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梅歌(193)
作者:紫月糕
阿那多迅速升起隱秘的擔憂:奚九酒可能很快會有大麻煩瞭!
但他隻要能把糖順利得搬走,銀貨兩訖,後事又和他有什麼關系?
難不成借機賣給奚九酒幾個健壯的武士作為護衛嗎?
那也不是多大的生意啊!
所以他著急,就是怕奚九酒出瞭事,斷瞭他搬白糖這座銀山的財路。
而奚九酒也急著向阿那多買東西,很著急,性命攸關的急。
白糖和香料的香味從箱籠中散發出來,在鋪子和商船之間流淌出一條金錢的河流,引得嶺南百姓紛紛來圍觀。
“哎呦!”
一個腳夫不小心摔瞭一跤,擔著的箱籠頓時傾覆,金燦燦的團塊像是石頭一樣滾出來。
滿街指指點點的人聲頓時為之一靜,旋即爆發出強大的聲浪!
那箱籠中宛如石子一般滾出來的,都是金燦燦的黃金!
這一個箱籠就有滿滿的都是黃金,那這連綿不斷的腳夫隊伍裡又該是多少錢啊!
百姓熱切得看著挑夫腳步背上擔著的箱籠,揣度其中的財富童話,也把一些人氣的眼睛發紅。
薛默收瞭士族的大半田産,奚九酒斷瞭他們的青樓,很多人雖然僥幸逃脫保下性命,沒有在先前馬傢倒塌的大清洗中被牽連,但為瞭保存身傢性命也消耗瞭不少財力物力,以至於這個年都過的比往日淒慌。
他們不會反思是不是自己以前的生財之道太過血腥,隻會仇恨奚九酒搶走瞭他們的錢財,害的他們先前的錦衣玉食無以為繼。
既然如此就用這糖霜這條生財之道,來抵償吧!
“薛默都走瞭,我看誰還能護著她!”
隨著南海縣府衙後院的一聲裂瓷聲,一股暗流在廣州府悄悄流動瞭起來。
離奇刺殺
關沖辭任,薛默升官,主官都走瞭,但是黎明村卻不得停運。
因為源源不斷的流民被送過來。
哪怕官府竭力把有意安傢的流民分配到嶺南各地安傢落戶,但黎明村中還是漸漸累積瞭大量因為實在貧窮,哪怕後續會被分配到更貧瘠偏遠鄉村也隻得先在黎明村中暫歇以求積蓄的百姓。
再加上眼看著春耕已至,番禺縣又因走瞭主事的縣尉留個摸魚的縣令,齊民編戶的效率不比以往受阻,以至於黎明村累積瞭大量的流民。
如今廣州城裡的傭工已經逐漸滿員,各傢商鋪工坊都逐漸沉澱瞭更熟練且穩定的工人,而黎明村本身的擴建工程也已經漸漸完畢,雖然奚九酒又給他們找瞭建築隊的活兒供給木匠瓦工糊口,但依舊有大量勞力不知如何是好。
奚九酒便投入到水利工程中去。
嶺南雖然氣候溫和,適宜耕種,可畝産卻始終配不上這溫和的氣候,糧食畝産居然不比觀衆成熟,養不活更多的百姓。
根本原因便是此地水利工程稀少,百姓隻能靠天吃飯,而嶺南的天每年夏日必翻臉,高溫就罷瞭,若無大旱,必有暴雨。本地多種稻米,最是怕旱,而淹沒良田的洪澇也同樣致命,以至於哪怕如此良好的氣候,一年兩熟甚至三熟的作物也被牢牢鎖定瞭畝産上限。
奚九酒沒錢也沒有能力修建大型的通渠以澆灌出大面積旱澇保收的良田,但是能沿著原本的水道修建小型的河溝堤壩,也能惠及一方。
哪怕是再小的水利工程對於當地也是大事,多少鄉土宗族聚衆鬥毆就是為瞭一口水源?
“這一處水渠建成,可以灌溉附近二百畝的土地,從這,抗旱排澇,皆有保障。河渠挖出來的淤泥又可肥田,今年應當能多收個幾鬥米糧。”奚九酒指著村鎮的輿圖認真給一同來看規劃的本地鄉長官吏講解。
“可是現在咱們在趕春耕啊。”鄉長搓著手,他也想把水渠修起來,種莊稼沒水怎麼行?但絕不能耽誤春耕。
“鄉老放心,若是農傢自己抽不出人來,可以以口糧雇傭黎明村流民替起開挖水渠,開挖水渠可以沖抵今年的徭役,你們沖抵徭役的錢也會撥到這兒來,專款專用。都是年前便已經做熟瞭的成例。”
鄉長偷眼覷著奚九酒:“這修建水渠的銀錢,聽說奚娘子你出?”
不管是挖河渠還是修堤壩,本地百姓不知道對農耕有好處嗎?為什麼不做呢?
還不就是因為窮嘛,費錢啊!現在這是天上掉下個財神爺啊!
奚九酒不可能全出這個錢:“可不是我出,是官府原本就用來修築水利,城裡商賈也捐贈瞭一部分,再者,這過程中工人的食宿都由本地鄉土負責,我麼,不過是牽個頭,若有不足,再想想法子補上罷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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