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狗尾草[gb](24)

作者:又逢年


而那个男人恰巧处于危险期,就是保不住孩子,也只会让人觉得是他自己倒霉。

这被称之为同位信息素血显。

邢暮听完站在原地,半响后,她深吸了口气再度看向眼前的医生。

“暮姐姐,我明天早上还有一场活动。”他看了眼终端,从一个小时前经纪人就疯狂给他发消息了。

在医生走后,邢暮独自站在走廊里,只觉得如鲠在喉,饶是心理素质再强大,此刻也不免觉得荒诞可笑。

可是现在,他似乎将一切都搞砸了。

还有临死前还在柔声安慰她的样子。

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糖香味从烟草味中飘出,那是宁司安的信息素味道,等烟被点燃,他抬头开口。

虽然是这么说,可宁司安还是接过那根烟放进嘴里,他看着邢暮掏出打火机,却没有接过。

太慢了,邢暮站起来走到床前盯着他。

感应灯逐渐暗淡,宁培言保持着僵硬的姿势,逐渐被寂静与黑暗吞没。

每次注射医用信息素后,他都要吐上至少半小时,浴室湿冷狭小,每次吐过后浑身都是湿黏冷汗。

对方很快回复:【高浓度信息素血显孩子?当然有啊,安林公爵就是。】

治疗的仪器被连接,护士将点滴挂在一旁,却在准备扎针时犯了难。

邢暮顿了一瞬,没有对护士的称呼做出解释,走过去握住宁培言的手腕。

第三星系在逐渐衰败,许多幼年认识的伙伴都迁移到中央星系,偶尔碰见也会打声招呼,宁培言这种并不算个例。

邢暮抿起唇,她将对方往怀里搂了搂,掌心轻拍着他的后背。

值班医生赶来时,发现宁培言身下竟然隐隐见了血,男人很快又被推进检查室,邢暮又一次等着门外。

昨天情况匆忙,医院压根就没有想到测血显的事,见宁培言情况稳定后就觉得没事了,直到半夜忽然见血,经验丰富的值班医生想到了这件事。

吻的味道也还不错。

用信息素安抚Omega的方式有很多,直接接触比释放信息素来的要快的多。

邢暮放下报告,语气没有什么波澜,“我不是他的alpha,他也没有告诉我他怀孕了。”

“我已经申请了离职报告,我会在生下孩子前移居别的遥远星系,永远不会带着孩子出现在你、和你伴侣的面前打扰。”宁培言的声音颤抖,又哑的厉害。

在邢暮说‘不知道’三个字的时候,宁司安眼中闪过惊诧,随后匆忙垂眸掩饰,努力掩盖情绪。

扫了眼恢复大半的指标,邢暮率先开口问,“舒服些了吗?”

邢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佯装无事发生一样大步走过去替他解开。

其实她觉得,宁培言不戴眼镜更好看一点。

对方对她的态度有些过于礼貌与疏离客气,不过邢暮扫了眼对方的肚子,想想也可以理解。

【今天本来应该我照顾哥哥的,辛苦暮姐姐替我照顾。】

她刚才出去,就是因为听宁培言说话的声音太沙哑,这才去休息站接了杯热水。

再来偶尔碰面就是在中央星系,两人见到时还会打声招呼,但也仅限于此。

女人听完,也没有回答。

“你哭什么?”邢暮关上门,语气不由跟着放轻许多。

从理性角度,给些钱,让他把孩子引产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护士看了眼两人,觉得氛围有些不对,或许是情侣吵架。

等莱格和伊洛离开后,一直躲在走廊拐角处的宁司安跑过来。

“他流产的风险有多大?”

