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很虚弱吧？毕竟流了那么多血……

医生也是，这么快就让人出院了，他手受伤了，一个人回家怎么照顾自己啊？

要不把他接自己家里去算了……

诶等一下，这个可以有啊！

出了医院那个压抑的环境，加上奇奇怪怪的想法转移了注意力，向航须臾之间便驱散了心中的阴霾，心情转晴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灵光一闪的想法不错。

口头感谢怎么能对得起孟江这样热心的人！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人家肯定会觉得感谢没诚意！

嗯，不能给他留下这样的警队形象！

想着想着向航居然还真的计划了起来。

他家地方够大也有客房，两个人住完全没问题，人家是为了救自己受的伤，如果就这么口头感谢两句就给人一个人扔家里“自生自灭”太不人道了！

队里的话虽然忙，不过收尾顺利的话，再忙也就是两三天的事……吧……

万一一直都很忙，那跟把人家扔他自己家里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是不是应该在警局给孟江安个床更保险一点……

随着现实的“加班”冲击袭来，向航本来飘起的心情重新坠落。

没办法，人生就是这么大起大落。

看着飞速后退的行道树，向航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些有的没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那份没来由的焦虑，可越是这样有越拿不定一个注意，更是焦灼。

抓着方向盘的手收紧，印出分明的骨结。

他果然还是没放下以前的事，去一趟医院看一回急救就这么大的“后遗症”。

向航手机来电时孟江其实就清醒了，但是依旧不动声色，沉睡状地靠在椅背上。

作为“受害人”，自己对现场情况表达出兴趣是很正常的，但向航的态度却让他有些不安。

与预想中的情景不同。涉枪案件算是大事，而他好歹算是受害者，可是醒来后直到现在，居然都没被问及关于昨晚的任何问题，也没有人来询问他是否记得什么线索。

虽说关于本应该离开的他为何去而复返的理由，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所以便也很乐于回避这事，但向航……

难道是那两个人没能成功逃脱，而是被抓到了，所以不需要问他了？即使是这样也很奇怪……

多说多错。向航这种不太正常的反应，让孟江不敢贸然开口去问，虽然他的态度中并没有怀疑他的意思，但孟江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还没被怀疑，或者说还没被提上明面怀疑，更多是因为这个伤。

即使不能成为实质证据，但是不得不说，正巧救了向航这件事，在很大程度上为他的清白做了辅证，也的确拖延了时间。

比如，受伤的事虚化了他真实的目的，虽是意外，却助他达到了最初目的的同时，掩盖了他想要干扰向航追踪脚步的意图。

再比如，他暂时不用面对那个无法完美解释的问题——为什么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的他，会再次出现在酒吧后街的小巷里。

不得不承认，他虽然不是什么头顶圣光的圣人，但也做不了最纯粹的坏人。

他害怕让自己身陷囹圄，尤其是在忍着厌恶被迫为“猎鹰”做事的情况下，即使有孟迢参与处理一切。所以相对的，他也无法阻止这试图利用最后机会的自己，也期望从向航这里取得更多关于昨晚情况的信息。

哪怕是并不光明的偷听。

也只能是并不光明的偷听。

“向队。”

向航手机里某人的一嗓子清楚地传来，听上去年轻而中气十足，颇为着急的样子，声音还有些熟悉。

孟江想了想，自己在市局并不认识几个人，应该是那个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小唐”吧。

“什么事？”唐明宇焦急的声音带得向航的声音也跟着一沉。

因为孟江不再需要住院，向航就打算送完人回家顺便换个衣服冲个澡再回队里，做好迎接连轴转的准备。临离开医院时记起了昨晚嘱咐沈浩连的事，担心他回头白跑一趟，所以出医院前他就给队里打过电话，说明自己很快会回去，顺便通知了也在队里忙着的沈连浩一声。

他电话里唯一没有明确的就是自己回队的具体时间，那么小唐现在打电话过来，就意味着一定是有什么等不及他回去就要报告的重大发现。

孟江并不清楚这些，不过听着二人对话中的严肃劲儿，心里也跟着一提，随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更是印证了他的这份不安。

“我们的人从蜂巢酒吧包厢里搜出了一包毒品！”

……

第22章

听着向航关门的声音，孟江慢慢睁开了眼睛。

市局刑侦支队前面有片空旷的场地，他来市局两次，每次都见那里都停着不少车。市局里的显然都是争分夺秒的大忙人，竭力抢夺着更加靠近办公区域的位置，于是入口处的停车位一直空空荡荡的，跟挤得满满当当的里侧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