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唢呐的,注意你很久了(99)

作者:小神话

……慕月西眼角抽筋,这丑男是多久没接客了,渴成这样。

慕月西再摆手,示意人走。

辛夷竟不依不饶,拽住慕月西的袖子摇啊摇,嗲声腻歪人,“富婆姐姐,您就试试我嘛,包您满意。若不满意。”

他从袖口掏出那锭银子,“不满意,我将银子全数退给您。”

扯到伤口,慕月西疼得呲牙,这骚货还挺难缠,她不想跟人拉扯,打算一手刀给人劈晕,仍犄角旮旯,先给伤口消消毒再说。

突然,门猛地被推开。

一身仙服的孑然,出现在门口。

朦胧灯光下,发丝微乱,只披着一层印着淡淡茱萸暗纹的外衫,是他日常闲在山楂小院惯穿的家居服,看得出来是匆匆赶来没来及换衣裳。

辛夷一见对方皮相,有些急,扯着嗓子叉腰喊:“你就是那个新来的?这富婆姐姐今晚包我了,谁也抢不走。”

孑然一言不发走到辛夷面前,一个手刀将人劈晕,然后一扬手,将人扔出门。

……慕月西看呆,印象中的大师兄温润和煦,以礼待人,不分身份贵贱,侍万物平等,从未见过他如此简单粗暴的一面。

孑然逼近呆滞原地的慕月西,“你来这做什么。”

一股无形压力逼得慕月西不禁后退两步,她一手撑在桌边,另一手端起桌角的酒杯,“我来……喝最烈的酒,睡最猛的郎。”

第59章 呐

孑然唇角微抽, 坐到一旁的木椅上,觑一眼垂着风骚红纱的帷幔及挂满情趣道具的墙,“烈酒,猛男, 也不怕将自己搭进去。”

慕月西不料, 大师兄这么快就找到她。

她明知顾问:“我来享受生活, 大师兄所为何事。”

“你说呢。”孑然端起桌边盛满烈酒的杯盏,嗅一口, 蹙起眉头, “你打算用这个浇伤口。”

慕月西大方掀袖子,露出胳膊上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没法, 被逼到绝境, 只能凑合凑合。”

说着,端起桌上的酒壶, 打算给伤口浇一下消消毒。

虽然可能马上要被抓走,但不影响她先给自己治伤, 毕竟感染的滋味不好受。

手背覆上一只温暖的大掌,慕月西抬眸, 对上孑然温润的双瞳。

孑然夺过酒壶放桌上,将她受伤的手臂轻轻于桌上放平, 又幻出个小玉瓶, 将里头细腻的白色药沫均匀撒到她伤口上。

“还有哪里受伤。”他声音颇轻。

慕月西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听着他声音里带着淡淡怜惜。

上好的伤药,里头应加了麻沸散, 洒到伤口, 只有些轻微疼痛, 肯定比烈酒浇伤肉舒服得多,她垂下袖子,“别处还好,守门的晓得是自家人,打得轻。”

“你下手却狠,数位弟子被你敲碎了骨头。”

桌上有茶壶,慕月西给自己倒茶,“若非耳濡墨染了大师兄的仁慈,我下手会更狠。”

“别喝。”孑然提醒。

贴到唇边的杯盏顿住。

孑然:“里头下了药。”

慕月西猛地放掉茶盏,“竟敢下毒,不对,我怎么没察觉。”

“并非毒药。”孑然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是……让人动情的花粉。”

……

肯定是那个叫辛夷的老骚男干的,客人不想睡他,他硬上。慕月西有些后怕,若非大师兄赶来及时,她怕是要贞洁不保。

孑然突然轻咳一声,慕月西到嘴边的关怀话硬生生给咽回去。

大师兄可是要缉她回去的。

见人体虚面白的一副样,慕月西试探性问:“倘若现在我跟师兄打一架,谁的胜算比较高。”

孑然想都不想,“我。”

慕月西保持怀疑。

他气血两亏的严重,音修最耗气血,不信他现在的样子还能牵制住她的娜娜。

孑然不疾不徐解释道:“外头来了好些仙门弟子,我想他们见你打我会帮我,紫月仙督带着压制乐器的法宝,你的销魂呐被压制,我们胜算大。”

