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狗尾草[gb](55)
作者:又逢年
一步错,步步错。
“我不适合你。”众人面前,邢暮也不好驳了少年面子,于是语气淡淡,垂眸看向自己的酒杯。
宁培言对莱格道了谢,莱格摆手说无事,只是临走前对宁培言说,如果搞不定可以再联系他。
听到自己表弟被议论,秦蓉一噎,想起终端上顾粉还问了自己联欢会的位置,她更纠结了。
邢暮放下杯子,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对面还有些意外,很快嗯了一声,将邢暮喝多一事告诉他。
宁培言心底一颤,眸中顿时清醒许多。
就在宁培言打算将台子擦干时,邢暮忽然握住他抬起的手腕,“小时候送你的手链,你放哪了?”
“你喝多了吗?我带饮料了,你喝口缓缓。”顾粉说着又挪过去些。
酒精使邢暮思维有些涣散,想了想,她还是告诉父亲不会回去,并且过几天有一件重要的事会告诉他。
宁培言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脸颊飞速染上绯色,“我、我……”
“我该叫你宁培言,还是……小草哥哥。”她特意停顿了许久,盯着宁培言漆黑慌乱的眼眸,一字一字道出最后四字。
秦蓉听见这话,忙道:“别呀,去吧,这帮学生们就等你呢。”
少年看起来更难过了,“我不是来找秦蓉姐的,我是来找你的。”
alpha身上散发出来信息素与威压很轻易让他无力挣扎,他被逼在死角,一手被邢暮掐着,一手堪堪挡在自己小腹上。
被教官们虐了一学期,只有今天能光明正大的灌教官们,这帮军校生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过了一会,少年的声音响起,藏了一丝委屈,“邢教,我想吃糖。”
不是想一直隐瞒身份,他可以坦白,但绝不是在跪在地上狼狈祈求对方标记自己后,也不是在发现自己怀孕后,再去找她说明身份。
说完,邢暮举杯,将杯中啤酒饮下去。
然而没等他说完,手臂便被按住,宁培言眼睁睁看着自己划下接听键。
下一瞬,他瞪大双眸攥紧什么。
南念温润唤女儿的声音在终端响起,但是很快察觉异样,在沉默三秒后,邢暮抬手和对面同时挂断终端。
“我按错了。”
宁培言回身慌乱开口,男人眼眶泛红,被巨大的羞耻感席卷,看起来快哭了。
第三十章
“没事的。”邢暮靠近,出声安抚。
女人贴着他,滚烫肌肤灼烧着宁培言所剩无几的理智,偏偏手腕被牢按在墙上,鼻尖萦绕着浓郁的雪原气息,动也不能动。
一个绝对禁锢的姿势。
直到结束,男人失去支撑的手无力垂下去,白皙手腕上多了圈红印子。
宁培言胸膛剧烈起伏着,眼尾含泪,神情迷离失神,可在缓了一会后,他还是下意识看向终端,见没在通话状态才松了口气。
邢暮又安慰几句,虽然她也知道,刚才父亲肯定听到了什么。
宁培言轻喘着气,红的像刚捞出来的虾,还因误触的三秒通话而感到慌乱,甚至害怕。
本身就是内敛沉稳的性格,于他而言,被长辈听见这种事,已经
邢暮关了灯,骤然漆黑的环境使男人身子一僵,他下意识握紧被角,很快,又一盏昏黄的床头灯亮起。
三年时间,他在死亡边缘游走许多次。
结果没想到会听见那么暧昧的动静。
今夜,每听宁培言叫一次小暮,她就有种恍惚回到幼年的错觉。
“等生下孩子。”
男人走到办公室时,身上的痕迹还是引起注意,同屋的同事揶揄道:“宁老师交女朋友了,占有欲很重嘛。”
只是路过顾粉时,少年毫不遮掩的盯着他脖颈,令宁培言微微蹙眉。
他不能在孕期被深度标记,越是到孕后期,Omega越是在乎肚子里的宝宝,不会让孩子有一点受伤的可能。
孕期的Omega确实敏感,可体力也比平时差很多。即使邢暮足够克制,可男人看起来还是很累,后半程更是连腰都没力气。
昨夜似乎累坏了他,怀里抱着被子,身上裹的还是邢暮的睡袍,可是唇角却勾着一抹极浅的弧度。
邢暮看着被送到身前的被子,她无言半响,还是接过喝了几口。
果然,电话那头陷入长久沉默。
还有更过分的印子,都隐藏着白衬衣下。
“你去哪?”
