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28)
“撒娇?”林芜拆了一盒饼干,远远抛给他一小包,配合地捧哏。
“对啊!说她走累了,让我帮忙买奶茶,”方一巡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炫耀似的感叹甜蜜烦恼,“你说哪个男人受得了心上人撒娇呢……”
林芜不置可否,心想他哥就受得了,不仅不为所动,还颇为游刃有余。
总不能是方法不对……他漫无目的地想着,随口问道:“那你喜欢她怎么撒娇?”
“啊?撒娇还能怎么撒,就是……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我,温声细语地提点儿小要求,显得特别依赖我,心都甜化了。”方一巡越说越不好意思,轻咳两声,又红着脸补充道,“不过主要是那种新鲜感,要是再熟一点,我可能就像应付我妹似的,自然而然就免疫了……”
林芜一怔。
怪不得……秦殊养了他十几年,什么撒娇讨宠的路数没见过,以前上学时候又不懂,那些小打小闹的勾引和暗示在对方眼里,大概和小孩子讨晚安吻没什么区别。
他听见自己问,免疫了怎么办。
“那就免疫了呗,先撑到免疫那天再说,”方一巡书包一甩,噌噌爬上床,听那动静似乎是开了把游戏,自己把自己说害羞了,“再说了,谈恋爱又不止撒娇这一件事,都成年人了,新鲜事儿多了去了,你懂的嘛……”
行吧,殊途同归。
亲也亲过抱也抱过,成年人还有什么能体验的新鲜事,多少都逃不开秦殊的特殊癖好了……林芜在心底里叹了口气,顿觉道阻且长,以他哥的性格,经此一役,以后对他的撩拨只会更加严格克制自己,不会再轻易失控、给他得寸进尺的机会了。
早知如此,不如刚才在停车场趁火打劫算了,反正都起了反应——危险的想法一晃而过,又被他心情复杂地驳回了。
有监控,秦殊乖乖任他打劫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一口气还未叹完,寝室门又被咋咋唬唬地推开,是他那两位亲历大屏幕官宣现场、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室友回来了。
毕竟是开学之初就亲眼见证过他装醉套路秦殊的人,他们八卦的重点倒并不在于这场官宣本身,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开了,主要围绕“如何不着痕迹地耍帅上表白墙”以及“你怎么上去弹琴了”。
前者林芜无法回答,天地可鉴,他的孔雀屏自始至终只开给秦殊一个人,起初也没打算用这么出格的方式宣布关系,只想找个机会和秦殊的同事们说一声来着,谁知道转眼被人刷屏催婚了,催的还是他和江祺——秦殊容易吃醋又不会明说,他可舍不得心上人憋得难受,也乐得人尽皆知,索性临时起意闹大了些。
至于后者……他思考片刻,简单概括道:“嘉宾的伴奏身体抱恙,临时来不了,我又刚好学过几年钢琴,就上去帮个忙。”
唯一的局外人方一巡满脸茫然:“什么玩意儿?耍帅?弹琴?我又错过什么了……”
“小林啊,你没看表白墙吗——给给给,我录的,高清前排,刚才还有学姐问我要呢!”
林芜:?
耍帅而不自知的人此刻心情复杂,满脑子如何撩动自家官宣对象,趁着三人围观视频一团和谐,默不作声地溜了出去,打算去天台散散心,顺便等某人工作结束,讨个真正意义上的晚安吻。
零点都过了,这次勉强能算“明天见”了吧。
第15章 臆想
“这些是宋珏要问的问题,别忘了替她问……”
“要重点关注的新生就是这几个了。”
“明天下午一点半开始,一点半到五点一场,六点到九点半一场,是按他们上课的情况排的——有几个部长也有课,但总地来说问题不大,轮一轮,都能面到。”
“二面放在周六,白天面试,晚上咱们出去聚个餐……这两周大事小事的,都辛苦了。”
“嗯,当然是咱俩请客。”
相较于孟麒,秦殊称得上少言寡语。林芜隔着一扇半掩的门默默听着,几乎能想象出他哥现在的模样——没有太多表情,却会略带笑意地望着对方,偶尔点头,看起来很经心。
今天尚算凉爽,他喜欢的人穿了寻常的薄卫衣,干干净净的白色,没有装饰,那是棉质的布料,摸起来很软,拥抱时身体相贴,能感受到衣料下肌肉线条的轮廓。
手上大约拿着平板电脑,有时他会低头记下几个关键词,不写字时则把笔夹在中指与无名指之间,指节微屈,勾着笔身轻轻晃动——这是秦殊少有的小动作。
那只手很漂亮,白而修长,关节匀称分明,泛出浅淡的粉色,手背缠着略微突起的静脉,近于腕骨的位置有一颗小痣,再往上就是金属质的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