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狗尾草[gb](54)
作者:又逢年
宁培言喉结一滚,侧身让邢暮进屋。
“没有丢……邢暮,你喝多了。”宁培言试图抽出手腕,奈何没抽动。
宁培言动作一僵,他愕然抬眸,神情是不可置信的悲伤。
“你慢点,别摔着。”看着浴室的水迹,宁培言没忍住叮嘱。
“不是。”宁培言紧张的滚动喉结,他并非不愿,甚至已经做好准备。
宁培言怀着孕,邢暮要是再被顾粉送回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
邢暮在洗澡。
后半场的时候,学生们结伴走的七七八八,就剩几个教官坐在卡位里闲谈。
“不愿意吗?”邢暮盯着他挡在小腹的手。
但思索再三,莱格还是找出终端那串号码,觉得应该提前告诉对方。
女人眨了下眼,这才抬步进去。
有伊洛开头,其余的学生更是壮着胆纷纷围过来,等一圈学生们闹完,这帮教官们或多或少都喝了些,只有邢暮被灌的最多,身边多了四五个空酒瓶。
他抿了抿唇角,没问对方喝了多少,只拉着她去沙发休息,又冲了一杯蜂蜜水端过来。
酒气与混杂的信息素被掩盖在清新剂下,女人的酒态不重,除了呼吸有些重,她看起来与平日无异。
“我吗,在家休息。”
还当她是小孩吗……看着男人忧心的目光,邢暮忽然笑笑,“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帮我。”
果然,邢暮眉头微挑,眸中闪烁一种旁人看不懂的情绪,但还是抬手接过这一杯。
“顾粉。”邢暮叹了口气坐起些,阻止顾粉伸来的手,下颚微抬,“秦蓉在那边。”
糖果确实都在邢暮这边,女人瞥了眼,见少年用湿漉漉的眼神看向自己,还是抓了把巧克力递过去。
最终是一滴酒没碰的莱格将邢暮送回家,车窗开着,女人阖眼靠着一侧休息,夜风吹着酒意,唇角紧抿。
经过这几天的吸收,秦蓉已经很好接受邢暮和宁老师在一起这件事,流连多情的alpha最终都会收心娶一个内敛持家的Omega,故事结局都这样。
邢暮了然点头,她不介意再拒绝顾粉一次。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邢暮湿发蹭在他锁骨上,有些痒意。
这是他第一次进邢暮的房间,与客卧不同,主卧的装修更为简单,连办公桌面上都没什么东西。
宁培言的事,她还没有告诉父亲。
或许重新成为朋友,他可以试着询问邢暮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如果还记得他,那也可以当成一对旧友,偶尔闲聊这些年他的经历。
“离我远点。”女人倏然开口。
再多的,宁培言没想过。
“先喝些水缓缓。”
奈何还是迟了一步。
好歹也是自己带出来的学生,看着她们期待的面容,邢暮也不好反驳,只说一起走。
灯光昏黄,女人浅珀色的眼眸里,情绪如海浪翻涌晦暗。
“他怀孕了,身体不方便。”
她身上除了酒味,一定还沾了别人的味道。
对面率先开口,“宁培言吗?我是莱格。”
“不是。”邢暮适时放下终端,笑笑道,“我不和学生谈。”
饶是哪个酒量再好的alpha,也没几个能抗住空腹烈酒,更何况不止一种酒。
邢暮松开抓着男人的手,酒精使她的声音变得沙哑,“我身上有酒气,还有别人的味道。”
“我带你去休息好不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宁培言不自觉柔下语调哄着对方。
“就一杯酒而已。”顾粉又说。
周围一圈教官被这消息砸的一愣,反应过来后纷纷举杯恭喜,无论如何也是喜事一件。
邢暮笑笑,放下饮料,就那么仰头喝了。
在被抱到床上时,宁培言才后知后觉,他坐起身,慌张道:“小暮,你要……”
“邢教,为什么选他啊,他一个beta,和你根本不登对。”
宁培言心尖一颤,只能强做镇定对邢暮笑笑,希望女人不会在意这件小事。
童年的称呼在这种状态下被叫出来,宁培言显然无所适从,茫然又不安。
听闻此话后,邢暮勾唇浅笑,瞥了眼毫无动静的终端。
就是她表弟看起来还不太能接受,秦蓉暗自叹了口气,只想那孩子别再添乱。
只是……
顾粉将其中一杯递到邢暮身前,为了阻止对方拒绝,他刻意加大声音,“邢教,他们都能和你喝一杯,你总不会再拒绝我吧。”
白炽灯亮着,眼镜被摘下,宁培言眯了眯眸子。
“对哇,谁不去邢教都不能不去,晚上好多人都奔着邢教去的呢。”很快有学生附和,又被身后自己的教官笑着打了一下。
最后,他拉过邢暮的手,贴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跪身附在她耳畔,语气因紧张发颤。
浴室的门被推开,邢暮站在门口,半干的发散在脑后,身上拢了一件浴袍,腰带却系的松垮,前襟露出一点景色。
正当她打算把酒换成饮料时,忽然有学生笑着喊,“邢教不许作弊,拿着什么喝什么!”
