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爱我,我可要当真了(网络版)+番外(13)
带着康仔去点了份凉拌海带丝,我顺便要了个雪豆炖猪蹄,作为洗脸后搽个香都嫌费事的妇女,只能靠食补来养颜了。
到楼下,老杨去停车,我先领两个男孩回去。一路上提心吊胆,好怕突然从斜刺里跳出一位戴红袖章的居委会大婶,严厉批评我:“这位女同志,你超生就不说了,居然五岁就生了大的,这也太不尊重国家的晚婚晚育政策了!”
我铺开桌子,丁中浩半是拘谨、半是殷勤地帮着忙,凉菜、热菜摆了满满一大桌。老杨安排我们团团坐好,开了一瓶好酒倒上三杯,然后喜笑颜开地往康仔碗里夹菜。瞅准了这个机会,丁中浩悄声问我:“你妈妈今天不在家吗?”我叼着筷子头笑笑:“在家啊,所以没空过来。”
然后我顺口问他:“你过来干什么?”
“是……是你爸爸叫我来的……”他觉察到我语气里的不悦,有些窘迫。
老杨照顾完小杨,转头发现小丁的神色不大自在,就想也给他夹菜,又因为不认识膨胀起来的雪豆,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貌似靠谱的名字,殷勤地舀了一大勺放入他的碗里:“多吃点巴豆,对身体好!”
丁中浩脸憋得通红,说:“谢谢伯父。”
我扑哧笑出声,附和着:“多吃点巴豆,多吃点巴豆。”
丁中浩和小杨康埋头苦吃,碗里各色食物堆得像山一样。老杨盯着他俩,露出同样慈爱又怜惜的笑容,并且罕见地没有对客人劝酒,自斟自饮喝得美滋滋的。我暗忖他不会是多收了一个干儿子吧?正这么想着,老杨乐呵呵地问起我了:“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打算什么时候办大事啊?”
我正在啃馒头,差点没一口噎死。
丁中浩也抬起了头,茫然而迟疑的眼神在我和老杨脸上来回移动。我狠狠对上他的视线,心中怒吼:看你妹啊!肯定是你这个瘪犊子说了什么暧昧的话,让我爸严重误会了。偏偏这个误会还不好解释,可怜老杨就因为闺女二十八了还没嫁出去,性别意识都有点模糊了,整天跟邻家的三姑六婆们凑在一起打听谁家有适龄未出阁的好小伙子。
说是为了占小丁便宜也好,说是为了安慰老杨也好,总之,我没解释。
老杨自然地将我的无语理解为姑娘家的娇羞,又充满期待地望向丁中浩,后者期期艾艾了一小会儿,不确定地回答:“就、就明年吧……”
“那什么时候你父母有空,咱们见个面,选个好日子。”老杨满面红光,“这可是大事啊,我得提前给五斤她妈妈打电话通知一声。”
提起妈妈,我顿觉满桌美食索然无味,悻悻开口:“这什么馒头,硬得跟石头一样。”
老杨善解人意:“不想吃就扔了吧,要不留着防身也行。”
丁中浩慢慢镇定下来,说话也变得俏皮:“先咬一口再扔,说不定能有手榴弹的效果。”
这俩男人,是在说相声吗?
随后,老杨在渐生的醉意当中,开始跟丁中浩大侃我小时候的糗事和衰事。老头子一旦话匣子打开,三峡大坝都拦不住。我坐在旁边插嘴不能,只好假装询问小杨康的学习情况,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免得听说了这些糟心事之后,他对我从尊敬直降到中立,甚至鄙夷什么的。
我早就知道,有一种生物,叫作“别人家的闺女”,她们各种优秀,对比之下就显得我各种矬渣。但是渣人有渣福,上帝一直是公平的。他给了别的姑娘大胸脯、白皮肤、细长腿、好工作、超过一米八的帅男友,但他给了我最坚韧的性格——臭不要脸,以及永不受制的资本——一无所有。
上帝这么爱我,我真他妈幸运!
晚饭后,丁中浩主动给我们削苹果,想不到他把水果刀玩儿得这么溜,一会儿如果我婉拒他送我回家的话,他会不会熟练地拿刀削了我的皮?
(二)
老杨跟小杨兴高采烈地趴在书房里打游戏,我临走前客气一句“我回去了”,几乎没人搭理我。
几乎。
因为屋里还有一个丁中浩,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极自然地接口:“我们走吧。”
“好,我马上就换鞋……你先放开那把水果刀……”
出门时天已擦黑,但外面一排路灯亮闪闪的,照得地面、人心都很亮堂。我知道一会儿他送我到楼下时,我该请他去楼上坐坐,然后趁递茶的时候摸一把小手,倘若他眼波流转有销魂意,便使出十八般武艺把他弄瘫在床上。
多美好的夜晚啊,特别适合耍流氓。
耍流氓无所谓对象,打不过我就行。对方肤白貌美气质佳也不宜动心,只当捡了个便宜,占完即闪,以免互相看清楚正脸。假如你想要从床戏中品味出爱或幸福,动机就太不纯洁了,对方也没这个义务,大家各取所需而已,能把你伺候爽已经算是责任心惊人了。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至少在半年内他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这样的专注度,连热恋中的男女也不敢笃信吧,你一个午夜过客有什么把握?当坠入爱河的头半个月过去,新鲜感就结束了,更多的“只对你一个耍”,只不过是你自以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