嚯!这是提醒她外头来了装备精良的一个团,让她乖乖投降,莫做无谓牺牲。

门外突然传来啊呦一声痛呼,与此同时,房门被一阵烈风吹开。

紫月仙督和老流各领一个小分队包围小院,郁老也领着爱徒来了。

那个辛夷骚男下~半~身扎进土里,开了满头粉紫色的花,他身上绑着捆仙锁,花枝乱颤道:“我小小一个花妖竟惊动如此多的仙门大佬,回了花谷,够我吹小半辈子牛了,不亏不亏。”

郁峰主打辛夷头顶,撷取一朵花,“你这珠老辛夷,混入凡间花楼采阴补阳,可算逮着你了。”

“仙家,冤枉啊,我虽采阴补阳,但我自有分寸,每次只采那么一丢丢,富婆们多吃一篮子鸡蛋多喝几碗糖水便能补回来,再说,被我采的那些人,哪个不销魂,怕是晓得我乃采花的妖亦会心甘情愿让我采,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找我的都是回头……”

郁老晃了晃那颗花枝乱颤的脑袋,“不知羞的妖精,闭嘴。”

紫月仙督和老流见大师兄在花房内坐着,双双进屋,慕月西有些不懂,问一旁的孑然,“你们是来捉那花妖的还是来捉我的。”

流光峰主摇扇子,笑嘻嘻,“顺带都捉了。”

紫月仙督手持微型八音塔,应该是压制乐器的法宝,她瞪一眼椅子上坐得四平八稳的慕月西,“私自出逃仙山,打伤守门将,师祖出山,要亲自抓你。”

说完,扭头走出门。

老流被桌上烈酒香吸引,端起闻了闻,“好酒好酒,但同“梦回”比,差远了,灵犀啊,你若再帮我弄两坛子‘梦回’,待会挨鞭子时我让天邢台的兄弟下手轻点。”

孑然起身往外走,“师妹,别理他,有师兄在,不会让你受罪。”

大师兄说得那般亲切自然,虽然可能大师兄是玩的心理战术,故意引她回山,毕竟能兵不血刃收服敌人比大动干戈要高上搞几个段位,但慕月西莫名相信大师兄。

慕月西并未被带回仙山,而是跟着浩浩荡荡的仙队,去了春秋城最大的云来客栈。

裴一当了和尚,奈家的三叔及势力强大的奈家管家一个中风瘫痪生活不能自理,一个暴毙。

春秋城易了新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大叔。

山羊胡得知天音宗仙修入城捉妖,又不肯去他府上,于是包了云来客栈招待贵宾。

慕月西随着孑然老流,进了师祖安歇的客房,师祖正在轮椅上啃鸡腿,阿信坐在一旁文雅地撕鸡。

孑然老流躬身:“见过师祖。”

师祖瞅一眼身后站得笔直的小弟子,“灵犀,还有没有规矩,你是祖还是我是祖,你腰板挺得比我还直。”

慕月西见师祖油汪汪的嘴,一脸桀骜,“我行不行礼,要看祖宗处置我的程度。”

师祖啪得一声将鸡腿拍桌上,“岂有此理,你忘带出山令牌强行下山打伤守门将,我念你是急着为孑然寻药打算不追究你的罪,可你这蛮横无理的态度委实放肆,我若不罚,简直对不起我自己。”

慕月西听愣了。

所以说,大家并不晓得她的真实身份,大师兄替她掩住,她的马甲还稳稳扒在身上。

方才桃花苑那副阵仗,实则是去抓花妖,不,应该是护师祖下山的保镖,顺道去桃花苑捉个妖。

慕月西悟了,一改先前的无礼蛮横,欢快地跑到师祖身边,从阿信手中抢过醉鸡,“不是这么撕的,还有调料也不对。”

她将桌上小碟内的调料重新调配,又掏出花椒粉往调料盘里抖抖抖,“师祖,你试试弟子调配的小料。”

师祖见人献殷勤,给人个面子拾起桌上的鸡腿蘸了口调料吃,嚼了两口停两下,又细嚼,连连点头。

慕月西撕鸡,亲自给人滚了一遍调料,鸡翅膀举到师祖嘴边,“师祖,其实方才弟子是故意气师祖的。”

吃得满嘴流油的师祖嗓子里不满的嗯一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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