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88)
一路上,她分外沉默。
冯古古看她闭口不言,时不时扭头打量,口中啧啧。
顺日照金光抵达藏书院阁,侯礼谢拿出流焰帖,右手两指合弹,一束红光从帖中射出,院阁门前浮现出一圈红纹禁阵,阵纹缓转半圈,咔地停下,阁门应声而开。
阿俏袖中捻指,悄悄将手势与阵纹记下。
冯古古回头,见她神色静静,挑眉问:“你怕了?”
她配合点头:“道友慧眼。”
闻言,侯礼谢笑道:“只坐论而已,姑娘不必担忧。”
藏书院阁共计六层,落壁如龛,藏书无数。一进门便见中央树立着层叠螺旋的巨大古梯,阁壁泄光,千百束光线集中在旋梯中央。千光所集处燃着一簇异火,焰呈红紫色,悬空上下飘浮,周围丝丝灵力波动。
“这是?”
“流焰,生自上古神树树心,百年不灭,可使藏书不受风雨水土侵蚀。”
阿俏:“神树?”
侯礼谢道:“有桑神树。”
“有桑不是药树吗?”
“有桑花可入药,根可引灵,”冯古古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有疑惑、不解、惊讶,以及浓重的鄙夷,俗称“这人怎么没见过世面”:“有桑花开,娑婆生梦,这你都不知道?”
阿俏:“只在书上瞧过,没想到居然有如此神效。你说的娑婆生梦,又是什么?”
冯古古朝前一步,望着流焰叉腰,侃侃道:“百年前,曾有一位无名大修来到中州,见有桑花开时根系引四方灵气,他落下大阵,以天地灵气催生娑婆幻境,入境者能梦见轮回,而花落后幻境归元,凝作流焰,藏于树心。”
他洋洋得意:“自鸿野战后,有桑百年未开花,天下流焰,仅此一簇。”
阿俏:“幻境中有轮回,若都想入境历轮回,岂不是会引得天下大乱?”
冯古古睨她:“你当人人都能进?入境必须要有佛诀。怎么,你想入境?”
阿俏:“我不爱做梦。”
冯古古翻了个白眼,“凭你的修为,有佛诀也没用,娑婆经只有历代佛子才能领悟,别妄想了。”
眼瞧他又要作起来,侯礼谢适时打断,引着阿俏到茶歇,案上茶烟寥寥,边角处放着几张符纸,阿俏眉心一跳,侯礼谢道:“姑娘莫怕,只是寻常阵符。”
说完,他将冯古古打发了,让他随便找本古书一边儿玩去。
走时冯古古垮着张脸,浑身怨气,嚷着若是打起来他谁也不帮,不但不帮,还要奔走相告,让整个天书院都知道圣女她哥欺负姑娘。
最闹的那个离开,藏书院终于安静下来。落座后侯礼谢倒了杯茶,说此茶产自苏陵,清香无比,阿俏婉言谢绝:“我不爱喝茶。”
“姑娘身上有茶香。”
阿俏冷淡:“道友好灵的鼻子。”
侯礼谢笑了笑:“姑娘一路奔波来中州,只为修习剑道吗?”
她慢吞吞地回答:“师门命我下山历练,但九州闹邪祟,太不安全,我顺带来中州躲一躲。”
好有力的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有说服力。侯礼谢却道:“姑娘看起来不向贪生怕死之辈。”
阿俏真诚道:“怕,可怕了。我在淮阳曾与邪修打过照面,对方穷凶极恶,手段毒辣,险些要了我的命。”
侯礼谢来了兴趣:“姑娘所说,可是淮阳分尸一案?”
“确是。”
“淮阳一案犯案的邪修至今还在逃窜,踪迹全无,姑娘竟与他打过照面?”
阿俏:“犯案者有两人,我只见过其中一个,是个慈眉善目和尚。”
侯礼谢轻声问:“姑娘可知那和尚的姓名?”
“是淮阳城东南华寺的方丈,名唤荣德,”阿俏沉思,“另一个我没见过,不过玄水阁的修士曾与对方交过手,说是修为极高,好在没让我碰上。”
侯礼谢当即哈哈大笑,“修士都已诛邪除恶为己任,姑娘心迹直率,实在难得。”
阿俏虚心受夸。
笑完,侯礼谢端起茶,慢悠悠地说:“舍妹说曾在苏陵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学宫再遇,缘分匪浅。”
她应和:“当日多谢圣女替我解围。”
侯礼谢看着她:“不巧的是,你二人相遇那晚,苏陵出了好几起命案。”
命案?阿俏微顿,这事嵇无双没跟她提过。
很快,侯礼谢淡淡地笑笑:“死的那几位姑娘应该也认识,是游离到苏陵的几位公子,因出言不逊曾被舍妹教训过。”
阿俏微微瞪大眼:“圣女做的?”
侯礼谢一僵,微笑回道:“自然是邪修干的。”
他说:“那几位的尸首上有森森鬼气,死相凄惨,死前似乎看见了极恐怖的景象,血肉模糊,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