙齒混在血水裡吐出來,奚九酒站在九館的大堂裡,身罩寒霜,一身兇厲,伴隨著陳六郎一聲一聲的慘叫,九館裡的酒客先是驚愕,旋即大多起身離去。
他們是來尋風雅的,這場面血腥粗蠻,和他們所求背道而馳,不如離去。
奚九酒心知日後九館怕是會越發門可羅雀。
她沒瞭靠山不能再故作神秘佯裝風雅。
那便自己兇悍強大,讓人不敢欺辱!
陳六郎被扔出街口,跑堂們像是得勝回朝的士兵耀武揚威,見到奚九酒獨占庭中,一個跑堂開口瞭:“娘子你別怕,他們要是還敢來,我們還把他們打出去!”
奚九酒看著這一個個跑堂熟悉的臉:“你們跟著我可就得罪瞭世傢,還敢嗎?”
“敢!”
“我們相信你。”
“對,反正跟著娘子,總能有一口飯吃。”
奚九酒那一身冷厲狂蠻之下,也有少許暖流湧動。
站在她身後的,不止有攢竹,還有這些因九館而生存的人們,讓她覺得她做這一切,都有意義。
“我今日是來巧瞭,九館都不用排隊瞭。”
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女聲,奚九酒轉身一看,是傅寧。
連忙迎瞭上去:“好久不見瞭,是出關瞭?怎麼還敢來我這九館?”
傅寧近日忙完瞭正事就在研究蓮花留下的手劄,已經許久不曾出門瞭,甚至連薛默的送行都翹瞭,今日難得出關,直奔著九館來瞭,倒是讓奚九酒喜出望外。
奚九酒曾有疑問,到底是誰教的蓮花那一手精妙的毒術從何而來?
調查後推測,大抵是從昔日慧心留下的手劄中總結。
隻是慧心那一些總結出的醫道藥理,落在她手裡再配上嶺南的毒蟲煙瘴,竟成瞭一手奇特詭秘的毒術,殺人於無形。
傅寧日後要紮根嶺南,對本地毒物一無所知怎麼行?這些時日都在埋頭研究嶺南這些豐富不遜於雲南的毒草蛇蟲,這都好久沒見人瞭。
傅寧指瞭指自己的鼻子:“我?我為什麼不敢?”
“如今我千夫所指,你還與我交往甚密,不怕我污瞭你傅女醫的名頭,也把你當成和我一樣兇殘冷酷之輩?”
“我呸,盡說些有的沒的。這世間隨波逐流者衆,獨立清醒者希,又什麼新奇?”傅寧敲敲桌子,“若是這便能辱沒的門楣,便不是什麼清貴珍惜的門第,也算不得稀罕。”
“是,你傅女醫清華高潔,凡物不可污。”
“少囉嗦,以前你這九館人多的烏央烏央,我看著頭疼,不愛來,現在難得清靜,有什麼花樣都使出來吧。好酒好菜快些上,難不成你們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
“叫令官們來,今日得讓你把這琴棋書畫詩酒花茶這九酒都嘗遍瞭,不醉不歸。”
人心所向
傅寧說瞭不醉不歸,她說到做到,醉瞭個徹底,根本回不去。奚九酒無法,隻能把她安置在九館住下,樓下卻又來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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