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德温四世中心]白马、草药与苍鹰(29)
作者:挽霞楹
我转而问起回程的安排,鲍德温立即作了回答。盛夏六月海波平静,就不走“苦路”回去了,準备到附近的提尔去搭船,再从雅法返回耶路撒冷。这样的安排无疑是妥当的,我表示赞成。想到航行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就建议他原地休息一周,等刀口愈合了再走。
休息一周,真是棒极了。身为医生,总是会被病人表面配合的好态度灌上一壶迷魂汤。到第三天鲍德温突然骑马溜走,对我无疑是当头一棒。
“不是去打仗,是去视察!”
他似乎以为近侍传来的话足以令人安心,但我仍有一种冷水淋头的感觉。仔细想想,鲍德温每次“不听话”时似乎都没有应声,看来以后得当面要求他承诺遵守医嘱了。
好在,威廉大人近期返回了提尔,我前天托人传了信,这天他也赶来太巴列了。我们一碰面,我就忍不住“告状”,结果威廉大人连希拉克略大人都没去见,拉上我就去追鲍德温了。
正当午时,天气酷热,我们沿着约旦河西岸一路向北,去往上游唯一的渡口。威廉大人心情急切,中间除了换马没有停下过一次,我跟着他不歇气地跑了一路,熟悉的晕眩感就又回来了,感觉约旦河里滚动的不是水,而是沸腾的岩浆。
到了。
军队驻地是约旦河边的一个古渡口,向北是一片沼泽,向南则是湍急的河流。我远远望见河里没船,行军帐篷搭在半坡上,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一些:鲍德温至少没有说谎。
一下马我就想呕吐,赶紧找僻静地方去解决。这会儿太阳已经西斜了,人们纷纷从帐篷里跑出来干活,有人挖土,有人打桩,有人烧火,有人驾车,从山谷里运来一筐筐的石头,好些人坐在中间“叮叮咣咣”地敲打,人人都在忙碌,却也说说笑笑,南腔北调各有各的古怪,交织在一起却莫名的和谐。
“我们这是要做什麽?”
我问了两位并肩坐在一起敲石头的骑士,可他们看我的眼神明显带着警惕。
“算了,再见。”
看来哪怕是穿着同样的制服,这种和谐的氛围我也暂时融不进去。我悻悻地朝主帐走去,好在外面值守的骑士认识我,放我进去了。
一进去就听到鲍德温在和威廉大人在争论着什麽,听清楚以后,我瞬间回到了以往的历史课上,就是鲍德温和威廉大人的身高差反过来了,两人中间也没有夹着大部头的书籍。
鲍德温见我进来,突然发问:“对了,苏莱曼,这个地方阿拉伯人怎麽称呼?”
可巧问到了我不会的地方,我张了张口,答不上来。
威廉大人在一旁答道:“这是雅各浅滩,雅各哀悼逝去的孩子的地方。”
这麽一提醒,我想起来了,急忙说:“是了,我们管它叫‘哀恸之地’。”
此话一出,我感觉帐篷内的气氛顿时凝固了。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我看了一眼威廉大人,发觉他正盯着鲍德温。
“看吧,我就说,这地方不合适。”
“可它是这片区域内唯一的渡口,向北可达巴尼亚斯,距离大马士革也就一天路程,这样的地理优势,不是一两个历史故事可以改变的。”鲍德温缓缓说道,语气相当冷静。
“我们需要时刻保持敬畏,尤其是对那些未知的事物。”
“恕我直言,这是迷信。”
两人忽然都把目光转向了我,搞得我万分紧张。不要看我啊,我又不能决定什麽。想了想,我把自己的问题抛出来了:
“这是要做什麽?”
“一座堡垒,”鲍德温立即做出回答,“用于巩固目前成果的边防设备。”
“哦,大工程。”我附和道,“所以选址很重要……”
威廉大人突然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取出手帕擦了擦鼻子。于是我接着又说:“我想我们这次师出有名,对吧?”
根本不是,完全是秘密行动。但听了我这一派胡言,鲍德温应该就明白了。
“好了老师,我们该返航了。”他语气欢快地说,“不用担心这里,等城堡建好了,人们自会用全新的名字来称呼它。”
十九
十九
第二天我们出发去提尔,身后留下了两百多人的“施工队伍”,在圣殿骑士团团长奥多的主持下继续这个大工程。鲍德温则带走了先前“朝圣团”的所有成员——经由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们简直成了“副官”的专属部队,到哪儿都衆星拱月地簇拥着他。依我看,到了目的地谜底揭晓,鲍德温的近卫军应是要喜迎新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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