2L:【他天天蹲训练营门口,和个侦探一样,我好几次都以为他是学生会派来查课的。但说实话,看脸挺配的。】
只不过,男人指尖顿了顿,他点开照片,看着图上女人接过顾粉递来的酒,还有身旁的软糖。
昨夜女儿说有重要的事,可左等右等也再没有后续,他担心出了事,才打了通讯过去。
邢暮无言看着宁培言的动作,就在对方路过自己时,她才开口。
教室里安安静静,学生们都在认真答题,为了转移注意力,宁培言打开终端,打开了学校论坛。
“你真不累吗。”沉默一会,她又问了一遍。
他无法睁开眼,却能感受到每天都有一人来自己身边,偶尔替他擦擦身子,说说话,虽然他也听不见说了什么。
“是我求伯父别告诉你的。”
等到了时间,宁培言抱着试卷走到阶梯教室,面上恢复一贯的平静淡然,他推了推眼镜,将考试的注意项目说了一遍。
邢暮注意到他视线,直接将糖放在他手上,语气含笑,“拿些糖吧,宁老师,别再低血糖了。”
3L:【飒姐配奶狗,我先磕一口!】
宁培言只好笑笑,算是默认。
宁培言将手护在小腹上,宝宝似乎正在睡觉,并没有因父母的动静而醒来,男人悄悄松了口气。
看着邢暮眼中笑意,宁培言没忍住问,“真的很明显吗?”
宁培言动作一顿,指尖不自觉抓紧三明治,“是。”
有那么好的父亲,怪不得小暮看起来那么天真自由,无忧无虑。
“谢谢。”寂静夜里,男人轻喃了句。
本来怀孕就没胖多少,再孕吐可就不好了。
这下轮到男人沉默,他从邢暮手中抽回指尖,小心翼翼的翻过身,背身对着邢暮。
而且……似乎想到什么,宁培言抬手,轻轻抚上自己微肿的腺体。
alpha的占有欲本能作祟,邢暮内心并不希望宁培言把痕迹都遮住,因为,那是她打上自己所有物的标记。
他无法抵抗,又或者是,根本不想抵抗。
似乎只要是她,做什么都好。
何况宁培言才是第二次经历这事,又要顾着姿势护着宝宝,又忍不住被拉入情欲,像栓了绳子,两头挣扎不能。
“我知道。”邢暮开口,语气没什么波澜,“父亲,我知道小时候的事,也知道他是谁。”
宁培言强忍着疲累将自己擦干,从浴室出去时,邢暮已经将乱糟糟的床铺收拾好,可空中还是弥漫一股情事后的味道。
*
还有那所谓的高阶血显孩子,是药剂的结果,还是单纯的基因彩票。
邢暮拉开椅子坐下,了当开口,“我父亲当年就知道这件事,是不是。”
宁培言眨了眨眸子,不明所以道:“我回去睡。”
南念失眠一晚,今早小暮来了电话便立马便接通,开头便被女儿男友已经怀孕六个月的事砸懵,缓了好久才接受这个现实。
像被叼住脖颈拎回去的小兽,任其挣扎也无用,可分明他才是年纪大的那个。
照片拍得很好,女人漫不经心的模样与微勾的唇角,再配上身旁少年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甚至评论已经有人磕上cp。
*
“他醒了,我改日和您说。”
宁培言嗯了声,似乎在纠结什么,等邢暮将三明治端上桌后才开口,“刚才,你是在和伯父联系吗?”
邢暮将人抱进浴室,温水滑过两人,宁培言的鼻息轻而急促,黑发遮住神情,他再次握着防滑栏,沉默着任由女人为他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