女人呼吸很轻,沉默盯着他的举动,眸色深沉。
邢暮也不是真的要听他回答,因为在男人开口的那一瞬,解释的话被迫变成别的动静。
这话引来侧目,邢暮也抬眸瞧了他一眼,顾粉刚起来的气势又缩回去,他颓然坐在卡位内,看起来像泄了气。
秦蓉率先哎了一声,悠哉道:“终于不用面对这群小崽子们,我打算去沙漠旅游,享受假期放松身心!”
终端再度被熄灭,夜风吹着酒意,邢暮觉得自己还算清醒,下车前拿出车上的抑制清新剂往身上喷了喷。
“祝你毕业后早日晋级军部。”邢暮举杯。
宁培言语气很轻,他说罢便抬手准备按摩,在将邢暮散着的发丝轻拢了拢后,葱白指尖落在对方太阳穴上,刚欲施力。
有人点点头,“懂了,邢教的xp是年上。”
从开学那场试炼开启,邢暮人气确实很高,已经有下届要进训练营的军校生研究着怎么能进她带的队。
湿热的吻落下,没有酒气,只有他满心贪念的雪原气息。
“我帮你按按。”
听了这话,顾粉急切反驳,“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
“哦~”有同僚发出暧昧的声音,“邢教这学期最忙,闲下来是该陪陪家里那位。”
有人瞧见邢暮犹豫神情,急忙道:“邢教,你今晚不会不去吧。”
虽然思绪不清晰,可一路上都记得这事。
邢暮动作一顿,重新喷了一次。
“我不是故意进屋,是来送醒酒茶的。”他强装镇定,喉结滚了又滚,“你喝完再睡,第二天脑袋不会疼。”
宁培言看了一眼便仓促收回视线,耳尖染上绯色。
手腕被紧紧扣住,因为酒精,女人掌心温度很热,烫的宁培言不自觉滚了滚喉结。
邢暮没有躲,她只是一眨不眨的,安静看着他。
说话的学生跑走,学生们扛着零食走过来,伊洛擦了把额头的汗,笑眯眯走过来。
他也知自己有些过分,可他确实只是担心喝多的女人会摔倒。
“对不起。”他艰涩道。
宁培言垂下眼眸,鸦黑睫毛颤个不停,“……我不是故意的。”
她酒量还不错,只是在军部时很少饮酒。
“邢教什么时候带人过来,还没人见过你男友呢,大家年纪都相仿,也能玩一起去。”又有人开口。
宁培言话语一顿,那是他刚才无意识喊的,他本以为处于醉酒状态的女人没有听见,或者听见了也不会在意。
“是邢暮的事吗?”他询问道。
邢暮一言未发路过他,兀自打开衣柜拿了睡衣,打算回浴室换上。
这场联欢会也有人带了伴侣,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言语也没有恶意,只是单纯觉得大家能玩到一块去。
“对呀邢教,你什么时候去,和我们一趟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