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死对头他入魔了(162)
他品尝着唇齿间的温软,舔舐过微凉的唇瓣,呼吸轻而小心,几乎忘了自己还能喘气。
直到唇齿分开,沈妄的呼吸仍错乱着,他抬指将眼前人落在眼角的湿润轻拭下去,垂首,重新亲了亲她发红的嘴唇。
颜渺的身子还有些发软,神色恍惚着,听他缓缓说道。
“我自金平城回来后,得知南岭墟的镜虚阵开启,便立刻前往禁地……宗门的人其实奈何不了我什么,倒是周既明的镜虚阵还有几分意思。”
沈妄拂开衣袖,连带着内衫的绑带也一并解开,将层叠缠绕在手臂上的细布展露出来。
虽已撒过止血的药粉,更用灵力修复过伤处,但沈妄手臂上的细布却仍在向外渗血,方才被颜渺按过的地方已有血迹渗在细布上,缓缓向旁侧洇散开来。
颜渺沉下目光,轻抚一下那寸洇血的细布:“镜虚阵本就是南岭墟的高阶术法,连周礼那样自由修习符文篆术的人都要损耗一双眼睛才能修成阵法,你如此硬闯进去,若非是身有灵力相互,怕是那些符纹便能将你吞绞在阵中。”
她将灵力点在他的腕上,结一道凝血的符印,那处洇血的伤口才看起来好了些许。
沈妄摇摇头:“我已试过,即使暂时将血凝起,不多时伤口也会再次破开,若想养好这伤,怕是要好一阵子。”
颜渺牵住他的手指:“可有问过元织?或是周礼呢?他可知镜虚阵割出的伤怎样才能快些愈合?”
提及周礼,沈妄的目光却飘忽不定,只是道:“没关系的师姐,都是小伤,只是愈合的慢些。”
颜渺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他闪躲的言辞。
她开口,径直问道:“你究竟将周礼如何了?还是说你在南岭墟时,将宗门的人如何了?”
第71章
见她直觉敏锐, 沈妄微微敛过眼睫,一言带过:“他险些伤了师姐,我只是还治其身而已, 我既想让他将那段记忆拱手奉上, 自然要想些办法的。”
颜渺觉得事情并非他所说这般简单。
沈妄不愿同她说的,八成是她不愿做的, 亦或是会阻拦之事。
她松下指节,索性合眼向后倚过, 岔开话题:“我的灵识在镜虚阵中险些涣散, 如今尚未能完全恢复, 我有些累, 你……”
她顿一顿,故意似的, 掀起眼皮来瞧沈妄的神情。
果然,沈妄神色有些紧张,生怕她因他的隐瞒同他动气, 满眼希冀的看她。
颜渺却轻轻牵一下他的手指:“你在这里陪我歇一会儿吧, 沈妄。”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即使灵识封闭后在识海里沉溺许久, 在镜虚阵中所走的那一遭终究是将她的灵识撕扯到险些破散,她的身子顺着帷帐滑下去, 却有沈妄在前阻挡, 只得半躺在枕畔。
沈妄见她并未对南岭墟发生的事刨根问底, 更未有赶自己走的意思,翻身在一旁, 随她一同躺下去。
天色昏沉下来,帷帐高挂, 有月光顺着窗纸穿透进来。
时节已将至初冬了,可颜渺与他并躺着,想到的却是许多年前的春日,他们共同下山游历,春风暖煦,他们于夜中在河沿漫步的时候。
自南岭墟修习心法回到各自的宗门,几人已经半载未见,元织才随药宗的宗主游历过西境归来,便被凌雨时连拖带拽的自药谷揪了出来。
凌雨时自落脚地的小镇买了祈天灯,兴冲冲邀几人对着灯火祈福,说是会保余生安康。
颜渺早便听闻中洲有此祈福之法,接过灯后便撑开灯纸点了火,元织虽道祈灯不如祈她这个医者,也还是与他们一同,周礼对祈福一事并不尽信,只摇头当是玩乐。
倒是沈妄,颜渺本以为他对此事该是兴趣缺缺,却见他十分仔细的将灯纸抚得平整,又虔诚的对着离手的祈天灯拜了一拜。
灯火与月光一同照落在几人身上,光影消失在空中,耳畔是几人叽叽喳喳的笑闹声响。
草木的清香包裹住几人,她仰躺在少年身侧,忽而侧首问他:“沈妄,你方才祈福的时候,附上的愿望是什么啊?”
少年愣了一下:“愿望?”
颜渺望着发顶那轮柔和的月,道:“是啊,是中洲的习俗,祈福的时候也是要许愿的。”
身畔再未传来回答。
正当她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时候,忽而听到他很轻的声音,融入月色里:“如果许愿的话,我想,同我方才祈福所念该是一样的吧。”
月色溶溶,落在沈妄的眉眼间,彼时那个少年的影子同眼前的人重叠起来。
不同的是如今沈妄躺在她身侧,却始终微微侧首,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