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76)
“就是见到第一面,却觉得像是多年的朋友,”白深说,“中文里有很多这样的典故,比如‘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还有一句诗是‘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这样啊,”路浔看着他笑起来,“我曾经遇见过一个一见如故的人。”
“是吗?”白深也看着他。
“是。”路浔满眼都是笑意,盛满了碧空般澄澈的蓝色瞳孔。
白深没说话,停下脚步毫不躲闪地看着他。
路浔也配合地看入他的眼底,两个大老爷们儿莫名当街玩起了深情对视。
“卧槽?”白深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没忍住爆粗口,“我啊?”
“不是你。”路浔依旧看着他笑,声音都有点儿上扬。
“不是?”白深有点儿震惊,话都说到了这个当口,就算不是不也该给个面子吗?
他没好气地瞪了路浔一眼,径直往前走,结束了不欢而散的深情告白,“再您妈的见,王八羔子。”
“哎,没说完呢。不是你,”路浔跑上去一把扯住白深的手,“还能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肖枭:(上蹿下跳)堂堂男子汉一米八真刀实枪体重压倒炕,我绝不哭唧唧!!!
人后的肖哭包:呜呜呜李老板受伤了,呜呜呜李老板不喜欢我……
李恪:……
想哄都无处下手。
☆、柠檬
在李恪恢复期间,肖枭把他照顾得很好,除了莫名有点儿性情大变之外。
等到恢复得差不多,他们两人一同回到大本营。
在路上,他像往常一样扯了扯肖枭的胳膊,不过肖枭却颇有些不自在地离他站得远了一点。
“下周有个谈判,”肖枭说,“我跟你一起去,你能行吗?”
李恪只好垂下了手,“能行,放心吧。”
“嗯。”肖枭说。
面对这样一个敷衍又随意的回应,李恪有点儿恍惚。
他只知道,比起这样轻言细语的恭敬话,他更怀念肖枭对他大吼大叫说不上两句就给他一拳的日子。
“你怎么了,”李恪看向他,“吃错药啦?”
肖枭沉默着没说话,一直走到大本营的门口,他才回了一句,“我有病。”
说着朝另一个方向快速逃走。
于是在余下的大半天,他都没再见到肖枭。
晚上从办公室回来时,他走到肖枭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肖枭正在睡觉,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问:“谁?”
“你大爷。”李恪说。
肖枭沉默片刻,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
“有事吗?”他问。
“我……睡不着,到处逛逛。”李恪随便扯了个理由。
“哇,您肯定逛累了,从你房门口走到我房门口,”肖枭说,“得有整整10米吧。”
李恪不想理他,“你睡了?”
肖枭顶着蓬乱的头发,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你觉得呢?”
“让我进去。”李恪靠着门框,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肖枭忍住了冲动,使劲攥着门把手,“我已经睡了。”
“我知道,”李恪觉得和他说话莫名地费劲,又重复了一遍,“让我进去。”
肖枭沉默着,没有看他,两人僵持了半晌,他才下定决心似的说:“睡不着你就再往前逛20米,去找白深,他有安眠片。”
说完立即关上了门。
肖枭坐回到床上,胡乱揉了揉头发。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缠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等着哪天他能大发慈悲发现自己的好,永远做那个如影随形的守护者。
倒还不如帮他追求到他想要的。
一颗心要是长时间解不了渴,迟早会干涸。
倒不如不去喝那一杯水,也就不会感到渴。在两人满是荆棘的感情里,他只能找到这样的出路。
李恪在外面愣了一会儿,没有立即走,就站在他门前点了一根烟,也没什么心思抽,看着指间的烟草缓慢燃烧完,在昏沉的黑夜里忽明忽暗。
第二天早上,李恪走进餐厅吃早饭。肖枭和路浔就坐在一起,肖枭赶紧起身,“鹿,我吃完了,先走了,等会儿把你们的资料交给我。”
路浔不明所以地从碗里抬起头,一脸懵地应了一声,“哦。”
李恪当然不明白肖枭为什么要躲,只是觉得这样也好,可能他是想给两人不明不白的感情做个了断。
虽然舍不得,但他知道这样是正确的。
李恪是深海的重要人物,只要涉及到工作,凡事都要以身作则。要是被组织发现两人过分接近,一定会造成不良影响。
他总是这样理性,而肖枭又总是那样冲动,这样的两个人要是还能好好在一起,那真的是见了阴间地府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