邢暮垂眸扫了一眼,手上攥的更紧了些,也许是力道有些重,病床上的男人呢喃了声,试图将手缩回去。

比上次闻到浓郁不止一倍。

下午医生说宁培言的情况还算稳定,仪器上的各项指标也正常,邢暮以为今晚不会再出事了。

“喝点水吧。”邢暮将进屋就端着的水杯递过去。

邢暮沉默几瞬,从烟盒里拿了支香烟递给对方。

不知道是冷或是哪里难受,躺着的男人竟然试图将吊着点滴的手缩回被子,邢暮连忙按住,见男人眉头紧锁着,似乎很不舒服。

护士离开时告诉邢暮可以释放信息素进行安抚了,只是不要过于激烈就好,随后将阻隔门轻轻合拢。

她扫了两人一眼,掏出终端发了个简讯,对面的人很快回复了好字。

邢暮认识宁司安十几年,要是认真来算,他算是自己的初恋。

邢暮靠在陪护床上,看向另一侧沉默的男人,此文来自Q峮八一④扒咦六⑨六三付费整理,天天看文就来找我们哦“早点睡吧,不舒服就喊我,或者直接按铃。”

病床内再度陷入沉默,半响后,一声低哑疲惫的声音缓缓响起。

宁培言本来苍白干燥的唇此刻水润泛红,比之前的样子好看多了。

发送者是宁司安,邢暮看着只有一条讯息的聊天框,随手回复还好两字,思绪却逐渐飘远。

“如果宁先生流产,一尸两命的概率是83%。”医生总结道,语气有些沉重。

因为药剂的原因,她已经想不起对方的模样,只记得那双永远温柔含笑的眼睛。

“孩子已经五个月了……”他又踌躇开口,试图用不小的月份祈求邢暮留下这个孩子。

那段时间,他总是甜腻腻的喊邢暮姐姐,手中拎着和自己信息素味道一样的焦糖饼干,去庄园里乖乖等她。

“你……你为什么?”

【我把哥哥的医药费转给你。】

女人动作顿了一瞬,漆黑的夜里,她看着宁培言鼻尖冒出冷汗,他因疼痛垂下眼眸,还在小幅度的颤抖着。

她要是现在离开,宁培言和他肚子里的孩子都有危险。

“谢谢。”宁培言鼻音很重,捧着温热的纸杯饮了小口。

她将男人的眼镜轻轻放在床头,视线一点点扫过,最后落在男人隐藏在白色被褥下的小腹上。

于是邢暮用床头的医用棉布将男人的手腕绑在床架上,自己则松手站在一旁。

“暮姐姐。”他拦在邢暮身前,那双似小鹿的眸子含泪泛红,声音甚至隐隐发颤。

“你和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被轻轻叩响,专门负责照顾宁培言的护士推门走进来,见到对方时点头问了好。

宁司安就是那个时候冒出来的,幼年跟在她身后总喊姐姐的团子如今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年,眉眼精致如同中央星系很火的星际偶像。

宁培言咽下后两个字,惶惑不安的等着邢暮回答。

【怎么忽然问这个,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除了短暂标记外,alpha的亲/吻与抚/摸,对怀孕的Omega来说都是很好的安抚。

用意外解释,确实是最符合她和宁培言的。

宁培言还不清醒,手总是无力垂下,因此也不好操作输液。

当颤颤的睫毛睁开时,邢暮顿了顿,她抽开手,没有留恋的离开男人的唇。

宁司安放下香烟,睫毛和语气一起发颤,“我哥哥想把孩子生下来,他说他很喜欢这个孩子。”

有点麻烦。

“我不知道他是你哥哥,当初只是为了帮他渡过发热期。”

烟对烟借火。

没有白天那么顺利,处于危险期的宁培言这次折腾到第二天中午才被推出来。

而宁培言这个名字,邢暮却并不熟悉,记忆中没有半点关于这个男人的画面。

她看了眼仪器表,并没有发现宁培言的状态有什么不对。

她知道怀孕的Omega会对alpha产生依赖,竟然是这种程度吗。

忽然浓郁的信息素激的宁培言闷哼一声,呼吸浓重几分,随着邢暮抬手将他后颈抬起些,使男人没什么血色的唇微张开。

这完全不是重点,邢暮抿唇看着坐在病床上的男人,觉得他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暮姐姐,今天的事你别生气,我哥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毕竟怀着孕,等过几天情况好点我们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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