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77)
白深也走进了餐厅,没去点东西,先坐到了路浔对面。
“还没缓过来呢,”路浔看着他双眼无神的样子,笑起来,“您要不再睡个回笼觉?”
白深没回应,依旧呆滞地坐着。
“听说厨师是你们深海的,”路浔说,“今天早上还做了台湾的什么包,我也不认识。”
白深缓慢地转头看向小黑板上写着的菜名,好不容易等到眼神聚焦才看清,“刈包。”
他转回头,伸手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哎!”路浔奋力挽留了一下,还是没抓住,“我还没吃呢!”
白深把路浔的那一盘刈包拉到自己跟前,缓慢地嚼完了咽下去,才说:“里面有肉。”
“没有啊,”路浔拿起一个刈包打开,露出里面的馅料,仔细瞧着,“哎?真的有一点儿。”
“是吧,”白深说着塞第二个,吃完了接着拿起第三个,用勺子把里面的肉粒弄出来吃掉,递到路浔面前,“吃吧,这个没有肉。”
路浔接过去,嫌弃地啧啧两声。
“啧什么啧,”白深伸手去抢,“你还给我!”
“不不不,”路浔侧身逃脱白深的魔爪,“本来就是我的。”
“好吃吗?”白深问。
“好吃。”路浔说着,怎么都感觉这顿像是白深请的一样。
“我以前去阿嬷阿公那里,他们也会给我做这个,但是味道不一样。”路浔说。
“是吧,没有肉味儿千差万别。”白深笑道。
路浔很以为然地点点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素食主义的?”白深问。
“十几岁吧,”路浔仔细想了想,“十七岁大概。”
“你是因为去了战场,心里不太能接受吗?”白深轻声问。
“我觉得是。”路浔说。
“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问题,”白深说,“现在时间长了,你经历了那么多,可以试着改变自己的。”
路浔没说话,默默吃完了早餐。
“白老师,吃饱了吗?”路浔问。
白深听他这样称呼自己,总有点儿想笑,感觉自己是个什么社会人似的。
“没吃饱,”白深说,“但我不想排队去买,要等很久。”
路浔撑着头看着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是不是该殷勤点儿给您买过来啊?”
嗯,徒儿终于开窍了,为师很是欣慰。
白深没忍住笑了出来,“去吧,去化点儿缘,为师要吃斋。”
路浔起身去买,白深拿出手机看新闻。一抬头,他又坐了回来,手里拿着已经装好的早餐。
“咦?怎么会这么快,”白深拿过袋子打量一番,“还包装好了,这是要怎么,去外面露营吗?”
路浔拿过袋子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到桌上,凑近了一点儿,神神秘秘地说:“我还没排上队呢,就有一个姑娘问我:你是不是帮白深买饭呀?然后就把这个给我了,还让我不要告诉你。”
他说到女孩的时候,故意捏着嗓子学小姑娘的腔调,酸溜溜地接着说:“白老师人缘真好,该不会以前的早餐都是姑娘们送的吧,嗯?”
白深粲然一笑,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真没有。”
“哦,”路浔故意把声音拉长了,“那您桌上的花儿是不是它自己从桌缝里顽强地长出来的呢?”
白深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说话,竟然还觉得有点儿可爱。
他刚拿起一块煎饼,路浔就从他手里抢过去,迅速塞进了自己嘴里。
“你还吃啊?”白深重新拿起一块。
“又不是你买的,心疼什么?”路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赌气似的塞了一大口。
“那你吃吧,”白深说,“蘸点儿醋。”
“我问你啊,”路浔压低了声音说,“这么多姑娘围着你转,为什么偏就……是吧!”
“就什么?”白深反问他。
“就……我……”路浔像茶壶里倒汤圆儿似的,胡言乱语地挤出几个字,看着他挤眉弄眼了一番,“你懂吧!”
“我不懂,”白深看着他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对你好,但是只有一个,让你觉得,看见他就感觉很渴。”
“喝水就好了啊。”路浔说。
“这只是个比喻,”白深叹了口气,“那种感觉就像……脑子里一下子浮现了数不完的“想要”,想和他在一起做点什么,哪怕一起荒废时间。”
路浔眯了下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白老师,我觉得你特别像个搞艺术的。”
“是吗,”白深随口回答,“为什么?”
“你是不是认为爱情就只是爱情,只要灵魂对上号了,哪怕是个老头儿,大妈,小妹妹,甚至自己的亲戚,都可以爱的,无关年龄性别财富等等任何东西,只关乎爱情?”路浔好不容易说出这一大段,期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