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323)
作者:洬忱
宋訣陵也笑,道:“欸!侯爺可別挑撥離間啊!我肯定是常常念著方大將軍,才會把狗認成方大將軍,把方大將軍認成狗啊!”
“一句話裡頭刀子忒多!”方銘齒如瓠犀,他瞇縫著眼擇路,嘆一聲,“面前東西兩條道,走錯瞭,便是完完全全地背道而馳,難回頭!這可叫人怎麼選!”
宋訣陵略微斂瞭些鳳目,直盯著西邊瞧。
那方銘笑一聲,不等他二人挑,搶先道:“末將如今帶瞭十五六人馬,姑且先去西邊瞧一瞧,這東邊就交給二位瞭!”
說罷,他招手高呼,領著士卒便朝西邊沖去。
那人走後,季徯秩收斂瞭面上笑意,道:“你分明清楚那刺客之首逃向瞭東邊。”
宋訣陵笑起來:“侯爺,我是夜瞎子啊!那些個賊人跑去瞭哪兒,侯爺不比我更清楚?您既然這般的清楚,卻怎麼不說?”
“為瞭罵人是狗,還要勞煩二爺裝瞎子,真是辛苦。”季徯秩環著他的腰,“我這不是怕又耽擱瞭二爺的好事兒嗎?不久前犯瞭錯,才被您訓,這會兒怎麼著也得長長記性吶!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你什麼時候怕過我?”
“怕啊——怎麼不怕?”季徯秩蹙起眉來,兩汪秋水蕩,“我怕死瞭!”
“你這樣才叫我怕,好端端一個美人,這般的野,弓拉得把我的耳朵都給震聾瞭!”
“這會兒不野,日後可怎麼辦?我可是要當付姐姐的乖夫君的。”季徯秩眨著眼,有些無辜。
“能幹出同我野合之事,那確實夠野的……不過侯爺吃瞭鼎州烈酒,嘗著繾都細茶還有味麼?您說您要裝乖,可您當真能在那人面前裝一輩子?依我所見,您身上的野性可不輕吶!”
“為瞭搏意中人一笑,當然得痛改前非啊!”
“這叫‘非’?敢情侯爺同我那些個春花秋月皆是‘非’”
“二爺不是挺明白的嘛!”
“累不累,況溟?”
“累?”
“我問你要裝一輩子,壓抑本性一輩子,你累不累?”
“唉!大抵是我愛人的法子和您的不同,我若愛人,定是小心翼翼,患得患失,費盡心思留下人來。”
“這算個屁的‘愛’?這是逼著自己戴假面,討人歡喜!”
季徯秩喉結滾瞭滾:“二爺,同您在一塊兒,我更累!沒情分撐著,卻硬要逼著自個兒陪您演虛情假意,不甘下風嘛!不過那是以前瞭,現在我愈發的懶瞭,也就不樂意陪您玩瞭。”
那季徯秩略微思索,又道:“二爺,是我樂意要在付姐姐面前演,我不累的,我就是這麼愛人的。”
宋訣陵的如同被刻在嘴角,許久都保持在那麼個不高不低的位置,很是體面:“不懂。不然侯爺也愛下我唄?讓我感受感受。”
“又開玩笑瞭罷?二爺嘗著瞭,若是嘲弄我,叫我傷心可怎麼辦。”
“侯爺不給我嘗,怎麼就知道瞭?”
這場玩笑話是以季徯秩的一句“人就一顆真心,哦,是我就這麼一顆真心,是決計不能獻給二爺摔來玩”收尾的。
宋訣陵唇角的笑有點抖,被北風那麼一刮,帶上絲淒涼。
雪停瞭,濃雲被烈烈北風吹開,露出蒼穹之上的一輪圓月。銀色的月光披在二人身上,季徯秩瞧著宋訣陵的背影,不動聲色地松瞭適才環在那人腰間的手。
宋訣陵驀然笑起來,叫他抽回一半的手顫瞭顫,心虛似的。他硬著頭皮收手,那浮在皮肉的震顫,在後來宋訣陵往他指尖的一握中顫到瞭他的心尖。
“紫章錦性子烈,侯爺是真想摔個狗啃雪。”
“也不能這般說,我就是覺著兩個有婦之夫這般有些不成體統。”季徯秩抽手,“再說也不是人人都如同二爺那般這般喜愛狗的,狗狗狗,見什麼都是狗。”
“啊,原來我一直以來想的都是侯爺啊。”
“北疆養狼怎麼不磨牙的呢?這般亂咬人也行的嗎?”
宋訣陵點頭道:“是啊,是我咬侯爺咬的還不夠狠,還不夠多嗎?一定要留道疤在侯爺的後頸,侯爺才能把我放在心頭,是嗎?”
“高瞭,後頸那是掛鏈子的地方,怎麼能叫心頭?”季徯秩笑笑,“不過留疤可萬萬使不得,叫我娘子瞧著瞭,終歸是不大好的。”
宋訣陵揚瞭揚鞭子:“哎呦——這夜黑風高的,真是個偷歡的好時候。”
“閑的。”季徯秩笑,“陛下讓您追人,您倒好,滿腦子偷人。不過二爺身邊又不缺人,這般齷齪事就不要拉我這良傢子下水瞭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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